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唳亭半山腰處,兩個巡山的外門弟子見到走下來的苗從殊,過了一會又見夜空閃過流光。他們一眼就認出那道流光是徐負雪的劍意,當即好奇他怎麼半夜出現在外峰鶴唳亭。
外門弟子甲:“我記得那個青衣散修,他是徐師叔的前任!”
外門弟子乙:“就是那個死纏爛打的散修?”他深感震驚:“他和徐師叔怎會半夜出現在鶴唳亭?該不會——”
兩個外門弟子對視,從彼此的目光中找到了答案:“他夜半幽會企圖勾引徐師叔!!”
..
苗從殊回房後將徐負雪送給他的芥子扔給武要離:“你人脈廣,定個好價錢幫我賣出去。”
武要離巡看芥子裡的東西,不由驚道:“都是靈器。最次也是中品靈器,還有好幾件上品靈器,你真要全賣了?上品靈器對散修來說有價無市,你確定?”
苗從殊:“徐負雪給的封口費。再說上品靈器到我一散修手裡有害無益。”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芥子空間裡的上品靈器數不勝數,許多靈器蒙塵了他都不記得是誰送的。
武要離正色道:“我保證給你賣出個好價錢。”
苗從殊伸著懶腰,睡眼惺忪的說:“謝了。”
言罷他眼一閉、床一躺就迅速睡著了。
武要離有時候都敬佩他這說睡就睡的速度,如是想著,他便就地打坐冥思。
好歹是至純靈根的少年天才,伴以勤奮修煉也是自然的條件。
時間如流水匆匆而過,苗從殊再睜開眼時已經天亮,而武要離不在房間裡。
苗從殊簡單洗漱一番後離開廂房出乾院,乾院占地頗廣,亭台樓閣玲瓏彆致而院內桃紅柳綠,可謂風景如畫。走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苗從殊突然聽到一陣喧
鬨由遠及近。
他停下腳步側耳傾聽——
“那個不要臉四處勾引徐師弟的狐狸精在哪?”
“景師兄您消消氣,犯不著為一個沒皮沒臉的散修動怒。大不了把他趕出太玄宗!”
“不行!我非要好好教訓他,讓他知道什麼叫禮義廉恥,彆成天惦記彆人的道侶。他簡直不要臉!”
苗從殊一聽立刻上頭,直接讓開道路就等著他們
過來然後混進隊伍去看熱鬨。
“錦程身子骨不好又無依無靠,我不護著他誰護他?”走最前頭燦若朝陽的少年話音一轉:“那個勾引徐師弟的散修住哪?”
溫錦程?
勾引徐負雪的散修?
苗從殊直覺不妙。
“他叫什麼?”
“聽說叫苗從殊,和萬法道門的武真君住一起。”
“好啊,一邊勾搭徐師弟,一邊還跟萬法道門的坑貨同房!”
苗從殊:……
他轉身捂臉選擇逃跑。
可惜晚了一步,浩浩蕩蕩前來討伐的隊伍頭頭景晚萩眼尖的瞟見那抹青色身影,條件反射高聲嗬斥:“站住!”
傻逼才站住。
苗從殊跑得更快了。
景晚萩見狀便祭出他的本命靈劍含冰帶霜的刺殺過來,苗從殊察覺背後冰冷的霜氣,反應敏捷的躲閃開。但景晚萩出劍速度太快,以至於苗從殊的右臂結了一層薄霜。
跟隨而來的隊伍中混有好幾個外門弟子,其中一個正好認出苗從殊,當即脫口而出:“他就是勾引徐師叔的青衣散修!”
聞言,景晚萩出劍愈發迅疾狠厲。
苗從殊不斷閃躲,他身旁的桃樹被斬成兩半轟然倒地。
眼見景晚萩出劍毫不留情,再繼續下去他要麼傷重不治要麼修為倒退,苗從殊迅速從芥子裡翻找出一個防禦型的上品靈器用在自己身上。
靈器擋住景晚萩所有的攻擊,苗從殊遊刃有餘的閃躲,還有空閒詢問:“為什麼攻擊我?”
招招落空,景晚萩氣得快吐血:“你還好意思問?!”
苗從殊反問:“我無愧於心,不問清楚難道要被扣帽子?還是你們太玄宗喜歡仗勢欺人、看見沒門派撐腰的散修就動手砍?”
散修雖無門派,卻格外團結。
若是太玄宗今日真傳出他們無緣無故欺負散修,名聲定然有損,還會惹來修真界所有散修的不忿。
思及此,景晚萩停下攻擊,氣喘籲籲地瞪著吐納正常的苗從殊,心想這狐狸精氣息綿長、基本功還挺穩。
“我問你,你昨夜子時有沒有去鶴唳亭?”
苗從殊:“有。”
“我再問你,你有沒有在鶴唳亭見徐師弟?”
苗從殊:“如果你口中的徐師弟是徐負雪……有。”
“既然如此你敢不敢承認你死纏爛打,刻意勾引徐師弟?”
苗從殊姿態從容:“不承認。”
景晚萩怒極:“你——”
苗從殊眉目一冷:“怎麼?兩個大男人夜半見麵就是約會、就是勾引?你是親眼見我勾引徐負雪還是看到我對他死纏爛打?我們不能是偶遇?哪怕不是偶遇,哪怕是提前約好,我們就不能是尋常敘舊?!”
一連串詰問砸得景晚萩腦袋發懵,漸漸發現苗從殊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他在溫錦程那裡聽到流言,又見溫錦程愁苦得咯血,一時心疼進而怒火猛躥,這才二話不說掉頭跑來會客峰教訓苗從殊。
苗從殊繼續加重語氣:“你是劍修。劍修
者,性剛直、嫉惡如仇,但這些都不能成為你汙蔑、追殺我的理由!況且我和徐負雪的關係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麼齷齪。”
景晚萩一愣,問他:“那……你和徐師弟到底是什麼關係?”
苗從殊抿緊唇,環視在場所有人,麵色嚴肅而語氣莊嚴正直:“十三年前,我去人間遇見徐負雪。我收養他、養大他——”
他憤怒痛陳:“我是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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