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煙拿捏不準,心煩意亂之際,一腳踩空。
“明煙——”鬱寒之的聲音又沉又急,夾雜著鬱雲停和劉叔驚慌的聲音。
“明煙小姐,有沒有摔傷?”
“好端端的怎麼摔了?”
明煙摔得大腦空白,想站起來,右腳腳踝處傳來鑽心的疼痛。
“彆動。”鬱寒之一臉冷峻地將她抱起,急急說道,“雲停,開車去醫院。”
“我沒事,就是腳扭了。”明煙連忙拽住鬱寒之的胳膊,聲音帶了一絲的哭腔,“我不去醫院。”
鬱寒之臉色更沉,抱著她去沙發上坐下。
“哥,現在是上班高峰期,去醫院路上會堵成狗,我讓顧醫生過來看看,應該是扭傷了。”鬱雲停說著打電話給鬱家的私人醫生。
劉叔拿著醫藥箱過來,鬱寒之全程冷著臉給她的腳上了藥,好在鬱家的樓梯比較寬,樓梯上又鋪了地毯,明煙快到一樓的時候才摔了下來,隻是腳扭傷了,擦傷也不多,膝蓋磕到了地毯上,有些紅腫而已。
鬱雲停打完電話,將她掉落的手機撿起來,沒好氣地說道:“你這麼大的人,走路不看路玩手機?”
明煙被罵得沒脾氣,見鬱寒之俊臉沉鬱,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說道:“彆生氣,我下次不這樣了,好不好嘛。”
“嗚,好疼。”明煙“嚶”了一聲,不斷地拽著鬱寒之的衣服,可憐兮兮地賣慘撒嬌著。
鬱雲停覺得自己一雙眼睛都要瞎掉了,劉叔已經知趣地下去準備冰袋了。
鬱寒之滿腔怒氣焦急被她這樣一鬨,消了七七八八,見她腳踝腫了起來,皺眉幫她敷著冰袋,吩咐管家:“劉叔,樓梯上的毯子換厚點的,防滑的。”
“是,大少爺。”
“哥,地毯都是防滑的,這是明煙瞎,不是地毯的錯。”鬱雲停小聲嘀咕道。
鬱寒之冷冷瞥了他一眼,鬱雲停默默把自己嘴巴封住了。
“一大清早,看什麼那麼入神?”
明煙心思微動,將手機微信群打開,小臉發白地說道:“祁白彥說的話,我都看到了。”
“不用怕。”鬱寒之眼底閃過一絲的寒氣,伸手握住她發抖的小手,低沉地說道,“祁白彥暫時還回不到南城來。就算他回來,也不會明目張膽地跟鬱家撕破臉,你安心住下,不會有事的。”
“真的?”明煙雙眼氤氳地說道。
“當然,這事我昨晚就跟我哥說了,你放心住著吧,遇到我們兄弟倆,你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係。”鬱雲停在一邊得意地說道。
明煙心裡的大石落下,破涕為笑:“鬱寒之,謝謝你,我還怕你不要我了呢。”
男人伸手給她擦了擦眼角的淚,目光幽深地說道:“不會不要你的。”
“你怎麼隻知道謝我哥,不謝我呢?”鬱雲停酸溜溜地說道,覺得家裡簡直是沒法呆了。
“鬱雲停,聽說你昨晚把一整瓶紅酒倒在了錢家大少頭上,優秀!”明煙衝著他燦爛一笑。
“小事一樁。”鬱雲停驕傲地哼了一聲。
鬱家的私人醫生半個小時之後趕來,給明煙檢查了一下,說道:“沒事,不嚴重,輕度扭傷,看著嚴重,用點藥休息幾日就沒事了。白天沒事的話多推拿按摩。”
虛驚一場。
明煙自己也覺得沒什麼大事,擦了藥,腳踝就沒那麼疼了,隻是鬱寒之絲毫不講道理,勒令她哪裡都不準去,乖乖在家養傷。
明煙在家裡休養了兩天,除了走路不能蹦不能跳,其他的無礙。
自從生日宴上做了那個夢之後,明煙旁的不怕,唯一怕的就是祁白彥!摔一跤能換來鬱寒之開口護著她,不受祁白彥的騷擾,明煙覺得簡直是賺翻了!
