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想問他是不是在監視她,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問。在婚約上寫下她的名字時,她就已經不是完全的自由人了,按協議來說朗家怎麼著她都行,她沒資格反對。
氣氛更加不對,朗域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正是中午吃飯的時間,路上學生很多,但都默默從離他們有一定距離的地方繞開,將朗域和夏遊站的地方直接變成了一座孤島。
忍受著周圍人探究的目光,夏遊小聲道:“我、我們食堂還不錯,你要不要……”邀請說到一半,她突然想起整座學校都是朗家的,自己實在沒必要這麼跟他介紹。
見她顧左右而言他,朗域眼底逐漸凝聚起怒氣,但他依然克製,隻是聲音仿佛透著冰渣子一般:“我還有事,先走了。”
夏遊一愣,等回過神時,他已經走遠了,夏遊猶豫一下,最終沒敢追上去。獨自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心情沉重的往教室走去。朗域在學校外等了許久,見她到底沒追出來,麵無表情的開車離開了。
學生大軍都在朝食堂、校外走,隻有夏遊一個人往教室去,眼眶就漸漸紅了起來。太憋屈了啊,說不定這件事是她誤會了呢,可是她卻連當麵問清楚的勇氣都沒有,為什麼就怕朗域怕成這樣呢?
夢裡狼群撕咬的畫麵猛地在腦海中閃過,夏遊一陣恍惚,等回過神時已經回到了教室裡。
同學都去吃飯了,隻有塗圖一個人站在那裡,顯然是在等什麼人。夏遊現在看到她就覺得厭煩,板著臉轉身就要走。
“我勸你最好停下。”塗圖冷淡道。
夏遊嗤了一聲:“怎麼,還沒被刺激夠?”
塗圖一反常態的沒有發火,輕笑一聲走到她麵前,仗著天然的身高優勢居高臨下的盯著夏遊:“夏家所有人的掌上明珠,自小就被寵著長大的小公主,突然被逼嫁給一個大自己九歲的男人,很委屈吧?”
“你想說什麼?”夏遊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塗圖勾起唇角:“想不想擺脫這種生活?”
“不想,謝謝。”夏遊不耐煩的轉身要走。
“我幫你把債還了,你把婚約協議拿回來,從此以後再也不要跟朗域有任何聯係,你覺得怎麼樣?”塗圖見夏遊猛地停下,勢在必得的笑了笑,款款走到夏遊麵前,“我沒有騙你,如果你答應,我現在就給你轉錢。”
夏遊心裡起了一陣波瀾後,懷疑的盯著她:“你哪來那麼多錢?”
塗圖笑笑,俯身貼到夏遊耳邊,神秘的輕啟紅唇:“因為我是某個家族的少主,雖然地位上不比朗域,但是錢還是有一些的。”
……扯什麼犢子呢,夏遊厭煩的往後退了一步,剛要開口說話,手機突然響了一聲,她拿出來一看,上麵是一條轉賬信息,一個1後麵跟了無數個零,看得她差點以為自己眼瞎了。
“我的訴求就這些,當然最好是找律師擬一份正式合同,”塗圖說完從包裡掏出一份A4紙簡單釘在一起的協議,“這是定金,如果你同意,我三天內會把剩下的錢給你。”
說完,她後退一步,眼底滿是對夏遊的蔑視:“監控剛才已經關了,你不用怕他知道,可以好好想想,是借我的手解決婚約,從此當個自由人,還是一輩子都欠著朗家,當他們的傀儡少夫人。”
塗圖說完,瀟灑的轉身離去,夏遊捏著協議,垂眸站了半天,最終還是把東西折好放進了書包了。
當天晚上,夏遊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盯著這份協議看了許久,最後把東西放到了枕頭底下。這一夜她又做了被狼群追趕的惡夢,隻是這一次和先前不一樣,不止是狼群威脅她,還有一些其他莫名其妙的東西,一棵草一朵花都在威脅她的性命。
“救……救我……”夏遊無意識的喊著救命,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想讓誰救她。
一夜掙紮後,她猛地睜開眼,失魂落魄的坐了起來,久久沒能從惡夢裡走出來。
“做惡夢了?”清冷的聲音響起,夏遊抖了一下,這才發現朗域就坐在離她不遠的沙發上,她舔了一下嘴唇,抱著被子縮到床腳,“域、域哥,你怎麼來了?”
“夢見什麼了?”朗域淡淡的看著她,他的眼底泛著黑青,下頜上也有青色的胡茬冒了出來,看起來竟像一夜沒睡。
夏遊眨了眨眼,訕笑著剛要糊弄過去,餘光就瞄到自己的枕頭在地上掉著,而枕頭旁邊則是昨晚塞在枕頭下的那東西——
次、次、次、次奧!!!
見她不肯和自己說話,朗域抑製住自己的火氣,冷著臉起身朝她走去,最後在她床邊停下,協議不偏不倚的被他踩在腳下。
夏遊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被踩住了,顫巍巍的看著朗域,朗域若有所覺的皺起眉頭,目光漸漸轉移到自己的腳下。
在他彎腰去撿的時候,夏遊倒吸一口冷氣朝他撞去,朗域反應極快的接住了她,一手摟腰、一手扶住肉乎乎的屁.股,把人直接抱在了懷裡。
本想把人撞開然後學小燕子把紙吃了的夏遊:“……”
“什麼東西,這麼怕我看到?”朗域眉頭微挑,剛才心裡徒生的戾氣消了不少。
夏遊貼得這麼近心臟都要跳出來了,然而她知道不能逃,一逃這人就要把東西撿起來,到時候可就怎麼都說不清了。這麼想著,她又抱緊了些,結巴道:“沒、沒什麼!”
朗域嗤了一聲,竟然單手抱著她蹲下,要去把東西撿起來,夏遊在他懷中仿佛什麼重量都沒有。夏遊這下慌了,在他指尖碰觸到協議的瞬間,她心一橫親了上去。
朗域猛地一僵,眼神徹底暗了下來,單手抓住她後腰處的衣襟,將她提到了床上壓了過去。
在他反客為主的咬住她的唇時,夏遊心裡一咯噔,內心哀嚎這和她想的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