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靈魂不能缺胳膊少腿,示愛的訂閱不能半途而廢~“來了啊。”梁好運不知道此刻應該說啥,當著胖嬸的麵以免暴露,乾乾巴巴的打聲招呼。
張躍民露出笑意“嗯”一聲,看向擋在他和梁好運中間的人:“您是……?”
“我是好運她嬸子。”
張躍民瞧她身體纖瘦,臉上有肉,胖乎乎的,“您是胖嬸吧?”
“好運跟你說過?”胖嬸高興,“快進來。老錢,老錢,啥時候發嫁?”側開身子就喊錢多銀。
錢多銀不在乎梁好運嫁過去咋樣,反正錢給她掙到了。也巴不得梁好運早點滾蛋,她好招呼來給禮錢的親朋好友。
錢多銀道:“我們找人算過,九點最好,九點一到就發嫁。”
“幾點了?”胖嬸下意識問。
張躍民瞥一眼手表,“八點四十五。”
“那快了。”胖嬸不待他開口,又朝外麵喊人準備鞭炮。
張躍民見胖嬸邊喊邊往外去,屋裡沒了旁人,禁不住說:“幸虧我來的巧。”
“她故意的。”
原主命不好,沒人給她當伴娘,可要是錢多銀拿著禮物去請,鄉鄰鄉親的也不好意思拒絕。然而,錢多銀像是忘了一樣。
先前她幫忙燒火的時候,錢多銀沒有像個親人一樣叮囑她,到了婆家要如何如何。反而提醒梁好運,他們把她養大不容易,彆嫁了人就不認娘家人。
梁好運被錢多銀惡心的受不了,錢多銀嫌她礙眼,正合她意。
梁好運問:“我跟你說過沒嫁妝啊。胖嬸咋還說來了十來個大小夥子?”
“出去就知道了。”張躍民看到有人過來,就把傘遞給梁好運,從兜裡掏出一包大前門。
“嗬,這可是好煙。”來打招呼的人禁不住驚呼一聲。
張躍民心說,從民國到現在快百年了,能不好嗎。不好早淹沒在曆史的長河中。
“爺爺特意買的。”張躍民抽幾根,圍上來的每人一根,“不好意思,來的急,忘了帶火柴。”
張躍民故意的。他得知梁好運在這邊過的人不人鬼不鬼,就沒打算跟這些人客氣。臨出門被他爺爺發現他褲兜癟癟的,老人家硬塞的。
接過煙的人不舍得抽,夾在耳朵上,擺擺手:“沒事,沒事。”隨即問:“時間是不是快到了?”
張躍民又看一眼表,這麼一會兒已經過去十分鐘,“還差幾分鐘。”
“得趕緊放鞭炮,鞭炮響了正好。”
看熱鬨的小孩都往外跑,等著撿鞭炮裡的“漏網之魚”。
張躍民不信天不信地,隻信自己。所以他才管是不是吉時。再說了,錢多銀所謂的吉時,還不是隨口胡謅的。
張躍民一聽鞭炮響了,就撐開喜慶且嶄新的紅傘,把手遞給梁好運。
不論前世還是今生,嫁人都是第一次。梁好運突然有點不好意思。
張躍民不願多呆,握住她的手。
梁好運渾身像過了電流,擊的她心臟酥酥麻麻又有些酸酸的。一看張躍民邁開腳步,梁好運顧不上這些,跟著他走出梁家,聽到一陣歡呼聲,跟屋裡的安靜截然相反。
梁好運抬眸看去,十來個身著白襯衫黑褲子的年輕男子,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色。其中一人還掛著相機給他們拍照
梁好運禁不住轉向張躍民。
她本以為張躍民“八字不好”,頂多找一個伴郎。所以剛剛才對胖嬸說的十來個年輕小夥子倍感好奇。
張躍民跟梁好運不一樣,他八字不好隻是這兩年。不過也隨著他乾邊境貿易,非但沒把錢敗光,每次回來還都買一大包東西打破了。
五裡坡能跟張躍民他們家攀上關係的,都希望張躍民帶自家孩子當“倒爺”。張躍民成親,雖然娶個“掃把星”,大夥兒還是把家裡沒成家的後生貢獻出來。
張躍民小聲說:“都是我同學和同村的發小兒。那個穿黑皮鞋拿相機的就是我高中同學。”
梁好運早注意到那個身形微胖的年輕男子。男子五官很普通,但眼睛很亮,麵帶笑容。瞧著梁好運看他,還落落大方的揮揮手,“你倆嘀咕啥呢?快上車,彆讓老爺子他們等急了。”
男子口中的老爺子便是張躍民他爺爺。
“好運,東西都在裡麵?”
