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姑娘,會用火球術嗎?” 洛虹想了想,覺著毀屍滅跡還是有必要的,便問道。 “這等低階的法術我當然會,不過,那杆小幡能給我嗎?看著挺稀奇的。” 蕭翠兒討好地笑道,她正是被這迷魂幡召出的黑風迷了神誌,才輕易被擒住的。 “行,把這三具屍體都燒了,這法器就歸你。” 迷魂幡也不過是中級法器,召出的黑風也隻能在修仙者沒有防備的時候起效,一旦修仙者撐起護身靈罩,那就沒有作用了。 “嘿嘿,洛大哥說話算話,我最相信你了。不過,我有些好奇,洛大哥是怎麼殺了這三個散修的?他們看起來都沒怎麼反抗的樣子。” 蕭翠兒仔細瞧了兩眼地上的屍體,好奇地問道。 “簡單。”洛虹說著就一個閃身飄忽到蕭翠二身後,捏住她的脖子道: “那兩個穿道袍的,就像現在這樣被在下捏住了脖子,在下稍稍使了點力氣他們就死了。” 蕭翠兒心裡一驚,脖子一縮,還不等她開口討饒,洛虹腳步一動,身形瞬間移到她麵前。 “另一個見突然死了兩個同伴,嚇了個半死,哆嗦著拿法器時,就像現在這樣被我近身,一拳打碎了丹田。” 洛虹的拳頭雖未碰到蕭翠兒,小姑娘就哭喪著臉弓起了身子,求饒道: “洛大哥,彆嚇我了,我膽子很小的。” “嗬嗬,天色不早了,趕緊燒了他們,回去吃飯了。” 洛虹輕笑一聲,先行走出了道觀。 蕭翠兒後怕的拍拍心裡,看著地上的三具屍體,自語道: “真是三個倒黴鬼,我以後遇敵,第一件事就是要撐起護身靈罩!” ...... 一道傳送陣的白光閃過,錢木蘭的身影顯露出來。 她四周滿是鬥法的痕跡,被巨力打成碎片的各類盾型法器殘骸到處都是,修仙者筋斷骨折的屍體躺了一地,那被稱為特使大人的黑袍人,正是其中之一。 除了她腳下這座傳送陣外,旁邊還有另外兩座,顯然此地連通著三個類似道觀的據點。 可惜,錢木蘭已經全部去過了,除了添了幾具屍體,並未發現她兩個被掠走的侄子。 錢木蘭陰沉著臉向外走去,路過一個巨大的石柱時她停了一下,右手握拳運功,隻見其秀氣的拳頭陡然變得金燦燦的,而後猛地砸向石柱。 石柱微震,表麵並未破損。 錢木蘭看也不看繼續向外走,不多時那石柱上便出現了裂紋,並且越來越長,越來越密。 終於,承受不住崩塌了。 而失去石柱的支撐,這座黑煞教的地下魔窟,也在一陣轟鳴中倒塌。 回到將軍營帳,錢木蘭喪氣地往首座上一坐,抓起乘酒的器皿就灌了一大口。 “看你的樣子,是沒有找到。” 一位白衣女子從錢木蘭身後走出,蓮步輕移到她麵前。 錢木蘭微愣一下,似乎詫異對方為何還在這裡,但也沒笨到將這種傷人的話說出口,隻道: “我找到了一座邪道修士的據點,硬闖了進去,結果殺了不少煉氣期的邪修,卻沒尋到人,也沒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隻知這夥邪修出自一個名為黑煞教的教團,抓捕散修是為了血祭練功!” 說到此處,錢木蘭悲從中來,一下將手中的酒樽給捏變形了,心想自己那兩個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侄子,多半是已經被人血祭了。 “皇城中竟然藏著這麼龐大的邪修勢力,倒是我們七派疏忽了。錢家主,你也不必過早放棄,出事至今隻有三天,血祭煉功凶險異常,不是隨意可以進行的,我等還有機會救人。” 白衣女子輕皺秀眉勸道,言下之意竟是要不顧七派禁令,出手相助。 “你沒必要幫我,你不欠我的。我跟你們去襲殺那夥魔修,隻是為了獲取煞氣練功。” 錢木蘭麵容堅毅地瞧了白衣女子一眼,沉聲道。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你幫了我掩月宗一個大忙都是事實。