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第189章(2 / 2)

給前任他叔衝喜 綠藥 24744 字 3個月前

見到姬無鏡的那一刻,兩王震驚過後,心中皆是一沉。

古往今來,擒賊先擒王一直是行軍打仗的上策,可實際被用到的次數卻極少,隻因實在太難。然而此番伐西連連傳回的戰報中,玄境子多次於萬軍中取敵方上將首級倒成了屢屢得勝的關鍵所在,將伐西之役的時間大大縮短。西番皆知玄境子的套路,偏偏再如何堤防,也堤防不過鬼魅般忽然竄出的玄境子。

姬無鏡出現的那一刻,幾人皆是生了一背的冷汗。

姬無鏡懶洋洋地坐在顧見驪身側,大長腿懶散支著,上半身後倚,靠著椅背,涼涼瞥著殿內的兩王,道:“太後每日在這裡處理朝政,你們的血染臟了這兒可不大好。”

他隨意揮了揮手,說:“走罷。”

兩王皆是一愣。他們原本已經打算集所有人之力拚死一搏,搏一條生路,可姬無鏡讓他們走……?

兩王還沒動作,他們兩個身後的大臣們已經慌張地往外逃命。兩王對視一眼,立刻轉身往外跑。

然而一行人跑出宮殿還沒多久,絕望地看見黑壓壓的軍隊。顧敬元立在馬前,懷中抱著長刀,他殺氣騰騰:“狗東西們,欺我閨女?”

殺無赦,一個不留。

廣賢王府中,姬節得了消息,來不及多想,趕忙帶著還在做公主夢的姬平蓮逃命。他們喬裝打扮,伴做小廝和丫鬟,還沒逃到城郊,便遇到了攔截的軍隊。

顧在驪一身紅色戎裝高坐馬上,手中□□橫指:“拿下!”

她駕馬趕回宮,不由自主偏過頭,去看身側。她身側是空的,那匹小白馬和小白馬上的人都不在。她微怔,才想起如今回了京,榮元宥並未跟來。

今年的冬日很暖,全無前兩年的寒冷。

年底,顧見驪收拾東西,打算離宮搬進國父府。她與姬無鏡白日裡仍可天天入宮,可晚上不能再住宮中。如今朝堂形勢與姬星漏剛登基時已變了樣,滿朝文武中大半生麵孔的年輕人,皆懷報國淩霄誌。

溫靜姍垂簾聽政,將從姬崇那裡學來的東西和自己刻苦鑽研下來的東西,一並潛移默化教給姬星漏。姬星漏過於頑皮,啟蒙亦晚,可他天生繼承了姬崇的天資,學東西很快,一點就通。不過六歲,已能判斷簡單政務。

隔著珠簾,溫靜姍望著姬星漏端坐在明黃龍椅上朗聲的模樣,溫柔地笑了。

姬無鏡是十月十二回京的,到了十一月十二,整整一個月,顧見驪竟是極少見到他。他未去西番時,雖日日留在珍繡坊,可晚上不管多晚都會回來,不曾想這次回京後竟是連夜裡也極少回來。

小錢子說珍繡坊的燈時常亮個通宵。

後來他不似先前那般左手剪子右手針線,倒是開始研究起打磨首飾。

顧見驪有些生氣了,可是她驚訝地發現姬無鏡臉色一天比一天差,好似心裡有氣,隨時都能發火一樣。

顧見驪望著珍繡坊亮起的燈,默然轉身離開。——算了,他難得對一件事情上了心,由著他研究刺繡裁剪打磨珠寶就好了。說不定還能培養出留名史冊的一等男繡娘。

顧見驪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逗笑了。

他們打算臘月初十出宮搬進國父府。一個多月不怎麼見到人的姬無鏡忽然出現,臉色也和緩許多,像是心情大好。

顧見驪瞧他一眼,挖苦:“反正你日日和針線為伴,自己回去住算了,我留在宮中也不打緊。”

姬無鏡笑得輕痞,說:“唔,那你先回武賢王府住幾日?”

