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沒有一絲雜念,但是你老婆我是正常人好不好,你能不能不要一臉純真的做這種事情!!!
木小雅的內心在咆哮,明明白川沒做什麼,隻是拎著一件睡衣而已,但她就是覺得周身的血液在逆流,腦袋就跟個開水壺一樣在不停的冒著熱氣。
“哦。”白川聽話的把睡衣放了回去。
睡衣落回盒子裡,木小雅一把盒子蓋上,那氣勢,仿佛在封印某隻為禍人間的吃人猛獸一般。
“我想喝水。”木小雅把白川支去廚房拿水,然後自己飛快的從沙發上跳下來,把盒子塞到了衣帽間的最底下,再無比速度的跑回沙發上。
灌了兩口水,木小雅漸漸冷靜下來,注意力再次回到自己新買的沙發上。白川坐在她的旁邊,學著木小雅的樣子在懷裡也揣了一個抱枕,安靜的注視著前方的電視機。
“等明天我去營業廳把網弄好,就可以看電視了。”木小雅說道。
“嗯。”白川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廚房。
“廚房還有一個消毒櫃沒送過來,新買的餐具和廚具都要洗過之後消過毒,才能用的。”
“我來洗。”白川始終記得自己的工作。
“好,都交給你了。”有一個愛乾家務的老公,木小雅樂的高興。
“嗯。”白川也很高興。
白川現在的心情不錯,木小雅覺得是個不錯的時機,於是開始打聽上午馮教授交代的事情。她狀似無意的問道:“小川,你乾嘛抵觸馮教授啊?”
“……”白川愣了愣,沒說話。
“不想說啊,不想說就不說了。”木小雅見白川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沒了,頓時不敢再問。
“我不喜歡那裡,也不想見馮教授。”白川從不會拒絕回答木小雅的問題,哪怕是他並不很想回答的問題。
“為什麼?馮教授是你的主治醫生,你們都認識十幾年了啊。”木小雅問道。
“我不想治療。”白川的語氣有些急促又委屈,他紅著眼望著木小雅,重複道,“我不想治療。”
“好,不治療,不治療了。”木小雅怕白川激動,連忙坐過去把人抱住,輕聲的哄著。
擁抱中,白川漸漸安靜下來,木小雅不敢再問,怕再刺激他,隻能偷偷拿手機把剛才的那段對話複述給馮教授聽。不一會兒,馮教授的訊息就過來了:我猜的沒錯,白川抵觸治療,是因為他不想讓彆人覺得他有病。
木小雅:馮教授,那我們該怎麼辦?
馮教授:這是一種好現象,不用擔心。其實所有的自閉症患者都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彆人不一樣。所以在我給他們做治療的時候,他們不會積極的配合,也不會厭惡的抵觸,他們隻是自然的把自己展現在我麵前。但是現在白川開始在意了,他不想讓你覺得他有病。來見我,或者來到療養院,這都是在提醒他,他是一個不正常的人,所以他才會抵觸。
木小雅:怕我覺得?
馮教授:是的,這個變化,是從你們結婚後才有的,上次他過來,我就隱隱感覺到了。你是不是每次離開療養院的時候,做了什麼讓他敏感的事情。
木小雅:我……我不知道。
馮教授:你有沒有表現的心情不好?
木小雅一愣,和白川在一起不到三個月,他加起來見馮教授也才四次,去療養院一共三次,但是似乎每次她從療養院出來,心情多少會有些壓抑。除了因為白川的病情,還因為每次看到療養院裡的其他孩子,她都會下意識的心情不好。
木小雅望著在廚房裡認真的洗著東西的白川,腦子裡開始嗡嗡的響個不停。
“小雅,以後我發病了,你不要管我,這樣我就不會傷害你了。”
“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我會控製好我自己的。”
“你彆生氣,我再也不念叨了。”
“我改……”
視線忽然開始變的模糊,鼻子酸酸的,胸口悶的有些喘不過氣來,木小雅緊緊的拽著手中的抱枕,把頭狠狠的埋了進去。
原來……白川已經為自己做了這麼多改變了。
原來……自己下意識的情緒浮動,會給白川這麼大的壓力。
原來……白川為自己付出的,要比自己為他付出的多得多。
“小雅,小雅。”白川的聲音忽然在身前響起。
木小雅把眼裡的淚意蹭乾,才若無其事的抬起頭,笑著問道:“怎麼了?”
“你的眼睛紅了。”白川皺眉。
“沒事……我……我剛才有點困。”
“那你睡一會,我剛才把餐具都洗了,我再去把廚具也洗掉。”白川伸手撫開木小雅額前的碎發,“擋住眼睛了。”
“彆洗了,陪我睡一會。”
木小雅環著白川的腰,兩人卷縮在剛買來還沒有來得及鋪上任何床上用品的大床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