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雲停拽著顧哲進了沈宅,然後發現他哥坐在客廳裡處理公務,下頜緊繃,麵容冰冷如大理石,金秋十月沈宅冷像座冰窟。
鬱家二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想到自己禁足令還沒消除。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硬是沒有人敢吱聲,恰好華姿開車趕來。
華姿接到鬱雲停電話,激動異常,這段時間最難熬人就是她,眼睜睜地看著明家彆墅被拆,毫無辦法,她一咬牙帶著養母去找鬱雲停,說房子拆了沒地方去。
鬱雲停十分雞賊,隨便給她在市中心找了一套房子,讓她隨意住著,不讓她住鬱家彆墅,更彆提鬱寒之所住文化區老房子。
華姿一路走過來,見這一帶房子都被列為文化遺產,不準住人,再見沈宅這獨占大片文化區光景,心跳加速,難怪祁白彥說鬱寒之是南城最粗大腿,這家底簡直是吊打藍家。
“鬱先生,二少。”華姿今日來特意打扮了一番,簡單樸素白裙,長發及腰,清純又楚楚動人,站在沈宅門口,嫋嫋地開口。
鬱雲停輕咳了一聲,這才開口說道:“哥,華姿有事找你。”
這女人該怎麼處理,趕緊處理了吧,不然一天三個電話誰吃得消?
鬱寒之手上動作一僵,狹長幽深鳳眼抬起,眼底皆是紅血絲,定定地看了一眼華姿,然後眉頭擰起,低沉地問道:“誰讓你來?”
問是鬱雲停。
鬱雲停笑容僵硬,一口老血險些要噴出來。他也不想來挨訓。他都要被華姿煩死了,這女人跟明煙不同,明煙是明著壞,骨子裡傲氣著呢,這女人是楚楚可憐,猶如綿裡針。
隻能讓他哥來對付。
華姿上前來,輕輕柔柔地說道:“鬱先生,是我讓二少帶我來。明家彆墅被拆,我沒地方住,幸虧二少幫我跟養母找了房子,我想來問下,那個玉章可以還給我嗎?”
華姿聰明地對當年之事隻字不提,明煙前車之鑒還在,先暗示鬱寒之,她救命恩人身份,日後在一步步攻陷,讓鬱寒之對她改觀。
對付男人方麵華姿還是很有信心,現在明煙不在南城,圈裡誰美貌能壓過她?
天長日久,總會生出感情,這就是現實。
玉章?鬱寒之鳳眼微眯,這才想起玉章事情,那天晚上發生事情過於混亂,時隔多日,男人隻要一回想就頭疼欲裂。
如今三樓房間都封住了,哪裡去找玉章?
男人薄唇深深抿起,低啞地說道:“玉章丟了,我會讓人找上好黃田玉雕刻一個一模一樣玉章給你,就當。”
聲音戛然而止,就當是明煙賠給她。
那個玉章,他下意識地不想給華姿。
華姿愣了一下,表情有些抽搐,就算是用上好黃田玉雕刻得一模一樣,那也是贗品,不是當年那塊,意義能一樣嗎?
“真丟了嗎?明煙一貫喜歡將東西亂放,我可以自己去找。”華姿見男人俊臉肉眼可見地陰沉下來,立馬住嘴。
鬱雲停和顧哲對視一眼,敬她是條漢子,這些天了,還真沒人敢在鬱寒之麵前提起明煙兩個字。
“丟了就是丟了,雲停,這事你去辦。”
鬱雲停一臉懵逼,踢皮球,踢給他了?不是,都是玉章主人,明煙他哥就親力親為,華姿就丟給他?這也太雙標了。
“行,我知道了。”鬱雲停喪喪地說道。
華姿俏臉發白,所以鬱寒之對當年事情要裝聾作啞嗎?他對明煙百般寵愛不就是因為將明煙誤認為是當年那個小女孩嗎?
怎麼換了她,鬱寒之連玉章都要刻個假給她?當她是軟柿子好捏?
華姿態度瞬間就變了,清高地回絕:“鬱先生,假真不了,就算用世上最昂貴寶石雕刻了新,還是假,那玉章我不要了,我希望鬱先生能幫我找到當年送我玉章少年,對他說聲抱歉,希望他對當年承諾不必放在心上。”
鬱雲停表情怪異,對華姿有些刮目相看,讓他哥找他哥?這女人該不會知道了一些什麼吧。
鬱寒之鳳眼幽暗地看著華姿,沉默數秒,說道:“那塊玉章是我送給你,當年事情謝謝你,以後你有什麼需求可以去找雲停,他會幫你。”
鬱雲停:“……”
華姿見他竟然承認,又驚又喜地上前,抓住他胳膊,雙目含情:“是你,難怪我第一眼見你就有似曾相識感覺。”
男人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見華姿委屈得要哭出來表情,按住生疼太陽穴,低啞地說道:“我有深度潔癖,不喜歡跟人有肢體接觸。”
華姿表情扭曲,深度潔癖?上次在藍家壽宴上,他右手割破,血流不止還將明煙掐在懷裡抵死深吻,現在告訴她他不喜歡跟人肢體接觸?
鬱寒之冷冷看了一眼鬱雲停。
鬱雲停連忙拽了一把看戲顧哲。
顧醫生輕咳了兩聲,轉移話題:“鬱先生,您是不是失眠症犯了?長時間失眠危害過大,可能會導致身體器官衰竭,嚴重話會導致猝死。建議您跟心理醫生溝通一下,我帶了一些藥物可以幫助改善睡眠。”
“不用。”男人冷冷回絕,雙眼猩紅,“我睡眠質量很好。”
顧哲嘴角抽搐了一下,這TM就是虐死自己,明家那小美人也瞧不見啊。
這病人真是他帶最差一屆了。
顧哲朝著鬱雲停攤手,他沒轍,總不能讓人綁著鬱家大少,逼著他吃藥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