顧見驪一愣,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才真的生了氣,果真不與他同往,賭氣了回了父親家中。

然而她回到武賢王府第二日,姬無鏡便追去了,不是一個人。

運送聘禮的大紅車馬一眼望不見頭,綿延無儘頭。惹得百姓走出家門爭相張望。

顧見驪望著滿口吉利話的六個媒婆,懵了。她去看父親,驚訝發現父親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她將姬無鏡扯到一旁,急急問:“你這是做什麼?我不是早就嫁了你?”

“好爹說的對。兩姓婚好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們都沒有,這婚事便做不得數。所以我來了,正式下聘娶一回唄。”

顧見驪望著姬無鏡緩慢地眨了下眼睛,心裡那種荒唐的感覺逐漸消失,櫻唇慢慢彎起。

婚期定在臘月二十,顧見驪的生辰日,亦是兩年前她乘坐一頂小轎被送到他身邊的日子。

去年雪山中,他曾說過不會讓她餘生的生辰日再那般可憐人。

大婚那一日,天還沒亮,姬無鏡悄悄潛進顧見驪的閨房。顧見驪睡得不熟,姬無鏡還未走近,她睜開了眼睛。

“怎麼現在過來了?”

“給你送嫁衣啊。”

顧見驪驚訝地望著她:“家裡已經給我準備好了……”

姬無鏡不由分說,將顧見驪從被子裡撈出來,脫去她身上的寢衣,親自為她穿嫁衣,從裡到外,一件又一件。

當繁複的嫁衣穿戴完畢,顧見驪淚已濕了臉。她抬起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小到貼身小衣、繡花鞋,都是姬無鏡親手所裁,嫁衣上複雜隆重的朝鳳祥雲等花樣亦是姬無鏡一針一線所繡,甚至是每一粒點綴的珍珠玉石,都是姬無鏡親手打磨。

他挽起顧見驪的青衣袖口,將親手打磨的纏臂金給她戴好。

一件件首飾,依次穿戴。

姬無鏡拿了犀角梳慢慢梳理顧見驪的長發,慢悠悠地說:“還想給你補一個及笄禮。卻滿天下找不到夠資曆為你挽發的人。還是我來好了。”

青絲鋪滿他的掌心,他回憶著學來的盤發,為她挽正青絲。

青絲挽正,十裡紅妝,萬人空巷。

整個永安城鋪了一層紅。明明是寒冬臘月,卻陽光暖煦,柔風拂麵。不知名的野花從路邊的青磚裡鑽出來,撬開蓓蕾,偷偷去看人世間的大婚盛宴。

姬玄恪立在路旁的人群裡,默然凝望一眼望不到儘頭的送親隊伍,隻隱約可見花轎一角。他悄然轉身,黯然回府,再不忍看。他回到書房,屏退了下人,獨自一人默坐將兩個人的過往再從頭回憶一遍。一遍又一遍。

“哥哥……”姬月真推門進來,滿臉寫滿憂心。

姬玄恪收回心神,讓她進來坐。

姬月真輕歎一聲,道:“往日不可追,過去的便是過去了。母親也不是非要逼你成家,而是為了你好。江家姑娘極好,哥哥為何不能放過自己,嘗試接納?”

姬玄恪搖頭,目光落在長案上的紅木小盒。他說:“我心中既有旁人,斷然不能草率成婚,否則不過成一對怨偶,亦對好好的姑娘家不公平。”

“哥哥……”

姬月真還想再勸,姬玄恪卻讓她離開。

暖光從窗棱灑落,落在桌上。姬玄恪一動不動坐到暮色四合,他僵硬地抬手,打開紅木小盒。裡麵裝著那枚摔碎的玉扣。他曾想過將摔碎的玉扣修好,可碎了就是碎了,怎麼修補都會留下痕跡,索性仔細收在小盒裡,亦收進心底。

