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你有什麼事呀?”老祖低聲問。
夏雲煙笑眯眯道:“老祖,您去崽崽他們那邊,抱著鳳鳶老祖說點甜言蜜語吧。”
反正他是魂體狀態,普通的物理攻擊對他無效,他被砍了皆不會受傷。如果神王真要對他魂體進行攻擊時,憑著他老人家的機警也能暫時躲避。更何況她還在這看著呢,真有意外她也能及時把他收回花瓣裡。
“你開什麼玩笑?”老祖一聽頓時炸了,“現在可是神王那狗東西附身在阿鳶身上……”
抱著妻子說甜言蜜語就相當於是抱著神王調|情,想想那畫麵就會覺得好惡心,不行了不行了,他好想吐。
“很惡心吧!”夏雲煙笑得更開心,“可是您想,您都這麼惡心那神王豈不是也會被惡心壞了?”
老祖一愣,瞬間明白麵前笑盈盈的小丫頭想乾什麼,他臉皮子僵了僵,好半天才咬牙切齒道:“我去試試……”
不管了,為了妻子他豁出去了。
老祖的魂體快速地飛了過去,夏雲煙也變成了金色的鳳凰鳥飛進戰場,揚聲叫了一聲:“阿澤,停一下……”
林澤天一頓,龐大的龍體抽了鳳鳶一尾巴後轉瞬離開。他剛走老祖就撲了上去,抱著渾身染著神力金光的妻子強忍著心底的惡心扯著嗓子大吼:“阿鳶呀,我好想你呀,你有沒有想我?”
“沒有你的日子裡我吃得不香,睡得不好,龍生一點滋味也沒有。”
“我還想決兒那小渾蛋了,以前總是嫌棄他圍著你轉,可是現在我倒是希望他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轉兩圈……”
老祖說著說著便悲從心中來,龍魂沒有眼淚,但是他的聲音裡卻染滿了哀傷。
而被他抱著的鳳鳶身體顫了顫,連神力的金光都動蕩起來,可見神王也被惡心的不輕。
老祖也是個狠人,一見這情況頓時激動起來,他抱著妻子不顧她的臟汙就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魂魄雖然沒有實體,但是親這一下對於魂力強大的人來說還是能感知到的。夏雲煙在一旁都看呆了:老祖果然是個狼人。
不光對彆人狼,對自己也很狼。
一旁的林澤天也不忍直視地彆過了龍頭,蹭了蹭身邊的金色鳳凰:“跟他比起來,我的臉皮還是不夠厚。”
夏雲煙差點笑瘋,而一旁的神王顯然也愣住了,等反應過來後頓時咬牙切齒地一揮衣袖:“無恥!”
老祖輕飄飄的魂體頓時被扇飛了出去,他雖然滾得有點暈乎但是一點也沒有受傷,很快又飛了回來,抬頭挺胸理直氣壯地罵了回去。
“奎罡你罵誰無恥?這天底下還能找出比你更無恥的人嗎?”
“狗逼玩意兒當誰稀罕看到你似的。”老祖又向鳳鳶伸出了雙手,“我親我妻子怎麼了?我還要再親幾口呢……”
“你找死!”神王發了怒。
隨著他抬手整個幻境都開始震動起來,地上的魔獸更加狂躁,各種屬性的靈力都向空中飛來。
與此同時,夏雲煙他們覺得身上一重,有千鈞之力把他們往地上壓去。
古老的龍吟聲響起,隨著咒語形成,林澤天的龍爪艱難的把壓在他身上的力量撕破。
神王冷笑了一聲,他輕輕抬了抬手,很快夏雲煙便發現阿澤的身上多了許多細小的傷口。她根本就沒有看到對方是如何出手的,堅固的龍鱗便被劃開,刺目的鮮血蜿蜒下來。
她頓時嚇了一跳,快速地把還在那叫嘯著懟人的老祖收了回來,一絲神識探到鳳鳶身邊,趁著那股強大的魂識隻顧著對付阿澤沒有防備之時,直接攻擊了過去。
“啊……”
鳳鳶突然痛叫了一聲,林澤天趁此機會把幽冥火就從她頭頂罩下,包裹著她燒了起來。
鳳凰神火比起幽冥火來還是差了一點,被燒的鳳鳶痛得受不了,鳳凰翎顯現出來護在了她身上。
“臭小子你快住手。”老祖急得雙眼都紅了,他從花瓣裡跑出來氣急敗壞地大吼。
再這麼下去,他妻子就要被燒成灰了。
林澤天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漆黑的雙眼在幽藍色的火光映照下帶著狠決的凶光,老祖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就在他要急得失去理智時,聽到了小丫頭天籟般的聲音。
“老祖你冷靜一點,鳳凰翎能識主,它會保護好主人。”
至於外來戶,可沒有這待遇。
果然燒了一會兒,一團金光從鳳鳶身體內飛了出來。夏雲煙早就準備好了,域撐開火焰彈直接炸了過去。
炸完趁著金光虛弱時,她的魂識化成萬千針陣,密密麻麻地紮了下去。
那團神魂被紮得顏色暗淡了一些,顯然是受傷了,與此同時夏雲煙的神識也被反彈了出來,巨大的衝擊讓她也受了傷,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咬牙吼道:“阿澤彆讓他跑了。”
林澤天撐開了以他身長為直徑那麼大的領域,然後一點一點縮小範圍,這片領域皆由他控製,在他的幽冥火焰彈中,神王那道已經受傷的分神再無路可逃。
整個幻境動蕩的更加厲害,似乎是要塌了一樣。夏雲煙一直戒備著,神王不可能讓自己的一個分神就這樣被滅了,他肯定會來救,
可是直到那道分神被燒得渣都不剩,他也沒有出現。
分神被燒成灰燼後,這個幻境徹底崩塌,露出了周圍原本的樣子。
四周都是巍峨的高山,而且其中最高那座山峰中間還深深地塌陷了進去,夏雲煙越看越覺得熟悉,這特麼不就是西南狐族那地兒嗎?
