雲霧來要瘋,耍狠:“你閉嘴。”
當然她耍狠效果不大。
待到結束,她跪趴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祝凱旋要求卻挺多,洗完澡回來看到她還是維持原樣子一動沒動,他走到床邊拍拍她:“起來了,陪我去買幾件衣服。”
除了一套睡衣,他沒有換洗的衣物,顯然不足以維持他在這裡的生活需要。
“買你個頭。”雲霧來無精打采地罵道。
祝凱旋說:“那我沒衣服穿了。”
雲霧來下意識說道:“那你活該。”
“你確定?”他不懷好意地問。
雲霧來:“……”
一小時以後,兩人一道走在香榭麗舍大街。
雲霧來今日的打扮以舒適為主,她穿了雙軟皮的平底鞋試圖緩解疲憊,但聊勝於無,於是態度頗為惡劣地催促說:“快點,速戰速決。”
祝凱旋把玩著手心裡雲霧來的手,對街道兩旁琳琅滿目的店鋪目不斜視,說:“那你給我挑。”
雲霧來心裡有氣:“你自己不會挑嗎?”
“行此渾身上下所有的衣服都是小隨兒給他挑的。”祝凱旋振振有詞,“大到衣服褲子,小到內褲襪子,全都是小隨兒的眼光和品味,你能不能學學人家老婆?”
一塊逛街的時候,宴隨跟雲霧來說過為什麼,她說這讓她脫傅行此衣服的時候格外有存在感和歸屬感。
而身為傅行此最好的哥們,祝凱旋顯然也知道為什麼,他非常淡定地說:“讓你也有點存在感和歸屬感,省得你一天到晚害羞個沒完沒了。”
“……”雲霧來不想浪費時間繼續跟他掰扯,就近進了家店,就差閉著眼睛瞎指,本來想挑些奇裝異服給他以示報複,但想到帶他出門,他就是她的臉麵,所以她忍下了念頭,沒有付諸行動。
祝凱旋隔幾分鐘就換一件衣服從試衣間出來,讓雲霧來看上身效果。
他個子高,人也瘦,是個非常合格的衣服架子。
她隨便指了七件衣物,他一件都沒白試。
雲霧來累死累活還被拖出來逛街的氣消了大半,在心裡猛誇自己,她的眼光真是沒話說。
不管是挑衣服,還是挑老公。
“都要了。”她對導購說。
她甚至大方地替祝凱旋買了單。
“行此的衣服宴隨都刷他的卡。”祝凱旋有種被富婆包養的不勞而獲感。
“開心嗎?”雲霧來問他。
“開心啊。”祝凱旋沒個正行,“你挑的,你買的,想必很有存在感和歸屬感了。”
女人逛街的時候體力總是無窮無儘,誰也搞不明白這股力量究竟從何而來,雲霧來徹底進入狀態,腳步健朗,樂此不疲地替祝凱旋購置新衣。
他現在有點像她小時候玩的芭比娃娃,她一門心思想著怎麼裝扮他,恨不得收集百八十套衣服給他換著玩。
最後是祝凱旋拎不下了,阻止她的:“行了,買這麼多衣服乾什麼,我又穿不完。”
雲霧來一愣。
自他追來巴黎,她沉浸在與他形影不離的親密中,竟然忘了這隻是他們短暫的聚首,不日就要分彆。他雖然沒有說過自己什麼時候走,但終歸是不可能在這裡長待的,他的家人在錦城,事業在錦城。
肩上背負的責任、生活的軌道,全都在錦城。
長相廝守隻是美好的願望,看不到曙光。
他還沒走,可她已經開始舍不得。
雲霧來看了一下自己的腳尖,再抬頭的時候,儘量讓自己若無其事:“也是,對了,你什麼時候走。”
“還不知道。”祝凱旋說。
“噢。”她輕聲應了。
短暫的沉默。
祝凱旋把她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儘收眼底,他手裡拎滿了各種各樣的購物袋,沒法去拉她或者抱她,所以他低下頭,輕輕撞了一下她的腦袋:“至少等我用完帶來的安//全//套再說。”
“……”雲霧來的傷感讓他這句話攪亂了,她憋笑,“所以你帶了多少。”
祝凱旋隨口胡說八道:“不多,也就一箱。”
雲霧來笑得直不起腰:“客死他鄉不太好吧?”
說著,兩人來到路邊打車,上車以後,雲霧來跟司機報了家裡地址。
祝凱旋說:“彆去家裡,去酒店。”
“……”雲霧來秒懂,她摸了一下有點發燙趨勢的耳朵,鎮定跟司機改了口。
餘光瞥到祝凱旋張口,似乎要說什麼。
她心下有預感,耳朵立刻火辣辣地燒了起來,製止他:“你彆說話。”
但祝凱旋哪有這麼聽話,非要說出來,仗著司機聽不懂中文,他肆無忌憚,連聲音都不想降低:“我想聽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