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都是些低等的妖族,一條龍就可以滅他們整個種族。但是殺太多了難免引起眾怒,黑龍族名聲本就不好,這事還真不好辦。
夏雲煙皺了皺眉,這樣看來情況並不好。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低聲問:“黑媚怎麼樣了?”
敖清聞言,臉色複雜地看了身邊的女孩一眼:“人倒是醒了,就是現在還下不來床。”
可見龍崽崽揍人有多狠,有時候他都想不明白,小花妖怎麼會喜歡上那頭凶殘貨。
“我先去看看她。”夏雲煙尷尬地摸了摸臉,在空中換了個方向,向著王宮飛去。
敖清有些不解她怎麼又不去深淵口看那幫鬨事的狐族了,但還是默默地跟在了她的身後。
王宮裡,黑媚無力地躺在床上,地上滿是玉碗的碎片,還有潑灑出來的顏色詭異的液體,空氣裡彌漫著一股奇怪而難聞的味道。
夏雲煙緩緩吐出了一口氣,這麼些年還是有些東西從來沒有變過,比如說大長老的藥,還是一如既往的難喝難聞。
聽到動靜,躺在床上的黑媚吃力地抬起了頭,等看清小丫頭那張熟悉的臉,她頓時憤怒地吼了起來:“你來乾什麼?”
“多年不見你的脾氣還是這麼不好。”夏雲煙撇了撇嘴:“我也懶得跟你廢話,今日過來是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給我滾。”黑媚嘲諷地勾起了嘴角。
現如今的她一無所有,除了報仇她什麼都不想,根本就不需要跟她交易。
“那你可彆後悔。”夏雲煙摸了摸左邊腦門,一邊往外走,一邊嘀咕:“原本以為你想見兒子,特意好心讓你們母子見一見,現在看來是我瞎操心。”
“等等,你說什麼?”黑媚不顧身上的傷突然撲了過來,雙眼緊緊地盯著麵前的女孩,咬牙切齒道:“我兒已經死了,你竟然連死人都拿來說事……”
“他是死了,可是他的魂還在。”夏雲煙快速地打斷了她的話。
黑媚怔住,雙眼裡除了不可置信以外,還有濃濃的希冀。她抹了一把不經意流出來的淚,一字一頓道:“如果你敢騙我的話,不論是天涯海角,就算是豁出這條命我也要殺了你。”
“幽冥花能引魂,當初我跟崽崽也在西南狐族。我走到燒焦的龍屍邊時,他的魂魄主動落到了我的手心裡。”夏雲煙歎了一口氣:“我把他的魂養在了花瓣裡,從當初小小的一團,他現如今已經有了人形的虛影。”
說著,她的腦門上冒出了一片金燦燦的幽冥花瓣,她動了動手,把黑弘放了出來。
看了看呆呆立在屋中的魂影,夏雲煙咬了咬唇:“我知道你看不見,但是我說的都是真的。”
“不……”黑媚怔怔地看著一個方向,淚如雨下:“我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夏雲煙眼底劃過一抹驚愕,這個女人雖然看不見,但是她望向的方向正是黑弘所在的地方。
“弘兒,娘親好想你。”抬手隔著空氣,黑媚慢慢地畫了一個輪廓,那是她想象中兒子的模樣。
她的一聲泣血呼喚,自然得不到任何回應。她閉了閉眼,咬牙道:“把他送回花瓣吧。”
雖然她無比的想長久的活在有兒子氣息的空間裡,但是他隻是一團她看不見的魂影,她害怕他在外麵呆久了會魂飛魄散。
深愛兒子的娘親,就算再不舍,也不會讓孩子受到一點傷害。
夏雲煙把呆呆站著的黑弘魂魄收回了花瓣裡,她聽到了一道因為哭泣而變得沙啞的聲音:“弘兒他,他長什麼樣子?”
“差不多霄叔叔那麼高,五官俊美,很好看……”
黑媚聞言咬住了唇,良久才抹了一把淚道:“你想要我做什麼?”
“我想知道你跟白柔之間的所有事情,包括當年在地下墓穴裡你打傷我的那個圓盤,到底是什麼來路?”夏雲煙沉聲問:“黑弘不是早就死了嗎?他怎麼會在狐族,又怎麼會變成血妖?這麼些年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很有可能是白柔搞得這一切嗎?”
“我自然是想過的。”黑媚氣急吼道:“可是當年那場慘案是我親眼所見。快要渡成年劫的黑嫵靈力不穩,身體發熱不舒服,原本她在自己的宮殿裡休養。”
“可是我生蛋那晚她卻突然闖進我的產房,殺了守護我的丈夫,父王趕來阻止,她也毫不留情地掏出了父王的龍珠。”
“氣急之下我生下了弘兒,可是她卻搶走了我的蛋還要殺我。最後是白柔趕到救了我,蛋也摔在地上碎了……”
“這些都是我的親眼所見,難道還有假嗎?”
