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澡, 白川坐在床沿慢吞吞的擦著頭發, 他的動作很慢, 一下一下的仿佛計算著時間一般。目光直愣愣的盯著門口, 等著木小雅回來。
剛才他洗完澡回來,小雅說要出去一下, 讓他在這裡等著。
“吱嘎~~”
木門被推開,木小雅拿著一個藥香走了進來,白川的眼睛不易察覺的亮了亮,心頭莫名的安心了許多。
回來了(#^.^#)
“頭發還沒擦乾嘛?”木小雅問道,剛才她出去的時候白川就在擦頭發了, 算算時間也有四五分鐘了,怎麼白川還在擦頭發。
白川愣了愣, 有些笨拙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然後又過了一會兒, 才想起來回答木小雅:“擦乾了。”
白川有些心虛, 剛才他專心的等著木小雅回來, 一時間忘記自己還在擦頭發了。
木小雅從藥箱裡翻出一盒藥膏來,轉身對坐在床上的白川說道:“把衣服脫了, 讓我看看你的背。”剛才路上太顛簸了,木小雅怕白川後輩會受傷,於是不放心的想看一眼。
白川沒有猶豫,當著木小雅的麵, 手腳利落的把才換上的白T恤一把脫了下來,露出了衣服下白的發亮的皮膚。
“咳……轉過去。”白晃晃的肌膚晃的她眼花,木小雅忽略掉心頭的尷尬, 走到床邊示意白川轉過去。白川背過身,露出後背青了一片的肌膚。
果然青了。
木小雅眉頭一皺,有些心疼的看著這一大片的青紫,隻不過才顛簸了十幾分鐘,從下車到現在還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怎麼就淤青成這樣了。
“疼嗎?”木小雅用指尖輕輕的碰了一下白川的後背。
“疼。”白川沒有普通男人所謂的大男子主義,你問他,疼了他就會說疼。
木小雅瞬間自責起來:“那你乾嘛還抱著我,不是會更疼。”
兩人的重量被白川一個人承受著,後背和擋板的撞擊力度也會加倍,而且白川為了抱住她,隻能用一隻手保持身體的平衡,這樣勢必緩衝的力度也會減小。所以白川這後背一大片的淤青,有一大半是她造成的。
“我抱著你,就隻疼我一個了。”白川回道。
雙眼驀的一熱,木小雅忽然有些想哭。連著兩輩子,木小雅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因為一個男人在坐車的時候抱了她一下,她就會感動的想哭。
其實馮教授和白奶奶都是錯的吧,誰說自閉症就不會表達情感的,木小雅覺得白川對於情感的表達,能夠直達心靈。
“我……我去拿冰給你敷一下。”紅著眼,木小雅轉身出了門。轉頭要去廚房找冰的時候,遇上了好友梁諾諾。
“木木,你怎麼哭了?”梁諾諾見木小雅眼眶泛紅,頓時緊張的問道。
“沒事,你這裡有冰袋嗎?”木小雅笑了笑,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
“冰箱裡有冰,我拿毛巾給你包一下。”梁諾諾見木小雅不願意說,也就沒再問,用毛巾做了一個冰袋給木小雅。
“謝謝。”木小雅拿著冰袋轉頭離開,梁諾諾站在廚房門口,望著好友離開的方向,眼裡閃過一抹擔憂。
木小雅回到房間的時候,白川依舊保持著背對著她坐的姿勢,仿佛從自己離開之後他就沒有動過一般。而他背部的淤青,卻好像又擴大了一些。
“小川,你趴在床上。”木小雅拿著冰走過去。
白川聽話的趴下。
“有點冰,但是用冰袋敷一敷的話,淤青就不會擴散了。”木小雅解釋道。
“嗯。”白川輕輕的嗯了一聲。
木小雅把裹著冰塊的毛巾敷在白川的背上,她輕輕的,手中還帶著五分冰袋的重量,生怕一鬆手會壓疼了白川本就有些破損的皮膚。
冰敷完之後,木小雅又拿出活血化瘀的藥膏給白川塗抹。手指輕柔的劃過白川的脊背,然後在腰部流連。白川腰部的淤青是最嚴重的,被冰敷之後,青色裡竟然泛出一絲紫色來。木小雅忍不住在這一片多塗了幾次藥膏。
“小雅~~”白川忽然出聲。
“嗯?”木小雅漫不經心的應著,手指依舊在塗抹藥膏。
“為什麼你摸我的時候我不癢,但是我摸你的時候,你會癢。”白川費力的轉過頭來,認真的問著。
“!!”什麼你摸我我摸你的?
木小雅對上白川存粹探究的眼神,努力告誡自己不要想歪,“因為……因為我那裡長了癢癢肉,一模就癢。”
“那為什麼我沒長。”
“每個人的敏感帶都不一樣啊,你腰上沒長,也許長在彆的地方了也不一定。”
“哦。”白川懂了,他回過身去安靜的趴好,“原來腰是小雅的敏感帶。”
“滋啦~~”木小雅手中一個用力,好好的一管藥膏瞬間被她擠了個精光。
看著手背上大大的一坨白色藥膏,木小雅狠狠的全部塗在了白川背上,塗的白川黏膩膩的又不能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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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隻有白川木小雅和主人梁諾諾三個人。
“怎麼就我們,其他人呢?”木小雅奇怪道,這麼大的櫻桃園不能隻有梁諾諾一個人才對。
“其他人都回家了,他們都是村子裡的村民。”梁諾諾回答道。
“那叔叔阿姨呢?”
“我爸媽去看我姐了,過兩天才能回來,不過來了也不住這,他們習慣住在村子裡。”梁諾諾說道。
木小雅了然的點點頭:“你以後就真的打算在這裡種櫻桃了?”其實木小雅這個問題算是明知故問,因為之後的四年,梁諾諾確實一直留在老家。
“我打算開個淘寶店,專門賣各種水果。”梁諾諾笑道,“我們這裡水土很好的,種出來的水果比外麵的都好吃,我打算先從從我家的櫻桃園開始,如果效益好,就發動村民一起乾。”
“你這是要帶動全村一起致富?”
“是啊,思想覺悟高吧。”梁諾諾哈哈一笑。
“佩服佩服,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