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芝這晚上痛痛快快飲了不少女兒紅,鬨騰到了半夜, 被趙鬱抱回房裡後, 她又糾纏著趙鬱鬨了好久。
好在趙鬱沒怎麼飲酒,倒是能應付她的胡鬨和糾纏。
一夜酣睡。
第二天早上, 因為阿犬沒過來騷擾,蘭芝難得睡到了自然醒。
趙鬱正在窗前榻上坐著品茶, 聽到床上傳來蘭芝的聲音, 忙起身走了過去:“蘭芝,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蘭芝躺在床上,身上有些酸疼,頭腦卻甚是清明。
一看到趙鬱, 她馬上就想起了昨夜自己飲酒後的瘋狂, 臉當即紅了, 抬手遮住眼睛, 聲音沙啞:“沒有。”
趙鬱見蘭芝臉頰耳朵都紅了,知道她想起了昨夜的瘋狂旖旎, 不由笑了起來, 起身出去了。
等待趙鬱的腳步聲聽不到了, 蘭芝這才睜開了眼睛, 腦海裡浮現出昨夜情景, 覺得自己沒法再麵對趙鬱了。
她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海棠紅繡花軟枕裡, 恨不得自己失去酒醉後的記憶。
半晌, 蘭芝恨恨地捶了捶錦褥, 心道:不知道趙鬱受傷沒有......
這時候趙鬱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他端著一盞葡萄汁走了進來:“蘭芝,起來喝鮮葡萄汁解酒!”
見蘭芝趴在床上一動不動,趙鬱忍著笑,在床邊坐了下來,道:“蘭芝,你是不是想起昨夜的事了?”
蘭芝當即坐了起來:“昨夜?昨夜發生什麼事了?我喝醉酒什麼都不記得!”
她雖然嘴硬,可是水汪汪的眼睛和泛紅的臉頰卻出賣了她。
趙鬱抿著嘴笑,端著盛了鮮葡萄汁的水晶盞湊到蘭芝嘴邊:“這個解酒效果很好的,快喝吧! ”
蘭芝就著趙鬱的手嘗了一口鮮葡萄汁,發現酸甜沁涼,好喝得很,訝然道:“如今正是三月,杭州怎麼會有鮮葡萄榨汁?”
趙鬱一邊喂蘭芝,一邊道:“杭州可是除了京城外全大周最繁華之處,本地商賈和海外商賈雲集,什麼稀罕物件都能找到,何況不過是鮮葡萄而已!”
重生之後,他對蘭芝的情感極為複雜,他和蘭芝既是今世的少年夫妻,又是前世的患難夫婦,有時他很依戀蘭芝,有時他又不由自主像照顧女兒一樣照顧蘭芝......
蘭芝喝著沁涼的鮮葡萄汁,點了點頭,道:“人人都道杭州好,若是有時間,咱們好好逛逛去!”
趙鬱笑著答應了下來:“喝完就起來吧,這邊的灶上給你準備了鰣魚。”
蘭芝聞言大喜,忙推開趙鬱:“讓翡翠進來吧,我要洗漱起身!”
鰣魚極為鮮美,卻有些難得,在北方很難吃到,因此蘭芝頗為向往。
待蘭芝用罷遲來的早飯,趙鬱這才道:“韓家表姐過來了,你要不要一起見見?”
蘭芝想起想起昨夜的那些巧思妙想,不禁莞爾:“這麼聰明能乾的女子,我自然是要見的!”
趙鬱想了想,道:“你最好不要在她麵前提到林文懷。”
蘭芝:“......為什麼?她和林文懷有仇?”
趙鬱搖了搖頭,道:“反正儘量不要提就是了。”
他的這位表姐與林文懷之間的糾葛,前世他就知道了,一想到韓家表姐和林文懷分隔南北,各自孤獨終老,趙鬱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小廝通報之後,趙鬱帶著蘭芝起身相迎。
蘭芝終於見到了趙鬱口中的“韓家表姐”,發現這位韓家表姐約莫二十六七歲,身材高而苗條,五官美得英氣,墮髻上斜插玉釵,白皙臉上略施脂粉,整個人洋溢著勃勃的生氣。
韓香綾是帶著幾個青衣衛在杭州這邊的管事一起來的,她一進來,就帶著屬下先行了國禮:“見過趙大人、趙夫人!”
蘭芝不待她屈膝,就上前扶住了她,微笑道:“自家親戚,不必多禮!”
韓香綾抬眼看向蘭芝,見她清豔嬌嫩,分明還是少女模樣,不由也笑了,大大方方道:“趙夫人和趙大人果真是一對璧人,極為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