“事實上黑弘沒有死。”夏雲煙的聲音裡,染上了一抹悲鳴:“狐族會**,你有沒有想過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呢?”
她覺得,真實的情況或許比黑媚看到的更殘忍。
從她的口中可以聽出,黑嫵的關係跟白柔並不親近,所以白柔對她下手可比對黑嫵下手容易多了。
產房那麼重要的地方,明知道黑嫵成年在即身體狀況不好,王宮裡的人決不會允許她闖進去。
反而是黑媚,她是產婦,陪著她生孩子的丈夫對她不會有絲毫的防備,她要殺掉他簡直輕而易舉。
疼愛她的黑擎同樣如此,她更傾向於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黑嫵聽到這邊情況不對跑來查看卻成了替罪羊。
“你……你是何意?”黑媚雙手緊張地握起,她心中沒來由的有點不安。
夏雲煙垂眸看了看自己蒼白的指尖,良久她才低聲道:“我猜這一切都是白柔做的,目的不過是讓你跟女王兩姐妹反目成仇。”
人總是要有一點希望,某些太過殘忍的東西,還是讓它埋在見不到光亮的心底吧。
黑媚一怔,想起白柔那張溫柔慈愛的臉,她沒來由得陣陣發寒。
良久她才低聲道:“那圓盤是白柔給我的。雖然法力強大,但是每次施展都是以使用者壽命為代價……”
夏雲煙想起要用血才能真正啟動,或許那些血都相當於是時間的獻祭吧。
這東西如此邪惡,最可怕的是不知道白柔的手中有多少個。
“現如今狐族就在外麵,他們說崽崽是血妖煽動著彆族來討伐,你在狐族那麼多年應該知道他們不少秘密,我幫黑弘養魂,你幫我救崽崽。”
夏雲煙的指尖,拿出了一顆療傷丸。
黑媚指尖頓了幾秒,接過藥吞進了口中。
現如今對她來說,兒子就是她活著的所有勇氣與動力。她寧願相信交易,白柔和黑嫵她一個也不信了。
敖清不便進女人的臥室,一直等在門外,見夏雲煙跟眉眼平靜的黑媚相安無事地走出來,眼底劃過一抹詫異。
三人趕到黑暗深淵崖口的時候,就見雙方對峙,大戰一觸即發的模樣。
看到黑媚的那一刻,黑龍族的人都覺得有些糟心,這位不會在這個時候鬨起來吧。
黑嫵也皺起了眉頭,夏雲煙視線掃了一圈,卻冷笑著問:“狐王,今日這麼大的場麵為何你妹妹白柔沒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狐王眼眸閃了閃:“我的妹妹這麼多年杳無音信,說不定早被你們黑龍族給害了……”
“含血噴人!”黑嫵不耐地打斷。
一旁的黑媚接過了話頭:“她沒有死,狐王前些日子因為沒有取得她要的靈果,不是才被她罵過嗎?”
狐王的嘴角頓時抽搐起來,這個女人竟然叛變了!
黑媚手一抬,一股幽冥火打在一名狐族男人的後腰上,那人頓時嚇得在地上滾了幾圈。
“怎麼,你們想動手?”狐王厲聲吼道。
“白柔不但沒死還自封神女,有了一大批追隨者,而她給每個信徒的後腰上都烙下一個神女印,讓這些人對她言聽計從。”黑媚一抬手:“不信的話,你們看看他的後腰。”
眾人看向那人被燒掉的衣服處,果然看到一個銅錢大的八尾白狐圖案。
夏雲煙聽得都快要笑死了,神女?白柔的臉皮也特厚了吧,一把年紀了她是怎麼好意思給自己封個這麼瑪麗蘇的名頭。
“白柔有沒有活著並不重要,今日我們是來討伐血妖的……”狐王沉聲道:“還請女王像上一次一樣,大義滅親。”
這話一落,黑媚的臉色頓時不好起來,黑嫵也一臉難看。
“怎麼不重要?”夏雲煙冷笑道:“白柔就是血妖的製造者,我甚至懷疑你們狐族所有人都是血妖,你們這是賊喊捉賊。”
“胡說八道!”狐王雙眼裡閃過一抹慌亂。
“你們可以走了,再不走我黑龍族也不介意大開殺戒。”黑嫵一揮衣袖,心裡卻覺得有些焦躁。
總覺得今天這天有些糟糕,莫名的像是有不好的事情會發生一樣。
夏雲煙指尖動了動,花香散開後,一些被忽悠來的其他種族慢慢回過神來,隱隱有了退意。
眼見著事情就要解決的時候,卻見遠處快速飛來一隊人,為首的金色身影格外的顯眼。
與此同時,身後響起了一道震耳發聵的龍吟聲,一條龐大的黑龍衝天而起。
夏雲煙猛然收了手,快速向黑龍飛去,聽那痛苦的龍吟她便知道,崽崽出事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