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媽冷笑一聲:“有沒有你心裡清楚。”
梁好運趕忙打圓場:“舅媽,彆說表姐,就是我也沒想到。”
“聽見了吧?”大表姐看她媽。
這母女倆有仇啊。
梁好運趕忙給楚兜兜使眼色。
楚兜兜哪敢招惹他媽,於是找他姥姥,“姥姥,我也想看看小舅媽今兒什麼樣。您跟我一塊去看看?”
“出門左轉,自個去。”大舅媽想也沒想就說。
楚兜兜拽著她的胳膊:“我餓了,哪裡有吃的?再順便給我弄點吃的。”
大舅媽終於意識到孩子怕她們吵起來,瞪一眼她閨女就跟外孫出去。
“這小老太太——”
梁好運連忙扯一下大表姐:“你也少說兩句吧。她今天心情好,聽不得不好的。”
表嫂搖了搖頭,道:“不全是。主要是躍民一個當老師能參與保密項目,她說出去臉上有光。今天兩家一起辦,花童用運運和好好,而不是李霽嶽家那邊的孩子,倆孩子給她老人家長臉,躍民過來擠兌她一頓,她都高興。”
“原來如此。”大表姐趕忙說:“我今兒得離她遠點。對了,好運,躍民真不過來?”
梁好運:“我昨晚給他打一個,今早又給他打一個,手機關機。估計人壓根不在帝都。”
“他那些學生呢?”大表姐好奇。
梁好運想想:“他的課我不清楚,要是隻帶研究生,可能帶學生一塊去,給他當助手。要是有彆的課,往後排也不耽誤事。學校肯定早就安排好了。”
“他嘴巴真嚴。”大表姐感慨,“真看不出來啊。”
表嫂想笑:“人家帶研究生,學曆都是博士。他沒讀博一樣能帶研究生,憑這點你也該知道啊。”
大表姐:“我說一句他有十句等著我,我敢問嗎我?”
關於這點,表嫂和梁好運都想笑。
梁好運道:“你對兜兜太嚴厲,躍民小時候自在,看不得孩子憋憋屈屈的。”正好張爺爺也在屋裡,“不信你問爺爺。”
張爺爺讚同,“我們農村的男孩子就沒有不招貓逗狗,上樹掏鳥下河摸魚的。像躍民,當年敢跟向東當倒爺,沒出過遠門,第一次就敢去毛子那邊,就是小時候練的,有個金箍棒,他能捅破天。”
大表姐想說,誰能跟張躍民比。然而一想到張躍民如今的成就,甭說參與國家項目,楚兜兜能像他一樣當個大學老師,大表姐這輩子也知足了。
“您老說得對。”麵對親媽,大表姐有什麼說什麼。麵對張爺爺,大表姐可不敢,否則哪天傳到張躍民耳朵裡,張躍民能把她家給砸了,“渴不渴?我去倒點茶。”
張爺爺有點渴,但不想給小輩添麻煩,道:“彆忙了,不渴。”
“媽媽,媽媽……”
梁好運聽到萬分熟悉的聲音下意識起身:“怎麼了?”
二丫頭撞開門,“新娘子好漂亮好漂亮啊。”
“用這麼多‘漂亮’,看來是真漂亮。”梁好運坐下,接過撲來的小孩,“哥哥呢?”
二丫頭下意識指門口,想想不對,又改指窗戶,“跟兜兜哥哥出去了。”
表嫂道:“李擎一直在外麵,沒事。”
梁好運放心了。
大舅媽進來。
表嫂擔心母女倆再叨叨起來,名曰她們也去就看看新人,把大表姐拉出去。
屋裡瞬間隻剩梁好運一家和大舅媽。
張爺爺終於可以問出心頭疑惑:“躍民他舅媽,你這個小兒媳婦還是之前那個?”
“那還有幾個啊。”大舅媽覺得他這話問的好笑。
張爺爺看了看小孩,很奇怪:“可好好怎麼說很漂亮?那孩子我見過,有好幾年了,跟李霽一塊去過我們家。”
“爺爺,人家那時候還是學生。上的是外交學院,不施粉黛,衣服樸素,臉還沒張開,好看的人被那麼一收拾也很一般。再說了,剛上大學,還沒學會打扮呢。那時候好像還留著學生頭。”梁好運想了想,補一句,“您想想,我和躍民相親的時候什麼樣。”
張爺爺仔細想想,再看看梁好運,跟現在就像兩個人,“女大十八變啊。”
二丫頭好奇地看著媽媽,什麼意思啊。
“越變越好看。”梁好運道。
小丫頭把兩句連在一起念一遍,忙問:“媽媽,我也是嗎?”
“當然。我們好好也是個小女孩。”大舅媽說出來,小丫頭又不好意思了,往媽媽懷裡鑽。
梁好運也樂了:“張好好,這樣可不行。以後再有人說,好好漂亮了,你要說,我一直很漂亮。”
小孩猛然抬起頭來,不敢相信,媽媽也好厚臉皮。
梁好運:“你這樣說,人家就沒法再調侃你。這跟你和哥哥跟人家打架一個道理。你們打贏了,人家以後不敢跟你打架。你順著他們的話說,他們就無話可說。比如,有人說,張好好,你不聽話。你怎麼回答?”
小孩想一下:“你才不聽話!”
梁好運微微搖頭:“你要說,是呀,然後呢?對方該說什麼?”
小孩想了又想,搖了搖頭。
“對方說,我告訴你媽媽。你就可以說,你去啊。你如果說,不可以。然後對方就會說,那你求我,或者把你的玩具給我玩兒。這樣你就落了下風。”梁好運問:“懂了嗎?”
小孩懂了,“那要是告訴媽媽,媽媽會不會打我啊?”
張爺爺和大舅媽同時看向梁好運。
梁好運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我不會當著外人的麵揍你。要是你的錯,我關起門再揍你。這樣你挨揍旁人也不知道。”
“不可以不打人嗎?”小丫頭麵帶哀求地問。
梁好運笑眯眯問:“你可以乖乖聽話嗎?”
小孩抿抿嘴,想一下,“我像爸爸。太爺爺說過,媽媽也說過。”
“所以?”梁好運有個不好的預感。
小孩眼珠一轉:“爸爸調皮。那麼大的人還翻牆。媽媽就沒打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