熱鬨的婚宴上,溫靜姍親自主婚。

姬無鏡未請廣平伯府中任何一個所謂的家人,讓溫靜姍以兄嫂之名做被跪拜的長輩。

姬無鏡補給顧見驪一個盛大的婚禮,顧敬元亦補上一份令人咋舌的嫁妝。合起來,讓整個安京女子豔羨不已,這場婚禮亦成了再也無可複製的盛大隆重。乃至於後來幾十年,京中再有人成婚,常說的話變成——“可有正儀太後當年七八分之一的嫁妝?”“能有當年正儀太後大婚之日十分之一的氣派亦算不錯了!”

顧敬元望著顧見驪被姬無鏡牽著邁進正堂的背影,他心裡又酸又暖,他偏過頭,問一旁的陶氏:“我居然同意這婚事,是不是太草率了?”

陶氏笑著搖頭:“王爺心裡本就早認同這婚事了。”

“胡說八道!”顧敬元頓時黑了臉,“我會同意把見驪嫁給姬狗這團牛糞?”

顧在驪笑:“父親,您可千萬彆在今日和姬昭又吵起來。就算要立生死狀下戰書,也得趕明日。”

顧敬元望了一眼顧見驪,沉默下來。

顧川抬起頭望向父親,認真說:“父親彆怕,咱們暫時把阿姊嫁他。若他對阿姊不好,咱們再把阿姊搶回來!”

顧敬元頓時眉開眼笑,拍了拍顧川的頭,誇:“不愧是我兒子!”

有人過來給顧敬元道喜,顧敬元立刻壓下心裡的不舒坦,露出笑臉來,笑得臉上老皮累得慌。

婚宴上,顧敬元喝了許多酒。縱使他酒量很好,也喝得有些多了。夜幕四合,顧在驪和陶氏一並扶著一個勁傻樂的顧敬元登上馬車。

顧在驪笑著搖頭:“整日罵姬昭如何不堪,如今醉了酒倒是一口一個賢婿。”

陶氏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看向西側。顧在驪回頭,便看見榮元宥遠遠立在路旁,一身的風塵。

顧在驪微怔,過去見他,問:“怎又追來了?”

榮元宥微笑著說:“還不死心。”

夜風很暖,暖進心口。顧在驪彎唇。

賓客散儘,丫鬟也從寢屋退了出去。飲過合巹酒,青絲各剪下一綹兒,相結,放於錦盒。

顧見驪指腹輕輕摩挲著錦盒上的昭驪二字,眉眼溫柔。就連這裝著兩人合發的錦盒亦是姬無鏡一刀一刀雕刻。

姬無鏡立在床側,略彎下腰,去撿灑落滿床的花生瓜子桂圓和蓮子。

顧見驪溫柔地望著他。

姬無鏡剝開一粒花生,塞進顧見驪的嘴裡。

顧見驪咬碎吃了,竟吃出了糖的甜味兒。她彎著眉眼,淺淺地笑著,說:“好是難得,叔叔今日正經得很,一句混話也沒說,一件稀奇事兒也沒做。”

姬無鏡挨著顧見驪坐下,亦剝了一粒花生來吃,說:“本來拜堂的時候想親你來著,但是覺得你一定又要臉紅,不想讓旁人見到你臉紅的樣子,就忍了唄。”

姬無鏡懶洋洋地向後仰,躺在大紅的被褥上,枕著自己的手臂。

顧見驪也躺下來,靠在他的身側。

屋內安安靜靜的,兩個人安靜地靠躺在一塊,望著床頂紅色的幔帳,又在同一時間朝著對方側轉過身,相擁而吻。

姬無鏡給顧見驪穿上的嫁衣,一件件又被他脫下來。花了他一年心思和無儘心血的嫁衣隨意堆落於地。

情動時,姬無鏡的手掌撫過顧見驪的腰側,去摸她的盆骨與恥骨。

姬無鏡停下動作的時候,顧見驪當真是怕了,又怕他忽然有了什麼鬼主意,卻見他坐在床側,戴上魚泡。

顧見驪怔怔望著他,眼中浮現疑惑。

姬無鏡俯下身去吻她的眼睛,說:“叔叔的小驪驪身子骨還沒長結實。”