很快就到了明和平的庭審。
一大清早,鬱寒之就帶著明煙到了庭審處。庭審不對外公開,所以來的人不多。
明煙在門口碰到了華姿和藍熹。
“你怎麼會來?”華姿見到她,微微吃驚,有些防備地看著明煙。
“我來看看我爸,雖然他不是我親爸,但是養了我22年,跟親爸也沒區彆。”明煙淡淡說道。
華姿看了一眼她身後俊雅矜貴的鬱寒之,對明煙說道:“我有話對你說,你隨我來。”
明煙不知道她葫蘆裡賣得什麼藥,跟她走到一邊的僻靜處,不冷不淡地開口:“有事就快點說。”
“你離開南城吧。”華姿下定決心說道,“祁白彥已經讓人帶話,他非要把你弄到手不可,你知道他們那樣的人,玩起女人來是能玩出命的。鬱家不可能為了你跟祁家撕破臉,我可以給你一筆錢,你隨便去什麼地方都比留下來的好。”
明煙大吃一驚,波光瀲灩的杏眸定定地打量著她。她跟華姿從小一起長大,彼此都十分的了解。
華姿最是心高氣傲,覺得自己相貌才華學識都不比人差,奈何出身在豪門世家的傭人家庭,出身可以說是她自卑的地方,如今身份轉變,過去22年屈居人下的生涯瞬間就變成了她的恥辱。
她可以對任何人發善心,絕對不會是她,除非這件事情有利可圖。
“你為什麼不希望我留在南城?怕我跟你爸見麵,怕他顧及22年父女情分留我遺產,還是?”明煙眯眼,小臉閃過一絲的沉思,想到每一次見麵,她的視線都有意無意地看向鬱寒之,電光火石之間明悟,“你喜歡鬱寒之?”
“你胡說什麼。我是想幫你,我再討厭你,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祁白彥玩死你。”華姿眼底閃過一絲的慌亂,咬牙不承認。
明煙輕笑了一聲,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鬱寒之和藍熹。
一個芝蘭玉樹,斯文俊雅,一個高大英俊,家世出眾,都是南城出色的世家子弟。要不是她知道鬱寒之的身份,還真的不好選呢。
“原來你也看上鬱寒之了,難怪這些天都沒有聽到你跟藍熹公布戀情。”明煙若有所思地說道,“藍熹媽媽最是挑剔擺譜,你要是嫁過去少不得要吃苦頭被挑刺,但是鬱寒之就不同了,他是鬱家養子,沒有父母,無論是相貌還是品性都不比藍熹差,是我,我也會選鬱寒之。”
“我有時候也挺佩服你的,我追了藍熹七年,他都無動於衷,你吊了他也有好些年了吧。他都沒有怨言,藍熹是不錯的男人,對你一心一意,我要是你就選他。”明煙說著就有些酸,華姿對付男人的手段她想學也學不來,她如今撩撥鬱寒之也撩了一個多月了,結果感覺還是原地踏步。
華姿臉色發白,明煙說的有道理,如今圈內誰人不羨慕她能跟藍熹出雙入對,鬱寒之出現前,她也以為藍熹是最合適的人,隻是每每看到明煙和鬱寒之甜甜蜜蜜的模樣,她就無法控製地嫉妒。
隻要明煙離開南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我好心想幫你,你卻不知好歹。”華姿麵無表情地說道。
“我會離開南城,但不是現在。”明煙淡淡說完,轉身慢慢地走向鬱寒之。
鬱寒之見她們聊完,走上前來,扶住明煙,溫和低沉地說道:“腳還疼嗎?我扶著你進去?”
“不疼,我慢慢走就好。”明煙挽住他的臂彎,明媚地笑道。
華姿看著兩人親昵的舉止,指甲緊緊地攥進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