梁好運回頭看去,胖嬸抱著包裹出來。
“對,是這些。”
“就這麼點?”張躍民他高中同學驚呼。
張躍民:“家裡啥都有。”使個眼色,先彆問,回頭再說。
對方接過去往車把頭上一挎,抬腳上車。
張躍民收起紅傘。
有個青年機靈的跑來接過去。
張躍民下意識上車,忽然想到電影裡看到的場景,人家男女主角約會,都是讓女生坐前麵。
“你是坐前麵還是坐後麵?”張躍民小聲問。
“當然是前麵!”
張躍民嚇了一跳,扭頭一看,正是幫他拿傘的朋友。張躍民瞪他一眼,彆瞎起哄。
以前梁好運父慈母愛,以至於她對婚姻還是有點向往的。末世多年,不光把她的毛病改了,對男女之情也淡了。畢竟啥也沒活著重要。
梁好運想說,都行。
隨即一想今天是她結婚的日子,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乾嘛不給自己留點美好的記憶呢。
“要不,我坐前麵?”梁好運說出來,臉不爭氣的紅了。
這也不能怪她,前世戀愛都沒談過,哪有機會跟男人這麼近啊。
張躍民衝她安慰性地笑笑。
梁好運有了勇氣,扶著車把坐上去。
四周頓時響起哄然大笑,包括錢多銀和她丈夫梁守義也露出了笑臉。
梁好運佯裝害羞的低下頭,其實不想看到他們,端的怕忍不住給他們兩巴掌。
張躍民想起錢多銀他們乾的事,再看她笑得這麼暢快,也惡心的不行,險些把隔夜飯吐出來,一刻也不停留。
蹬起車子,張躍民一馬當先。
後麵十個青年歡呼一聲跟上去。不過,沒人故意超過張躍民他們。
能被家人推出來迎親的,沒一個傻的。看到沒嫁妝,哪怕一個暖水瓶,一個穿衣鏡也沒有,這些人就知道情況不對。
在呂梁村的時候都瞎吆喝,出了呂梁村,張躍民的高中同學追上來,不過也有控製車速,沒有超過他,“躍民,啥情況?就這麼點東西。”說著就看梁好運。
張躍民道:“這事回頭再說。中午彆喝酒,晚點回去。”
“事還不小?”移到另一邊的青年問。
張躍民:“挺大的。現在說那些不合適。”
“那行吧。”張躍民他同學道,“今兒高興,咱不說這個。”回頭對眾人說:“要不咱唱歌吧。熱鬨些。”
有人問:“唱啥?”
“你們都會啥?”
張躍民想了想:“最近村裡的大喇叭每天早上放《亞洲雄風》,宣傳亞運會,我們都會背了。你聽過沒?”
“咋沒聽過,車站廣場天天放。”張躍民高中同學道,“今天你是新郎,你起個頭。”
梁好運不由得回頭看張躍民。
張躍民笑道:“彆擔心,我會。”乾咳一聲,“我們亞洲~山是高昂的頭~~”看向他同學。
青年立即接著唱:“我們亞洲~河像熱血流~~”
話音剛落,後麵有人立即迫不及待地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