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般,各種五行異象不斷輪轉,每次都是眨眼即逝,引得附近虛空震動,雲海被攪得翻滾不止。
片刻後,彌羅老祖的腦後金光閃爍,無數金蓮翻滾不定,凝聚成了一團巨大的金色慶雲,看起來玄妙無比,隨著他的腦袋擺動而微微晃動,蕩起陣陣金色漣漪。
除了洛虹外,在場的眾人都對這些異象視若無睹,全都沉浸在了那道韻之中。
講完一段,彌羅老祖稍作停頓,目光掃向了在場六人。
這時,那個黃袍樹人站起,行了一禮後,便皺眉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其餘四人和韓立聞言心中一緊,因為他們在聽道後也有相同的疑惑,隻是還未總結出來。
有時,提問也是一種能力。
彌羅老祖聞言仰頭大笑一聲,引得全身上下的肥肉一陣亂顫,也引得周圍的虛空和雲海劇震,腦後金雲晃動,從中竟傳出了陣陣浪濤之聲。
大笑之後,彌羅老祖再度開口,雙手比劃著便輕易解開了黃袍樹人的疑惑。
頓時,不止是黃袍樹人,就連大頭童子四人和韓立,臉上都露出了恍然之感。
之後的講道便是一遍遍這樣的輪回,彌羅老祖每講一段,就會給出時間讓眾人消化,直到有人提出疑問,他再解惑後,才會繼續下去。
期間,就連韓立都提問了兩次,可見他收獲定是不小。
如此足足過去了七日,這場講道才宣告結束。
他的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笑意,目光從還在感悟的弟子,甚至韓立身上一一掃過,並未有任何催促。
一個時辰後,不知是巧合還是某種定數,六人齊齊睜開了雙眼,隨即全都朝彌羅老祖施了一禮。
“小友,我一直在等你發問,可是我的道法並不能讓你滿意?”
彌羅老祖這時卻沒理會一眾弟子,反而看著巨型石碑上一個無人的空處,神色平靜地道。
然而這話被大頭童子五人聽去了,卻是讓他們齊齊麵色一變,同樣朝石碑看去,但目光卻都很是不善。
“老祖的時間法則修為遠在晚輩之上,晚輩自是沒有不滿意的資格,隻是....”
洛虹斟酌著語言,他確實沒能有所參悟,但他清楚這不是彌羅老祖藏拙,沒有認真講道,而是他自己有問題。
“晚輩眼中的時間法則卻是與老祖有所不同,故而方才一直有種隔靴搔癢之感。”
“哦?那小友大可與我論道一番,也讓我的這些弟子見識見識。”
說這話時,彌羅老祖臉上沒有半點諷刺之意,反而眯起的雙眼都睜大了一些,竟是有些興奮。
“也好,那晚輩就獻醜了。”
洛虹修煉時間法則不靠參悟,而是通過解析一個個大道金文,將它們還原成最為基礎的符文。
所以,他要認真講道那光看說是不行的,但這也難不住他。
隻見洛虹剛一張口,大量由金光凝聚的符文便被噴吐而出,飛速在其頭頂彙聚,化作了一個符文金球,不斷旋轉變化。
突然,這百丈之大的符文金球便不再有新的符文加入,但其變化卻更為劇烈起來。
數不清的符文飛速朝中心一點彙去,或是相互拚接,或是相互折疊,形成了一個極為複雜的構造。
可當最後一枚符文歸位後,這個複雜的構造便飛速被“拍扁”,化作了一個不斷扭動變化的大道金文。
剛一出現,這枚大道金文便向下落去,化作了一道金色光暈,在洛虹周身不斷流轉。
隨即,洛虹雙唇便再度開合,又開始噴吐出大量金色符文。
而沉浸在講道中的洛虹並未注意到,在方才大道金文成型後,大頭童子五人眼中的不善便消失無蹤了,轉而代之的是敬意和迷茫。
他們敬的是洛虹這種直接演化大道金文的手段,迷的是自己竟然隻能看懂大半,越到後麵,變化就越是難以理解。
反觀彌羅老祖臉上的笑意則是越來越盛,腦後金雲泛起的金色漣漪的範圍正變得越來越大!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枚又一枚大道金文被洛虹演化而出,最後都落到了他的周身,使得原本單薄的一道金色光暈,逐漸彙聚成了一條小溪般的金流,並且還有擴大的趨勢。
彌羅老祖見狀忽然有所頓悟,可就在這時,一道撕裂天地般的巨響驟然降臨,竟是讓天空中的金色眼瞳劇烈晃動起來。
“噗!”
洛虹更是如遭重擊,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快走!”
彌羅老祖麵色陡然凝重,腦後金雲的漣漪立刻激烈無比地蕩漾而開,稍稍穩住了金色眼瞳。
洛虹此刻根本來不及多想,連忙掐訣施法收起了幻世星瞳。
眉心剛剛閉合,洛虹便覺一股劇痛起來,仿佛他的這顆神目即將碎裂一般。
“洛師兄,你怎麼了?!”
隨著幻世星瞳的閉合,周圍的景象自是又恢複到了原本的樣子,韓立扶住了因劇痛幾欲栽倒的洛虹,大驚地詢問道。
“大意了!
還好有彌羅老祖出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韓師弟,為兄需要打坐修養片刻,還請你為我護法!”
洛虹翻手取出一枚丹藥服下,便神色痛苦地運用療傷起來。
......
與此同時,幽篁山上,原本正與通幽道祖下棋的軒轅傑突然麵色一變,竟是丟下棋子,直接站了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
關天生見狀當即意識到這是發生大事了,畢竟他與軒轅傑認識這麼久,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過。
“古道友動了光陰長河,定是有人在逆轉過去!
此事重大,我必須立刻返回天庭!
關道友,這盤棋我們改日再下!”
草草解釋了兩句後,軒轅傑便化作一道黃色長虹,直衝天際,眨眼間便消失無蹤。
“這....竟發生了如此大事!難道又是那輪回殿主做的?
還好,他這明顯是衝著古或今去的。”
關天生此刻安慰自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