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鬱浮黎不按套路出牌,而且修為高深,現在先死的就是他們了。
苗從殊艱難的扒拉樹枝爬上去,然後一屁股坐下來。
脆弱的樹枝晃了晃,背負它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重量。
他長舒一口氣再看向玉棠紅他們,主要是借機溝通‘樹靈’,奈何‘樹靈’太小看不懂暗示。
玉棠紅突然將‘樹靈’推搡向前:“境主,他就是那兩人其中之一。我將他擄回來,等他同伴來找。”
鹿桑荼伸出手抬起‘樹靈’的下巴,凝神望著,‘樹靈’不知所措。
這動作太親密,玉棠紅登時愣住:“境主?”
苗從殊:放開……算了,反正不是他本人。
鹿桑荼鬆手,問:“你想怎麼做?”
玉棠紅以為鹿桑荼願意為她出頭,不由又喜又羞,頗為驕縱的說:“當然是要他們兩個生不如死!”她指著‘樹靈’,“我沒有當場殺了他,就是想把他帶回去,扔進萬魔窟!”
萬魔窟是個人性喪失之地,比十九層煉獄還可怕,將修士扔進去比殺了還殘忍。
然而苗從殊早就去過還在裡麵搞過一個漂亮少年,後來人家發達變魔主了,細想來真是人世無常。
鹿桑荼的視線輕飄飄掃過她,然後落定在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肥隼。
肥隼一僵,再度炸成球。
玉棠紅覺得頭皮發麻,有那麼一瞬好似遇到萬鬼嚎哭,但很快回神。內心驚懼的看向鹿桑荼,可後者隻留個背影,沒有其他指示,她猜不到鹿桑荼的想法便有些惴惴不安。
很快,她安慰自己,她是幾百年來唯一得鹿桑荼青眼的女修,在鹿桑荼眼裡必然不同其他人。
鹿桑荼一揮手,將‘樹靈’收在芥子空間裡,說了些其他命令。
玉棠紅:“但憑境主吩咐。”
鹿桑荼抬腿向山道前進,玉棠紅和高陽秀緊隨其後。
苗從殊:日!我的化形咒語!
他張開翅膀抱起圓滾滾的肚子,如姑娘提裙子那樣提起肚子,露出細長的隼爪跳下樹枝拔腿狂奔。
‘嗒嗒’跑得極具喜感,仿佛一個大雪球底下插著兩竹簽,導致峭壁上麵大隼小隼兄弟以為他們剛認的兄弟受驚過度連飛都不會了。
做鳥的,怎麼能跑?
肯定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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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從殊狂奔到最後一頭紮進旁邊柔軟的草地,張開隼喙吐著舌頭,累得完全不想動。他自出生就沒有這麼勞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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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變成一隻肥胖過度的隼崽,靈力被束縛以至於打不開芥子,沒法使用靈器。
兩個時辰的路程!至少跑了十來裡,他爪子底下都長出好幾顆水泡了!
不管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就算做一隻隼也好過勞碌奔波。
就在苗從殊放棄之際,原本走得不見人影的鹿桑荼突然出現。因物種變化造成的形體差距,致使投下的影子巨大而恐怖,是苗從殊身體的幾十倍大。
苗從殊懵住,心想四百年前的前任不會真那麼嗜殺吧?一隻幼隼都不放過?那剛才為什麼不殺他?
鹿桑荼俯身,捏住苗從殊的後頸將他拎起來,扔進儲物空間裡的溫泉池。
“咳、咳咳……”苗從殊嗆了兩下,翅膀和爪子並用拍打水花,然後發現池水溫熱泡著還挺舒服,奔波一路的疲憊因此有所緩解。
他便平躺下來宛如一隻死鳥飄在溫泉池水中,隨波逐流、隨遇而安。
鹿桑荼盤腿坐在山巒枯石之上,右手稔菩提子,左手搭在膝蓋,心神卻抽出一絲放入儲物空間的溫泉池邊。
玉棠紅和高陽秀站在遠處,偶爾朝這邊望一眼。他們都保持靜默,耐心等待湖中島剩餘另外一名修士過來。
天色已暗,星子灑落夜空。
空氣中靈力波動,玉棠紅和高陽秀警惕,擺出防衛姿勢,下一刻他們卻都暈了過去。洞庭龍君燈棲枝憑空出現,踏過暈倒的兩人走過來。
白發華冠兼藍白道袍,依舊出塵如神君。隻是額前龍紋越來越深,龍君威壓隨之越加重,玉棠紅和高陽秀正是被龍君的威壓震暈過去。
燈棲枝:“我說過對你的提議不感興趣。”
鹿桑荼:“昆侖那位也來了。”
燈棲枝神色一變:“不可能!”
“蓬萊和魔域都參與進來,昆侖會不感興趣?”
聞言,燈棲枝眉頭緊皺,思索片刻便同鹿桑荼交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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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從殊洗完澡,全身抖一抖,水珠全抖乾,再猛地紮進胸前的絨毛裡,登時發出舒服的感歎。
手感好棒!鬆鬆軟軟好舒服!
苗從殊宣布從此刻起,他愛上了自己。
他眯起眼睛享受,東倒西歪站不穩,一個趔趄摔倒且由於沒有棱角而滾出儲物袋。順著枯石骨碌碌滾到草地上,‘啪嘰’一聲摔出腦袋、兩隻鳥爪和凸出的腰圍。
苗從殊抬頭看:頭對燈棲枝,腳指鹿桑荼。橫批是村頭火葬場。
四百年前和兩百年前的前任一前一後俯視他,麵無表情,修為浩瀚如海,全都是一指頭能輕鬆碾死他的那種前任。
“……”
苗隼崽伸出翅膀,薅出草塊往身上蓋,閉眼蹬腿:人一躺,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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