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芝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對十七八歲的雙胞胎少年,俊秀異常,更兼身材高挑修長,氣質清雅,十分之難得,隻是瞧著有些眼熟。
她一時想不起李蘭李陵兄弟長得像誰,總覺得呼之欲出,卻又想不起,心中不免有些納悶。
趙鬱端坐在書案後,挑剔地打量了半晌,不得不承認這兩個少年確實是青衣衛選來的人中最像的,無論是長相氣質,還是言談舉止。
他問了這個少年幾句話,發現他們是青衣衛精心訓練出來的,而且是林文懷親自訓練的,便點了點頭,看向溫和溫凉:“你們去安排吧!”
待溫和溫凉引著重新戴上帷帽的李蘭李陵兩個美少年出去了,蘭芝這才想起來他們長得像誰了,當下瞪圓眼睛看向趙鬱:“阿鬱,你可真......真是......”
真是你娘的親兒子啊,居然想出這樣的法子!
趙鬱笑容燦爛可愛,似乎絲毫不覺得丟臉:“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
他繼續解釋道:“李陵和李蘭是青衣衛中的精英,訓練了多年,原先是打算用作父皇的替身,如今我另有重任給他們,讓他們隨著溫凉溫和去海外。”
蘭芝走到趙鬱身前:“我說阿鬱,父皇知道你這樣做麼?”
趙鬱理直氣壯地搖了搖頭:“不知道啊!”
又笑了:“他老人家若是知道,怕是要揍我一頓了!”
蘭芝自言自語道:“反正換了我,我就接受不了。”
趙鬱居然安排兩個長得極像慶和帝的美少年去接近韓蓮!
趙鬱笑得狡黠。
韓蓮是他的母親,他能揣測出韓蓮的一部分心思。
就像他對蘭芝有執念一樣,韓蓮對慶和帝也有執念,這種執念雖然隱藏很深,卻依舊被他察覺了。
對慶和帝的執念,最終會像一柄鋒利的匕首,戳進韓蓮那顆堅硬的心臟。
桃花梨花逐漸開敗,月季花開始盛開,京城的五月來到了人間。
這日休沐,趙鬱陪著蘭芝在庭院的遊廊裡散步,阿犬和奶哥哥阿青跟在他們夫妻後麵。
遊廊外側花池裡種的全是月季,雪白、玉白、粉紅、嫩黃、正紅和紫紅各色月季花正盛開著,花香芬芳。
阿犬和阿青一邊走,一邊伸手碰觸著探進來月季花,自顧自玩得開心。
小丫鬟桔梗過來通稟:“王爺,王妃,王湉王大人與夫人求見!”
蘭芝聞言,笑盈盈看向趙鬱:“阿鬱,王湉終於舍得帶他的小嬌妻出門了!”
四月的時候,王湉終於把小未婚妻娶進了門,他請了二十日的婚嫁,整整二十日沒有出門,如今終於願意出門了。
趙鬱也笑:“老房子著火了唄!”
王湉今年都三十歲了,他的小嬌妻才十七歲,自然是珍愛無比了。
蘭芝還沒說話,阿犬就擠進了她和趙鬱之間,大眼睛亮晶晶:“爹爹,什麼是‘老房子著火了’?”
趙鬱:“......”
他剛要忽悠阿犬幾句,卻聽到蘭芝在一邊輕咳了一聲,忙收起忽悠,認認真真道:“阿犬,所謂的‘老房子著火了’,就是指上老年人遇到喜歡的人,感情強烈,不可抑製。”
阿犬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原來王先生是老年人啊!”
趙鬱:“......我的意思是,你的王先生很喜歡你的小師娘!”
你這孩子會不會好好聽人說話了?!
阿犬一本正經:“爹爹,我明白了。”
趙鬱狐疑地看了阿犬一眼,總覺得阿犬這孩子人小鬼大,小小年紀心裡就能藏住事。
過了一會兒,王湉就帶著一個身材嬌小玲瓏的少女過來了,夫妻兩個齊齊行禮。
蘭芝笑盈盈打量著王夫人,見她生得甜美可愛,明明已是婦人打扮,卻依舊是少女模樣,嬌憨得很,心裡也很喜歡,便親自扶了王夫人起來道:“我先前沒見過你,不過你姐姐我卻見過很多次,你們姐妹都是美人,嫁的夫君也都很好,真真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王湉的夫人是蘇州鹽政張文恒的小女兒,張文恒的大女兒嫁給了玉兆雁,小女兒嫁給了王湉,都是良配。
隻是多年前王湉之父與張文恒因事生怨,兩家老死不相往來,若不是王湉和他這位小未婚妻多年堅守,哪裡會有如今的幸福生活。
王夫人小臉微紅,眼波如水瞅了王湉一眼,謙遜了幾句,聲音也是柔柔的,很好聽。
王湉在趙鬱麵前一向沒有節操,如今新婚嬌妻在場,他收斂了憊懶之氣,十分正經嚴肅,和先前簡直是判若兩人。
阿犬好奇地看看王湉,覺得爹爹說對了,王先生眼睛一直看著師母,應該是喜歡得很。
他心裡不明白的是,王先生一向愛說愛笑,為何師母在場,王先生卻變得不愛說不愛笑還板著臉?
王湉和夫人告辭離開了。
蘭芝見王湉伸手挽住了王夫人的手,不由笑了,指給趙鬱看,輕輕道:“王湉和夫人感情真好!”
她喜歡有情人皆成眷屬,不喜歡相愛的人彼此分離。
王湉和小徐氏苦了這幾年,如今終於相愛相守,真是完美的結局。
趙鬱攬著蘭芝道:“我和你也很好呀!”
蘭芝笑吟吟看了他一眼,發現夕陽中趙鬱眉目清俊,實在是好看,心中喜歡,正要說話,忽然下麵有水沿著腿根流了出來。
她定了定神:“阿鬱,我......我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