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師和周毅等人熬了一宿,整理了一份上溝村模式的材料,詳細彙報了它這兩年來的經濟變化。好在何老師年初要去開會,年前就把材料整理得七七八八了,否則心裡還真沒有底去麵對這些領導。
蘇葉臨時和他們商討著做一份“五年計劃”,挖掘上溝村的優勢、大力發展經濟。何老師恨不得肝腦塗地、鞠躬儘瘁死而後已。隻恨肚子裡墨水不夠多,臨時抓來的壯丁肚子裡沒有多少墨水,好在周毅這段時間負責對接港商的事宜,去年去了幾次港城,狠狠地補過經濟方麵的知識,多少算得上見過世麵。
幾個人絞儘腦汁寫了幾套計劃,蘇葉戲稱這是“摸著石頭過河”。這回可算是體會到一點當初改革開放的滋味了。
雖然何老師認為村子取得的進步已經很多,但仔細一寫,發現他們還差得很遠很遠,放在省裡還能看一看,但放到全國就不算什麼了。整個村子的可支配收入還不如市裡的一個工廠,憑什麼得到領導的青眼?
然而五年之間他們可以做的事實在太多太,五年後他們人均年收入達到五百元,家家戶戶能蓋上新房子,全村的GDP能達到百萬元。(蘇老師說這是凱恩斯提出的概念,美國人用它衡量發展水平和經濟狀況)
初二中午,經委一個姓祝的副處長來到了上溝村,隨行的調查小組一共五人。
上溝村沒有什麼新鮮的,蘇葉帶他們依次參觀了茶葉園、養豬場、養雞場、養鴨場,參觀了果園,村裡新蓋的果汁工廠。
雖然這些在村裡人眼裡沒什麼稀罕的,可是擱在經委的同誌眼裡卻無異於一場劇烈的海嘯。
他們村怎麼能養超出規格的養殖場?
出口外貿的茶葉他們同政府四六分,他們能分到四成,通常情況下農副產品的外貿出口政府和集體是三七分,上溝村這還是占了便宜。
最匪夷所思的是省委竟然默認他們村“交夠國家的糧食、剩餘的都是自己”的決定。這一個個的舉措砸的國家經委的同誌心頭巨響。
蘇葉臉上含著淡淡的笑容,徐徐地解釋道:“因為我們村是省裡的高產糧食試驗地,隻要是試驗就會有成功失敗。實驗失敗了,這一年的糧食指標完成不了。”
“試驗成功了,省裡農業部的同誌也會考慮留種問題、以方便下個季度擴大生產,該交多少糧食我們沒辦法做主,一切看省裡的計劃。省委決定讓我們交夠國家指標,剩下的都交給我們用於研究。”
幾個經委的同誌聽了點點頭,試驗村情況確實特殊一些,彆的村上繳的糧食隻是糧食,他們村的糧食是種子。
“領導的這個舉措,極大地刺激了集體的生產積極性。”何老師補充道,“彆的研究項目每年需要省裡撥很大一筆經費開支,我們村基本是靠自給自足。利用生態循環,養家禽家畜製作綠色肥料培育試驗田,成熟的肉蛋禽供給供銷社、單位,賺取的經費用於新品種培育。”
經委的同誌去參觀了村裡的果汁工廠,一排青磚瓦房,乾淨整齊,周毅吐字清晰有力地給他們彙報著村裡的“經濟賬”。
“上個季度我們收獲了約30噸水果,用它製成果汁,投入本地市場共40824瓶,盈利38210元;村裡的乾部帶頭弄漁業養殖,去年漁獲2萬噸,盈利5801元……不過村裡主要的收入來源仍舊是茶葉的出口,去年我們村港商簽訂了合同,指定給港城出口約2噸茶葉,去年我們給政府創造了將近301234港元的外彙、30235元人民幣的稅收。”
“這僅僅是經濟方麵的賬,除此之外我們村每個月產出每月600斤蛋、每月出欄900斤豬肉,600斤家禽……我們村的高產紅薯使得清溪縣去年紅薯產量翻了三倍,從清溪縣人民公社今年底彙報的數據來看,今年的紅薯產量比去年多了13109噸,直接或者間接地緩解了市場的糧食、肉蛋壓力。”
原本還頗不以為意的經委同誌,聽了周毅彙報的數字,輕輕地倒吸一口氣。
同時何梅梅給每個領導分發了一份“五年計劃”,雪白嶄新的紙印著工工整整的字體,顯然是剛印好沒多久的,湊近了還能聞到墨香味。祝副處長迫不及待地翻開這份長達五十頁的計劃書,越看越吃驚。
難怪能讓省委為其大開綠燈,這個不起眼的農村竟然能起到如此關鍵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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