此事雖然有些麻煩,卻也沒什麼危險,終究不過是一夥邪修罷了。” 白衣女子目露輕蔑之色,經過多年潛修,她的實力已經今非昔比了,就算麵對結丹期的修士,她也有自信能安然脫身,更何況最多不過築基修為的邪修。 “不可大意,你看看此物。” 錢木蘭神識一動,從儲物袋中喚出幾麵黑色小幡。 “陰魂旗和迷魂幡,鬼靈門的魔修竟也參與其中!” 白衣少女目露恨意,近來魔道不知為何,專門攻打她們掩月宗的靈礦藥園,害得她在外疲於奔命,到處救火。 “不奇怪,魔道要想擾亂越國的世俗,從皇城下手時最簡單快捷的,那黑煞教多半就是魔道在背後撐腰,將已經廢禁多年的血煉之術拿出來,那些無路築基的散修必定為之瘋狂。 即便通過血煉之術築基的修士,不但有很大的後患,而且終生無法進階到結丹期,也無法阻止對築基渴望到極點的散修。 魔道這一手,直接讓原本可以成為七派助力的越國散修勢力,陷入了自相殘殺的境地。” 錢木蘭憂心忡忡,她一是在擔心自己那兩個前途可期的侄子,二是在為家族的未來擔心。 麵對來勢洶洶的魔道六宗,錢木蘭不得不思考起今後越國成為魔道的地盤後,錢家該如何應對。 “對了,我此去還遇到一個極為厲害的凡人,肉身之力竟還勝我三分,當真令人驚歎。” “凡人?錢家主,莫要說笑,你修煉的鐵鼎金身功秘術可是極霸道的煉體法門,雖未大成,也不是凡人能比的。你怕不是遇到了某個隱藏修為的老怪物!” 白衣女子用奇怪的語氣道,心中隻覺這皇城中的勢力越發混雜,有些後悔獨自一人留下了。 “我也有這樣的猜測,不過此人非常年輕,不像是修煉多年的修士,而且精通拳腳功夫,或許真的隻是個天賦異稟的凡人。 多說無用,此人今晚就會攜妻來見我。他夫人是修仙者,而且與我錢家祖上有所淵源,此來皇城正是有求於我,或許能讓我們多出一個助力。” 錢木蘭既然發現了魔修的蹤跡,自然不會再想著傻嗬嗬地獨闖龍潭,想要解封玉簡不難,隻需幫她尋回她的兩個侄兒便可。 她這麼做也不算違背父親的囑托,得到玉簡者本就應扶照錢家,她不過是讓此事提前一些罷了。 “你信任他們,會不會太過冒險?” 白衣女子顯然不太願意讓陌生修士加入進來。 “對方拿出了信物,基本可以信任,但為保萬全,還請姐姐在暗中策應。” 錢木蘭認真地拱手行禮道。 “好吧,暗中行事正和我意,雖正值大戰的非常時刻,但七派的禁令不可視若無睹。不到危急關頭,我不會露麵,錢家主還請萬事小心。” 白衣女子說罷就一揮衣袖,運用神通隱去身形。 ...... 閒雲酒樓門口,蕭翠兒怯生生的往洛虹身後躲了躲,避開蕭老頭幾欲吃人的目光。 “你可知外頭有多危險?!” 蕭老頭怒目圓瞪,一把將蕭翠兒拽到自己身邊,戳著她的額頭道。 “爺爺,我這不安全回來了嘛,沒出什麼事,是吧洛大哥。” 蕭翠兒向洛虹打了兩個眼色,求其幫忙糊弄過去。 “是沒出什麼事,隻不過蕭姑娘的斂氣術還得多練練,皇城裡現今的局勢有些險惡。” 洛虹話裡有話地道。 蕭老頭精明得很,一下就聽了出來,又瞪了自己孫女一眼。 “讓小友費心了,我祖孫二人要詳談一番,小友可否行個方便?” “嗬嗬,在下正好也想與夫人說說今日之事。” 洛虹略一拱手,便向房間走去。 推門而入,憐飛花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身上的禁製沒有破損的痕跡。 洛虹操控她坐到桌前,倒了兩杯茶,靜等蕭老頭他們造訪。 一刻鐘後,門外響起一陣腳步,隨後傳來蕭老頭的聲音。 “小友,憐道友的狀況如何?老夫可方便進來?” “門沒關,仙長請便。”洛虹淡淡地道。 