“這是狐族的禁地,一直不讓外人進,想來是個連通外界的點。”林澤天走了過來,把女孩臉上沾上的汙穢抹掉,擔憂地望著她慘白的臉色。
夏雲煙也把他身上的傷檢查了一遍,見隻是一些皮外傷,大多結痂不再流血,倒是鬆了一口氣。
這時他們便聽到了老祖的哭嚎:“阿鳶你醒醒,決兒已經不在了,我不能再失去你……”
夏雲煙趕忙跑過去,隻見鳳鳶身上有不少地方被燒傷,那張臉很臟,完全看不出她真實的狀態,不過胸口還有細微的起伏表明她還活著。
她化成了鳳凰鳥,把人抱在了爪子上,急聲道:“我們快回去找靈醫。”
兩人的速度很快,回到家的時候卻發現林沐風夫婦並不在家,而不遠處的煬穀上空包裹著濃鬱的黑霧,一抹高大的身影跟什麼東西打得難分難解,頭頂上是不斷劈下來的電閃雷鳴。
“爹……”夏雲煙一看頓時急了。
她不會認錯的,那人絕對是她爸爸,而且看那樣子他怎麼又入魔了?
金鳳族的族人也全都被驚動了,視線恐懼地看著煬穀的方向,夏雲煙把鳳鳶放到鳳琉身邊,丟下一句:“幫我照顧一下她。”
話落她便往煬穀的方向飛去,林澤天自然跟在了她身邊。
直到靠近夏雲煙才發現,這裡同樣有神王的氣息。她算是明白為何神王沒來救他的另一道分神,原來是外麵有人幫他們分擔了火力。
林沐風的人類身體雖然沒有獸類的強悍,但是他的神識可比獸類強多了,再加上他已入魔,武力值簡直翻了好幾倍。
在夏雲煙他們趕到的時候,他終於用魂力覆蓋在手中的長劍上,把那團神王的魂識絞成了碎片。
這樣硬碰硬的廝殺,他也受了極重的傷,臉色慘白如紙,殺完再堅持不住,從空中落了下去。
鳳璃一直守在一旁,不過這樣的打鬥她插不上手,眼見著林沐風的身體要跌入煬穀底,她趕忙飛身下去接住。
“娘,我來抱爹爹吧,他身上有魔氣容易傷到您。”夏雲煙伸出了手。
鳳璃猶豫了一下,林澤天已經先一步把人搶了過來背在背上,吼了一聲:“先回家再說。”
一家子傷患,幾翻折騰後總算是回了家。
與此同時,外界的神山上,入定的男人再次吐了血。
他麵前水池裡的那朵巨大的七色花,七片花瓣又消失了兩片,另外一片也出現了裂紋,完好的隻剩下了一片。
這一次男人再無法維持淡定,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可恨!”
他堂堂的神王居然被幾個螻蟻重傷,他果然不應該讓他們活著。
回到家夏雲煙才知道,幻境跟外界的時間流逝的確是不一樣,但是外麵的時間也不是像她想的那樣慢,實際上他們已經失蹤半個月了。
當天他們沒有回來林沐風就下到煬穀裡去找他們,分岔的三條甬道都有禁製根本就破不開,他心急如焚找玄武族算了一卦,結果顯示他們有一大劫,此次很凶險。
這下他哪還坐得住,直覺夏雲煙他們是被困在了煬穀下的禁製裡,他直接跑到黑暗深淵底把老祖龍體裡溢出來的魔氣吸了個乾乾淨淨。
吸完魔氣後他就去破禁製了,神王聽到動靜對他出手,他又滅了神王一個分神。
“我的龍體就這樣好了?”老祖聽到這個消息,一臉的夢幻。
他一直都在發愁那些纏繞著自己的魔氣要怎麼解決,卻不想竟然這麼容易就沒了。
好半天他才呢喃道:“小丫頭,你爹真是個神仙人物。”
怪不得神王要處處為難他,這麼逆天的存在明顯就是一大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