“可、可我過了今日就十七了……”

“那也沒長結實,還經不起小囡囡的折騰。”

姬無鏡細細去吻她,執意用了魚泡。

曾無數次被他舌指吮探的入口終於真正被撐開,疼得顧見驪貝齒咬在他的肩頭。最初的難捱之後,並不是顧見驪原本想象中的撕裂疼痛折磨,反而被牽進另一番醉生夢死的仙境中。

夜漸濃,人未歇。

又過了三五日,紀敬意趕來,給姬無鏡送上玄炎散的解藥。

玄炎散是最初某個組織為了搜查研究的一種藥物,說是毒-藥亦算不得毒-藥。這種藥物被人服下後對人體沒有半分損害,可一旦服下,這一生中任何時候都可以診脈診出。

玄炎散這藥古怪,亦是沒有解藥。

可偏偏紀敬意極擅鑽研各種毒-藥的解藥。就連噬心的解藥都可被他研製出來,又何況區區玄炎散?

雖玄炎散對人體無害,紀敬意還是將解藥研出送來給姬無鏡服下。

紀敬意畢竟是醫者,即使當初在宮中被用了重刑奄奄一息,可經過這一年的調養,又變成了慈眉善目的老人家。

“紀先生。”姬無鏡身體前傾,“有沒有計劃多收一個徒弟?”

紀敬意不解其意。

姬無鏡狡猾地挑起狐狸眼,笑了。

從這一日起,他竟跟著紀敬意開始學醫,專攻避諱的婦科。

這一日,紀敬意又來府,教姬無鏡醫學知識。

聽著丫鬟的竊竊私語,顧見驪彎起唇,已然猜到姬無鏡所意。

她親自將紀敬意迎進來,隨口問:“紀先生今日來得晚些。”

“是。今兒個一早陛下將我召進了宮中。”

顧見驪趕忙問:“可是陛下不舒服了?”

“不是。”紀敬意急忙搖頭,“陛下詢問可有治跛腳與啞嗓之法。”

顧見驪微怔,頓時明白姬星漏這是給溫靜姍尋醫治調養之法。顧見驪心中一暖,頓覺欣慰觸動。

她亦問:“那依紀先生來看,可能醫治?”

紀敬意歎了口氣,道:“正賢太後的嗓子是被故意熏啞,若說恢複曾經自然是不能,不過改善倒是不難。而她的腿坡了有些年數,已然無法痊愈,不過倒是可以治好陰雨日的酸痛。”

顧見驪輕輕點頭。如此這般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轉眼又是一年。

長生與季夏的兒子已經會說話了,長風也如願娶到了芫順。

到了這一年顧見驪的生辰日,姬無鏡探入她寢衣的手摸過她的盆骨和恥骨,扯起唇角,笑了。

“笑什麼?”顧見驪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她剛剛睡醒,尚有些迷糊。

姬無鏡低下頭,額頭輕輕抵在顧見驪的眉心,說:“咱們的小囡囡可以來了。”

兩個月後,顧見驪開始嗜睡,想吃甜食。

姬無鏡診她的脈,臉上沒什麼表情。

顧見驪急著追問:“她到底來沒來?”

