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好運把號碼存下來,讓張躍民處理了,“我又不是外人。”
張躍民在煙灰缸裡燒了:“趙叔叔在哪兒?”
“北方戰區。不過離這邊不甚遠。上午坐飛機過去,晚上能回來。”梁好運算一下航班,“我周一過去?”
張躍民:“確定他在部隊?”
“不然能去哪兒?”梁好運下意識問。
張躍民服了她:“拉練、演習等等,什麼情況都有可能讓他離開駐地。”
“這個點他應該帶手機吧?”梁好運看一下掛鐘,不過七點半,軍人要訓練也得用早飯。
張躍民:“試試?”
梁好運跟趙新宇的叔叔不熟,想了想,手機遞給張躍民。
張躍民想笑:“公司是我的還是你的?”
“我的就是你的。”梁好運說的不假思索。
張躍民能怎麼辦,接過來撥號。
也是巧了,趙新宇的叔叔剛到家洗個澡,打算睡一覺,手機響了。
看到陌生號碼,趙叔叔的第一反應是掛斷。
趙叔叔忽然想起一點,他的手機號碼知道的人不少,但都是熟人。趙叔叔帶著三分好奇七分懷疑接聽,聽到那那端自報家門,趙叔叔笑了。
從床上起來,趙叔叔就找他的行程表,不過一分鐘就同張躍民敲定大概時間。因為他怕有突發情況,具體時間,屆時再聯係梁好運。
說完正事,趙叔叔很奇怪,既然是梁好運的手機,為什麼打電話的是張躍民。
張躍民很不客氣地把梁好運賣了——她不好意思。
梁好運等他掛了電話就要收拾她。然而哪是張躍民的對手,張躍民一隻手就把她按倒在沙發上動不了。
“爸爸,媽媽,你們在打架嗎?”大小子扒著門,眼中儘是好奇。
張躍民鬆開梁好運,“想知道?過來我告訴你!”
“我又不傻!”小孩哼一聲,扭頭喊,“二丫頭,二丫頭,過來!”
廂房門打開,二丫頭跑出來,“不要喊我二丫頭,叫我張好好!”
“妹妹?”大小子問。
這個稱呼二丫頭也接受,“哥哥的書包呢?”
“在房間裡啊。”大小子奇怪,“乾嘛啊?”
二丫頭轉過身,不止大小子,張躍民和梁好運也看到她背後有個新書包,並非小女生喜歡的粉色,而是橙色。
他們即將上一年級,為了新學期新開始,張躍民帶他倆買的。他主要是付錢。因為兩個小孩瞧不上爸爸的審美。
梁好運奇怪:“大清早背什麼書包?”
“上學啊。”二丫頭不假思索。
梁好運看向張躍民,小學生今兒去報名?
“誰跟你說今兒去學校?”張躍民問。
二丫頭抬手指著隔壁。
“何嬌嬌?”張躍民不信。
二丫頭點頭。
大小子和二丫頭上的幼兒園是帝都大學附屬幼兒園。小學自然也是帝都大學附屬小學,離他們家不遠,直線距離一裡,彎彎繞繞也不過一公裡。
何嬌嬌跟大小子和二丫頭同一所幼兒園,自然也同一所小學。問題是再開學何嬌嬌上幼兒園大班,她怎麼知道幼兒園隔壁的小學什麼時候開學。
“等著,我去問問。”張躍民和梁好運起得晚,小王和小孫都做好飯了。張躍民瞧著小孫端著粥進來,道:“你們先吃。”
二丫頭拉著張躍民的手:“爸爸,等等我。”
“等等我!”大小子拉著爸爸的另一隻手。
小孩子自尊心強,尤其是二丫頭這個脾氣大的,自尊心更甚,乾什麼都積極。她寧願去太早在緊閉的學校大門外等著,都不能容忍遲到。
開學第一天,二丫頭這麼重視,梁好運這個當媽的也得重視,也跟過去。
何大媽打開門,被這陣仗嚇一跳:“出什麼事了?怎麼你們一家四口都來了?”
張躍民想說什麼,從何家偏房裡出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女孩一手拎著布提包,一手拎著尼龍袋,身上還斜挎著一個軍綠色書包。書包也不知用了多少年,都磨破了。
女孩中等身材,麥膚色,一看就像農活乾多了曬的。
張躍民看梁好運,這人誰呀。
梁好運也好奇,但現在不是關心彆人的時候,“大媽,我聽好好說,嬌嬌說今兒開學。我們怎麼都不知道?”
“什麼開學?”何大媽被問糊塗了。
梁好運拍一下女兒的小腦袋,“小學啊。您看,好好的書包都準備好了。”
“我怎麼不知道?”何大媽奇怪,“好好,嬌嬌跟你說的?”
二丫頭點一下頭:“是啊。”不待她再問就朝屋裡喊,“何嬌嬌,何嬌嬌——”
何嬌嬌趿拉著鞋,頂著一頭亂如雞窩的腦袋出來,小手還揉眼睛,顯然昨晚鬨太晚,睡到現在,“你告訴我媽媽,是不是今天開學。”
小丫頭點一下頭。
張躍民:“老師說的?”
小丫頭搖一下頭。
梁好運問:“那你聽誰說的?”
“我姐姐啊。”何嬌嬌看向何大媽身側的年輕姑娘,“梁姨姨,好好姐,我也有姐姐了。”
張躍民和梁好運以及何大媽不由得轉向那姑娘。
那姑娘趕忙說:“我——我沒說。”
幾人又轉向何嬌嬌。
何嬌嬌的媽從屋裡出來:“怎麼回事?何嬌嬌,小小年紀居然敢撒謊?你今天開學,我怎麼也不知道?”
小丫頭道:“姐姐昨晚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