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說,樊夢依頓時安心了許多,畢竟對方好歹是金仙高人,還不至於不要臉到說謊騙自己的弟子。
但隻是跟隨著飛遁了沒多久,樊夢依便發現了一個不對的地方,當即就問道:
“老頭,你不是說這次任務連外門弟子都能執行的嗎?
雖然下界會麻煩一些,但以你的修為,加上還有同行之人,應該沒必要準備太多吧?”
“徒兒這就有所不知了,滅世之人裡頭雖說確實有好對付的,可一旦難對付起來,那就不是一般的凶險了。
本觀在過去不知為此吃了多少次虧,所以隻要是有反常的情況,那就半點大意不得!”
說起這個,負劍老者的神色立刻凝重了起來,他先是告誡了樊夢依一句,而後自己也沉思了起來:
“更何況,這種在多個下界出現滅世魔氣的現象,隻有在一種情況下才會發生。
那就是那魔頭已經毀滅了一個下界,才會使得滅世魔氣隨著界麵的破碎,流竄在周圍各界!
而凡是能做到此事的滅世魔頭,都至少得有金仙中後期的修為,並且對滅世大道已經有所掌握。
所以,這一次觀主不是派我們去滅魔的,而隻是去打探消息,尋找線索。”
“什麼?這麼危險!那老頭你保重,我會好好替你看守洞府的!”
樊夢依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然後拍著胸口就表示自己要留下看家。
“哈哈,那可不行,若沒有老夫的言傳身教,你可參悟不透這通天劍典!”
負劍老者聞言立刻笑了起來,用遁光強行裹住樊夢依,就直朝自己的洞府而去。
三個月後,黑風海域,一座邊緣聳立著七根竹筍狀巨大石柱,並且每根石柱都被一條漆黑鎖鏈纏繞,連向遠方巨峰的海島之上,正有無數低階修士在嘶吼拚殺。
他們之間毫無統屬之分,就算不是在各自為戰,也隻是結成了最多五六人的小隊。
就這樣,還時有小隊內部出現背叛,可以說是人人自危。
“哥,不對勁!若是往常,兩次鬥魂都已經結束了!”
在一塊怪岩下方的隱蔽空間中,一個麵色蒼白的青年從一團陰影中擠出了身形,手中緊握著一柄血匕,神色難看地道。
他的話音剛落,又是一道身影從陰影之中擠出,他與蒼白青年長得幾乎一模一樣,都是十七八歲的樣子,氣質卻老成了許多。
“到現在還不結束,看到是要讓我們拚殺到最後一個了!”
老成青年同樣緊握著一柄血匕,咬牙說道。
“可這是為什麼啊?我們死光了,今後還怎麼鬥魂?!”
蒼白青年當即很是不解和不甘地道。
“我們連為什麼要鬥魂都不知道,又怎能確定它不會終結?
弟弟,你放心,就算是死,哥也一定會死在你的前頭!”
雖然從記事起,老成青年就在經曆一場又一場的鬥魂,從沒有離開過這座島嶼。
但他早已從剛被抓來的那些島民口中得知了,鬥魂似乎不是這個世界的鐵律,有很多地方是不用鬥魂就能生存的。
所以,他比蒼白青年更能接受現在的異常。
不過,他也清楚,自己帶弟弟前去其他島嶼生活的理想隻怕要破滅了。
“轟”的一聲,二人藏身的怪岩頓時碎裂,隨即數道黑芒便朝他們激射而來。
好在,兄弟二人及時化作了兩道黑影,似影子那般貼地飛竄了出去,才沒有命喪當場!
而與此同時,在島上眾人看不到的高峰峰頂之上,一男一女兩名大乘修士正樂嗬嗬地看著島上激烈的廝殺。
在他們的眼中,每有一人倒下,他的元神便會被籠罩整個島嶼的大陣攝入地下,而後全部彙聚到高峰的山腹之中。
突然,整座高峰“咚”的晃動了一下,但那赤裸著上身,露出數頭海獸刺青的男子,卻是不驚反喜地道:
“哈哈,師妹要成了!你的辦法果然有用!”
“咯咯,師兄沒必要這麼激動,師尊是想將那東西祭煉到能助他突破真仙中期的程度,才一直遲遲不開爐。
實際上,那鬼東西早已煉成了,我們現在隻需讓他飽餐一頓,他便能自己破爐而出!”
那女子穿著一身紫色長袍,下身開叉極高,海風稍稍一吹,就能露出大片白膩。
不過,任誰看到她手中把玩的一條青蛇,都不會生出絲毫上前褻玩的念頭。
“為兄哪能不激動,師尊隕落了,我們若是不儘快找到一個新靠山,那我們離死也就不遠了!”
青羽島聯盟內雖都是以青羽島主為尊,但結構所散,隻要他們師尊隕落的消息一傳出去,定會出現大把想吃絕戶的真仙。
而不傳消息,又會直接違法盟規,到時更是死無葬之地。
所以,他們必須在傳遞消息的同時,重新給自己找到一個靠山。
“放心,隻要我們交出那東西,在青羽島找到一個新師尊不難。”
紫袍女子微微笑道。
“最好是如此。”
回了一聲後,刺青男子便又看向了島上的廝殺,緊接著就眉頭一皺地道:
“這些螻蟻死得太慢了,哼,還有不少躲起來的!”
“看來他們也察覺到不對了,那就請師兄出手吧,好讓他們早點死個乾淨。”
紫袍女子秀眉一挑,不帶絲毫憐憫地道。
“嘿嘿,好說!”
冷笑一聲後,刺青男子翻手取出一個陣盤一點,整座島嶼便轟隆隆地下沉起來。
頓時,大量海水便翻湧上岸,還裹挾著大量低階海獸,立刻將躲藏在附近的低階修士逼了出來。
不少人在現身的瞬間就發現了一名,乃至是數名其餘之人。
眾人彼此之間隻是愣了一瞬,便二話不說地相互廝殺起來。
隨著島嶼的下沉,能夠立足的地方變得越來越少,島上修士之間的廝殺正變得越發慘烈。
隻是過了半日,那對從小在島上長大的兄弟就被逼入了絕境之中。
又一次倒在弟弟身旁後,老成青年一連嘗試了數次,卻依舊沒能站起。
這時,他耳邊傳來了蒼白青年好似夢囈的呢喃聲:
“哥,聽說外頭的天空是藍色的,真想去看看呐。”
老成青年聞言不禁看向了天空,卻隻能看到一層終年不散的灰白霧氣。
可就在他心中悲戚之時,大片五色靈光卻突破刺破了雲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