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雲停比她還鬱悶,抽著煙,冷冷說道:“你問我,我問誰去?大過年的,能不能彆哭哭啼啼的。”
明煙走後,他哥看似恢複了正常,作息跟以前一樣,各項事情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但是就是太正常太平靜了,反而顯得不正常。
原本在家裡吃年夜飯的,結果家裡都準備妥當了,臨時又換到了德興隆來,還分了兩桌,他跟華姿被打發到包間來吃,他爸、他哥和臨平在外麵大廳雅座吃。
這擺明了就是流放。
鬱雲停想到自從明家這真假玉章的事情鬨出來之後,他就沒過一天安生日子。
“上次的事情我解釋了很多次了,是明煙推我,我自己不小心撞碎了花瓶,磕上去的,要不我找明煙道個歉吧?”華姿皺眉問道,“怎麼沒看到明煙?”
“你可拉到吧,彆再找明煙了,你找一次害我哥險些廢了一條胳膊,到現在還沒痊愈,你再多找幾次,我哥非殘廢了不可。”鬱雲停冷笑道,“你也彆裝可憐,我哥不在,裝了也沒人心疼。”
就算他哥在,也不可能心疼,要不是之前答應了她吃年夜飯,今兒她都彆想出現在這裡。
彆說華姿,就連他都快要失寵了,他哥好幾天沒怎麼跟他說話了。
華姿被他冷嘲熱諷了幾句,臉色也不好看,聲音冷了幾分:“你說話怎麼這麼陰陽怪氣的?我又沒求著你跟我一起吃年夜飯,不想看到我出去就是。”
鬱雲停拉開椅子,二話不說就出去了。
華姿氣得摔了筷子,死死地攥住毛衣上掛著的玉章。這是她事後找人新刻的玉章,精致漂亮,這些天她日日戴在身上,就是想提醒鬱家兄弟,她的存在。
但是鬱寒之對她冷淡至極,幾乎不怎麼說話,鬱雲停更是陰陽怪氣的鼻祖,她在這裡的日子還不如之前在藍熹身邊,至少藍熹是真心喜歡她的。
華姿心裡萬分委屈,打了個電話給藍熹。
藍熹也在吃年夜飯,藍家旁係人多,每年年夜飯都是好幾桌人。
男人拿著電話走出酒店,站在外麵,看著南城亮起的璀璨燈火,開口說道:“華姿?”
“藍熹。”華姿哽咽道,絮絮叨叨地跟他吐槽了一番鬱家兄弟。
說著說著,對方始終沒接話,華姿才猛然怔住,問道:“藍熹,你在聽嗎?”
“嗯。”藍熹皺眉,淡淡地說道,“如果沒事我去吃飯了,今天除夕,家裡親戚很多,新年快樂,華姿。”
男人說完就掛了電話,華姿呆呆地握著手機,為什麼,連藍熹也都變了,他好像很久都沒給她打電話了。
藍熹掛了電話,揉了揉皺起的眉頭,看著從微博上保存下來的明煙的照片,見她站在雪地裡笑得燦爛,不禁露出一絲笑容,給明煙打了一個電話。
“新年快樂,明煙。”
明煙沒藍熹的電話,聽到他的聲音才認出來,不禁彎眼笑道:“新年快樂。”
聲音明媚無一絲陰霾。
藍熹站在樹下,看著白晝落下,夜幕降臨,低啞地說道:“明煙,你明明追了我七年,為什麼後來又不喜歡了?”
他像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孩,被追七年無動於衷,後來她收回對他的特權,他才意識到,自己失去了什麼。
祁白彥罵他有眼無珠,把魚目當珍珠,他現在終於意識到祁白彥罵的沒錯。
華姿變了,以前清高傲氣的華姿迷失在名利場裡,明煙也變了,她離開了名利場活出了自己的精彩。
可惜他覺悟的太遲。
明煙看了一眼不耐煩發語音讓小弟們快來拜年的時瑾,又看了一眼給她加菜,溫潤如玉的時嘉,微微一笑:“因為後來我喜歡彆人了呀。”
藍熹久久回不了神,許久慘淡一笑,這一次是真的死心了。謝謝她給自己留了最後的顏麵,從喜歡到不喜歡,都沒有說他半點不是。
“新年快樂,明煙。”
“新年快樂,藍熹。”
明煙微笑,掛了電話,少女時代第一次喜歡的人,也就這樣成為了過往。
“打什麼電話,明煙,快跟我下樓,紅包大軍來啦。哥,你也來,保護我們家明煙。”時瑾抽出一堆紅包,就興奮地拽著明煙下樓。
時嘉無奈地微笑,起身跟了出去。
男人才走出包間,餘光看見大廳雅座裡斯文俊雅的男人,腳步一停。
鬱寒之也來這裡吃年夜飯?還坐的大廳雅座?
他的位置正對著包間,視野極佳。
時嘉眯眼,這是來吃年夜飯,還是來看明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