姬無鏡收回手,他捧起顧見驪的臉,輕輕去吻她的額頭,說:“來了。”

顧見驪變得每日離不得糖塊,十錦閣的糖果源源不斷送進來。

姬無鏡便買下整條街的住宅和商鋪,改成糖鋪,將整個安京城的糖果師父安置到這裡,日日給顧見驪變著花樣地研做糖果,讓她每日吃上不同的糖。

糖吃多了對身子不好,姬無鏡又讓這些糖果師父在糖果的原料上花了心思,讓這些糖果是糖,也不是糖,不會傷了身。

顧見驪自有了身孕,變得嗜睡嗜甜,旁的害喜症狀倒是沒有。

炎炎夏日,陽光從小軒窗溫柔投落在她的身上。她剪斷線頭,手心撫過紅色的衣料。

明明早答應過姬無鏡要為他做一身合他身量的裙裝,可眨眼幾年過去,他已為她學了一手繡功,親自給她做了世間獨一無二的嫁衣,她卻沒能給他的裙裝做好。如今有了身孕,她懶倦下來,倒是忙裡偷閒,將這紅色的裙裝給姬無鏡做好了。

顧見驪側首望向窗外大好的日光,說:“想出去走走。”

“叫聲好叔叔,就陪著你。”姬無鏡將她的青絲纏在指上漫不經心地把玩。

顧見驪瞪他一眼。

姬無鏡笑,已經下了羅漢床,在顧見驪麵前蹲下來,給她穿上鞋子。

顧見驪扶著姬無鏡的手站了起來,低下頭去看自己的隆起的腹部。如今已經有七個月的身孕。

“不好看呢。”顧見驪蹙眉抱怨。

“咱家有一個美的就行了啊。”姬無鏡說,“反正你也一直不如我好看。”

於是,姬無鏡為了證明自己比顧見驪好看,也為了逗她歡喜,亦或是本就因為顧見驪拖欠了幾年的裙裝終於送到他手上。他陪顧見驪出門時,穿上了顧見驪給他做的紅裙。

引得街頭巷尾人人驚愕,偏偏他的容貌竟能完全撐起這身紅裙,妖異之美入魂,卻並不顯女氣。

攜手走進糖果街的兩個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儼然已活成安京的一道傳奇。

十月初二,顧見驪開始陣痛。陣痛不過小半個時辰,便生了。

許是孕期姬無鏡給她仔細調理過,竟是一點苦楚不曾吃。

聽著嬰孩的啼哭,姬無鏡急著問:“是不是閨女?”

“是,是位千金!”產婆早聽聞姬無鏡對閨女的執念,這才眉開眼笑地報喜。

姬無鏡笑了。他走進屋內,俯下身,輕吻顧見驪的額頭,望著她的眼睛,說:“聽說咱們有小囡囡了。”

顧見驪彎著眼睛,輕輕頷首。

姬無鏡這才去看躺在顧見驪身側的女兒,小家夥皺巴巴的一團,五官沒有長開,瞧不出什麼來。姬無鏡望著女兒的臉,眼前浮現一個極像顧見驪的小女兒栽栽歪歪朝他走來,伸出手臂要抱抱的畫麵。

小囡囡滿月那一日,滿朝來賀。

姬無鏡不經意間瞥見小囡囡的臉,卻整個人愣住了,他倉皇後退兩步,驚懼道:“這是誰?”

顧見驪瞪他:“你彆嚇到她!”

“她怎麼一點不像你,長得這麼醜!”姬無鏡慌了。

顧見驪親親小囡囡的臉頰,溫柔地說:“才不醜呢。我的小囡囡天下第一好看。”

姬無鏡雙唇顫動,僵在那裡。

他們的女兒一點不像顧見驪,完全繼承了姬無鏡的五官輪廓。

顧見驪懷裡的小女娃看向姬無鏡。

不知為何,姬無鏡覺得這眼神有些眼熟。

後來,小囡囡磕磕絆絆地走路不小心跌倒爬起來時,冷冰冰地嗤笑了一聲。

姬無鏡心中一涼,頓時明白為何眼熟。

麵前的小東西儼然是個翻版的他。

香香軟軟的小囡囡抱著他撒嬌的未來,儼然不可能了。

姬無鏡歎了口氣,回屋去尋顧見驪,讓顧見驪向他撒嬌了,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