蕭老頭推門而進後,立刻向洛虹躬身一禮,感激地道: “多謝小友,救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孫女一條性命,此情此恩實難報答。” “仙長言重了,蕭姑娘與我一同出去,自然要一同回來才是。對了,蕭姑娘人呢?” 洛虹嘿嘿一笑,沒有半點挾恩圖報的意思。 “老夫命她回屋修煉了,這次她實在是太過胡鬨了些,必須施以些懲戒。” 蕭老頭後怕不已地說道,心頭剛剛放鬆,卻又因憐飛花的一句話提了起來。 “倒也不難報答。”憐飛花此時淡然地開口了。 蕭老頭麵色微苦,他就知道眼前的女修才是做主之人。 “道友還請明言,隻要是老夫力所能及之事,定然不會拒絕。” “我身懷感應類的法器,也隻能隱約感應到道兄的氣息,想必道兄修煉的斂氣功法定然不凡,不知可否一觀?” 憐飛花語氣淡然,不帶感情地道。 “實不相瞞,老夫修煉的斂氣功法,來源於一卷無名道書後記載的口訣。” 蕭老頭邊說邊拿出一本老舊的道書,遞向憐飛花。 憐飛花伸手接過後,便立刻翻看起來,洛虹也裝作好奇地湊了上去。 其實他深知這本道書本身無用,隻有後頭記載的斂氣口訣是由妖族功法改編而成,十分的精妙。 所以,前頭憐飛花翻看得極快,等到了最後那記載了斂氣口訣的那一頁時,才停留了一會。 “不錯,這口訣我記下了,道書就還給道兄,沒準今後還能有一場機緣。想必蕭姑娘已與道兄說起錢前輩之事,我夫婦二人便不再久留,告辭。” 憐飛花乾脆地站起,將道書還給蕭老頭後,就朝門外走去。 “仙長莫怪,我夫人那是著急正事,有緣再見。” 洛虹賠罪式地一拱手,匆匆跟了上去。 目送二人走遠,蕭老頭才真正鬆了口氣,相比修為弱他一層的憐飛花,他更忌憚能一瞬間殺死三名散修的洛虹。 此人有此本事,也難怪能贏得修仙者的芳心。 出了酒樓後,洛虹先帶著憐飛花尋了一僻靜之處,而後便施展土遁術,帶著她直朝城東大營而去。 他可不想像白天一樣,再在路上碰上個耽誤事的修仙者。 遁法的速度自然比走路快得多,半個時辰後,洛虹就來到了軍營外。 似乎是因為錢木蘭事先有過交代,洛虹二人一到軍營門口,就被凡人士兵領去了將軍營帳。 這回,洛虹總算沒再撲了個空。 錢木蘭正在將軍大座上等候,而先前洛虹來時感應到的冰涼氣息卻已不在,不知是離開了,還是施展了更厲害的隱匿之術。 “這位就是你夫人?玉簡是她的?” 錢木蘭沒有半點寒暄,開門見山道。 “玉簡乃是家父所傳,他臨終前讓我去尋霧山的錢家後人,解封這枚玉簡。還請前輩履行父輩的約定,不要為難與我。” 憐飛花雙手托著玉簡,恭敬地道。 “還請錢姑娘,償我夫人心願。” 洛虹也婦唱夫隨地應和著。 然而,他此言一出,錢木蘭還未回應,營帳內便爆發出一股冰冷至極的氣息。 洛虹神色一凜,果然還沒走! 錢木蘭也萬分詫異,不是說不到危急關頭,不會暴露的嗎?! 對方的殺氣直衝他而來,洛虹心知自己已經暴露,便放開氣息,正要祭出法器,卻聽一道熟悉且冰冷的女聲傳來。 “好啊,沒想到你不但築基成功,還娶了妻!大小登科,當真是好!” 洛虹一聽對方怒氣衝天的語氣,心中莫名的就慌了。 虞若曦的身影緩緩從錢木蘭身後走出,頭頂懸著一柄雪色長劍,散發著驚人的靈氣波動,似乎下一刻就要祭出。 “且慢動手,都是誤會!” 洛虹一見白衣飄飄的虞若曦,就暗道不好,連忙擺手道。 “你都親口承認了,還能有什麼誤會!看劍!” 虞若曦心中淒苦,對方用她所贈的築基丹築了基,竟這般回報她,當真死不足惜! 長劍化虹飛來,洛虹急忙祭出吞靈盾抵擋。 這女人下手好狠! 洛虹接了一劍,心頭也起了脾氣。 好家夥,你又沒答應我三年抱倆的計劃,憑什麼發火,看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