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解元”這副神色,鐘離越不禁一愣,畢竟他之前做這種事時,對方除了咬牙切齒外,最多就是無能狂吠幾句,從未像今日這般“平靜”過。
難道這家夥是準備認命,不打算反抗了?
想到這裡,鐘離越不由得意地勾起嘴角。
果然,隻有像他這樣的大家族子弟,才有資格做聖子!
“解師弟,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為兄也是不想你走上邪道,才特意通知的執法塔。
你此番雖說罪責不小,但你終究是本族聖子,族中也不會如何嚴懲你的,隻是這次的天靈盛會,你就不用想了。”
鐘離越很是偽善地道,仿佛剝奪其參與天靈盛會的資格隻是小懲而已。
“原來如此,你是怕解某搶了你前往九越宮的資格,嗬嗬,看來你也知曉自己的修為已經被解某趕上了。”
洛虹聞言卻似乎有所預料地點了點頭道,臉上不見半點為此擔憂的神色。
“你!”
洛虹這番話無疑是戳到了鐘離越的痛處,若是解元隻勉強達到聖子的資質,他或許還不會一直針對他,但事實卻是對方的資質遠勝於他,哪怕他有著家族的支撐,也比之不上。
“哼!解師弟,你竟還好意思自得,你這身修為如何得來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采補一道之所以是邪道,便是因為這樣提升修為後會使得瓶頸難以突破。
望伱早日迷途知返,不要白白毀了前途!”
見局麵有失控的架勢,燕靈當即冷著臉斥責起了洛虹。
“燕師姐如此胡言,看來是打算和鐘離師兄一起對付解某了,怎麼燕家難道已經決定和鐘離家聯姻了嗎?”
洛虹一下便聽出了燕靈的話中深意,當下神色不變地道。
聽聞此言,燕靈頓時秀眉一蹙,心中不由火起。
因為單憑采補幾個飛靈師,根本不可能讓解元的修為有如此大的精進,這一點所有人心裡都清楚。
所以,燕靈的話中確實是有威脅解元的意思在裡頭,可....
鐘離越是什麼貨色,也配當她的道侶?!
“燕師姐消消氣,這家夥是在故意激怒我們,八成是想讓我們觸犯聖子間不準私鬥的禁令,好能度過此關!”
突然,鐘離越的聲音傳入了燕靈的元神,剛剛還氣得半死的他,竟反過來安撫燕靈了。
“我當然知道他的打算,要不然剛才也不會開口威脅,但他如此胡言亂語,我定不會輕饒了他。
你速將九越宮的事搞定,彆耽誤了我的事!”
燕靈怒氣衝衝地傳音道。
鐘離越聞言心中不禁十分憤懣,不過他分得清誰能招惹得起,誰招惹不起,當下並未表現出來,而是朝洛虹怒喝道:
“燕師姐傾心孔師兄的事人儘皆知,豈是你能隨意編排的?
速速將我鐘離家的二女叫出來對質,要是故意拖延,難保蔣前輩不會從重懲罰於你!”
嗬,倒有幾分腦子,要是他們沒忍住,此事就簡單多了。
不過,現在也隻是讓我多費些口舌罷了。
念頭一轉,洛虹揮手就朝白塔打出一道傳音符,很快兩道遁光便從白塔中飛射而出。
感應到遁光中的氣息,鐘離越迫不及待地就要開始給解元編排罪名,可話剛到嘴邊,鐘離姐妹的現在模樣卻讓他一下愣住了。
隻見,與他預想中二女麵色蒼白,氣息虛浮的保守采補的模樣不同,她們當下雖說一個渾身泥點,一個發髻散亂,皆十分狼狽,但氣息充盈,顯然沒被采補過。
“你....你們怎麼成這樣了?”
鐘離越難以置信地指著二女問道。
這個解元玩的是什麼,莫非我還是低估了他?!
“稟少家主,解聖子吩咐我們姐妹處理塔中雜事,但此前我們從未接觸過靈田和獸圈,故而....沒有做好!
不過請少家主放心,我們姐妹定會好好鑽研此道,不會丟鐘離家的臉的!”
鐘離書先是一臉慚愧,而後很是認真朝鐘離越保證道。
顯然,她們雖聽說過解元的惡名,但並不知曉鐘離越的謀劃。
“可惡,竟讓侍女去做仆役之事,這家夥定是察覺了不對勁,這才故意為之!”
如此想著,鐘離越不禁惡狠狠地看向洛虹。
若是無法捉賊拿贓,他此番可就白來一趟了。
而如今飛靈盛會將近,可是再難尋彆的機會了!
“嗬嗬,原來解師弟鎮定自若的根源在此,既然鐘離師弟的事了了,那就與我去鬥靈塔跑上一趟吧。
我等聖子日後可都是要下地淵曆練的,沒有鬥法經驗可是不行,師姐今日就指點....”
五光族中雖有聖子不準私鬥的規矩,但那隻是怕引起太過嚴重的內鬥,白白折損了族中聖子。
而在鬥靈塔這種有人看顧的地方切磋,五光族的長老們卻是支持的,甚至對方挑戰不應的話,被挑戰者還會被扣除一定份額的修煉資源。
畢竟,五光族培養聖子可不是擺在台麵上看的,那是要靠其與其他分支,乃至是異族拚鬥的!
燕靈當下便是想在鬥靈塔中教訓解元一番,以泄其心頭之恨!
然而,她話還未說完,便被洛虹不耐煩地打斷。
“燕師姐且等等,解某與鐘離師兄的事可還沒完。
既然鐘離師兄誣陷了解某,那自是該向解某道歉,正好執法塔的前輩也在這,相信師兄不會知法犯法吧?”
洛虹麵露揶揄之色地看著鐘離越道。
“你....你竟敢要我道歉!你個下....你想都彆想!”
鐘離越聞言自是火冒三丈,差點失言地喝道。
“嗬嗬,看來鐘離師兄是放不下麵子,那邊由師弟來幫你一把。”
說著,洛虹便突然催動乾坤之力,狠狠朝鐘離越壓去。
頓時,鐘離越隻覺一座巨山猛地砸在了自己身上,悶哼一聲就朝浮空平台墜去!
好在他距離浮空平台不是很近,反應過來時還未砸在平台之上。
當即,他背後雙翼靈光大亮,全力催動體內的法力,將臉漲得通紅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你....怎....麼....敢....”
鐘離越到現在都不相信洛虹敢對他動手,此刻艱難地一字一頓道。
“咦?鐘離師兄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要想解某下跪道歉嗎?
嗬嗬,師兄你大可不必這樣的,不過....
師弟倒是完全受得起!”
話音一落,洛虹眉頭就微微一皺,似在暗中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