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葉楓有些茫然, 對於眼前的青年十分的眼生。
這誰啊?
不過不管是誰,月家的就沒有一個好東西,所以顧葉楓十分乾脆的否認了, “不是, 你認錯人了。”
那青年大抵是沒想到他會否認, 聞言直接沉默了,他掃了一眼顧葉楓, 半響後才幽幽的開口,“彆裝了,你若不是月楓我就不得好死。”
他的語氣十分肯定, 甚至還發下毒誓,若不是不想活了,那隻能是他真的確定眼前的人就是月楓。
顧葉楓見他如此篤定, 再否認也沒什麼意義了,他沉默了幾秒後上下掃了掃青年,青年長相溫潤不帶攻擊性, 五官並沒有過於驚豔,但卻十分耐看, 讓人容易一看便心生好感。
隻是他臉色有些不正常的蒼白,好似身體並不太好一般。
顧葉楓完全沒有映象, 他微微走近了幾分,有些遲疑的開口,“你是?”
那青年對於顧葉楓沒有認出他來似乎並不意外,壓低聲音回答道, “月彥生。”
他說完便將門開大了些, 讓出了門口, 示意兩人先府邸再說。
青年眼底沒有絲毫惡意, 身上也感受不到任何攻擊力,顧葉楓和墨泠月相視了一眼便沒有猶豫的邁入了府邸的大門。
顧葉楓邊走邊努力思考‘月彥生’這個名字到底是誰,然而兩人都進入了府邸他也沒想起來。
而那位名為‘月彥生’的青年見兩人進去後,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確定四下無人後便將門給關上了。
顧葉楓見他把門關上後就準備開口再問問,誰知月彥生卻朝他使了個眼色後便在前麵帶路,一副跟他走的模樣。
顧葉楓隻能作罷,兩人無聲無息的跟在了月彥生身後。
整個月家靜悄悄的,隻有很遠的地方傳來打鬥的聲音,但此處離得十分的遠,有些聽不真切。
不過雖然聽不清楚,但很容易就能猜到到底是何人打了起來。
青石板的道路彎彎繞繞,經過了好幾個石拱門和庭院,府邸看起來十分精致,卻也並不失威嚴,各處的布置無一不體現著雅致。
青年似乎有意避開人一般,帶著兩人走的路皆有些偏,三人逐漸走到了府邸比較深處的地方,最終停在了一個庭院中。
庭院裡放置了石桌石椅,但雜草叢生,無人打理,有幾分荒涼的模樣,與剛剛看到的精致的府邸完全不同,若不是親眼看見,很難相信這府邸居然還有這種地方。
月彥生走到石桌邊,用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茶,然後看向了顧葉楓,“看來你過的比我想的要好很多,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
月彥生的語氣十分熟稔,關係一般絕不是這個語氣,而且他說這話時臉上是一派風淡雲輕,但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和惆悵,再加上他臉色沒有任何血色,看起來有幾分令人心疼。
顧葉楓垂眼盯著桌麵上的茶杯出了神,明顯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裡,仿佛是因為月彥生的話產生了觸動一般,眼底帶著複雜的情緒,似心疼似可憐。
月彥生見狀微微側開臉,他從來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
然而並非是月彥生想的那般,實際上,顧葉楓還在絞儘腦汁的想這人是誰。
【這大兄弟到底是誰啊!?完蛋,一點兒印象都沒有,要不隨便糊弄糊弄算了。】
墨泠月:“”
顧葉楓實在想不起來,最終還是決定隨便糊弄了,他看向月彥生,理所當然的回答了他剛剛的話,“主要是命硬,死是不可能死的。”
月彥生聞言一臉沉默的轉頭看向顧葉楓,沉默了好幾秒後他轉頭看向了傳來動靜的方向,輕聲道,“你已經見過月淺卿了?”
儘管月淺卿是月氏一族的五長老,但月彥生的語氣卻沒有絲毫敬畏的模樣,仿佛隻是在談論一個普通的人一般。
顧葉楓點了點頭,“前一陣子見過。”
“你不在的日子月家變化很大,瘋了的人……不在少數”,月彥生看向顧葉楓,輕聲道,“你不該來月家的,走都走了,又何必再回來。”
月彥生的話有幾分意有所指,但他並沒有言明。
顧葉楓十分耿直的問,“你是在說月淺卿那個狗東西嗎?他瘋了?上次我看他不太像瘋了啊。”
在浮月深林遇到時,看起來好像挺正常的。
“……倒也不是這個瘋”,大概是說了幾句話有些口渴,月彥生拿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才繼續道,“這些年他收了很多的義子,都有幾分像你。”
顧葉楓聞言糾正對方的錯誤,“是都像我爹。”
月彥生也沒想到他的重點在這上麵,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後開口,“……一樣的。”
月楓本就和他爹長的九成像,像誰又有什麼區彆呢。
月淺卿那個老東西收的那些義子大體來看是不像月楓的,可輪廓或者眼睛等等分開來看,卻像極了月楓。
這些年若不是顧忌家主還在,他大抵是會更加過分。
顧葉楓義正言辭的反駁,“你彆瞎說,這區彆可大了。”
像他爹,是他爹的替身,像他可就變成他的替身了。
月彥生淡淡的再抿了一口茶,對於顧葉楓的話不置可否,在他看來沒有任何區彆。
因為他爹已經死了,但他還活著。
墨泠月在旁邊沒有說話,實際上他在這之前都以為五長老是月家為數不多的好人,畢竟上次符月森林他能看出來他是有心放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