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 / 2)

海王翻車了 木兮娘 9110 字 8個月前

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燈棲枝先收手,隻這一交手便摸清鹿桑荼修煉的是傳聞中的佛門功法天人道。

天人道者斷絕前塵以殺入道,初修煉時性情大變,變得冷血無情、嗜殺好戰。沒人知道時日一久,修煉此功法的人是否能控製自己變得沒那麼嗜殺。

以鹿桑荼此人的性情,說一隻隼妖是他的道侶實在可笑。

鹿桑荼如此說還不肯讓出鷹隼,便隻能是他認出苗殊。鹿桑荼曾調查他和苗殊的過往?應該是調查過,這才試圖拿捏住苗殊迫他合作。

燈棲枝不悅:“我讓出秘境命盤,把他還給我。”

還?他的人,怎麼還?

鹿桑荼垂眸,摘下右手腕的血色菩提子,一圈一圈繞起來放在苗從殊的腳下。

苗從殊正努力伸長鳥頭看爪子旁邊的菩提子,那串菩提子已經繞了三圈半,黃豆大小的珠子堆疊到肚子然後就再也繞不動了。

鹿桑荼停下來,平靜的說:“不如讓他自己選。”

“可。”燈棲枝眯起銀灰色的豎瞳作表麵功夫:“小鷹隼,你願不願意跟我?”背地裡傳音入密告訴他鹿桑荼有多可怕,隻要苗殊開口便會竭儘全力救走他。

鹿桑荼本想捏著苗從殊的脖子,但他脖子和軀體過於圓潤實在找不到分界線。於是改為輕輕捏住苗從殊的下喙,冰

檀冷香撲鼻而來,他低聲問:“你說,選誰?”

苗從殊心想都是前任,爭這個有意思嗎?

他不說話不回應,就當一隻孤傲的隼崽,沒有那麼亂七八糟的前任的隼崽。

燈棲枝傳音入密:“苗殊,你希望我現在就幫你變回來?”

苗從殊回想半個時辰前,他希望自己在學習化形術的時候可以抬頭看一眼,勇敢拒絕隼妖熱情的母愛。一刻鐘前,他千方百

計想變回人形。但現在他明白,人哪有做鳥那麼快樂?

可惜機會稍縱即逝。

苗從殊:“都不選、不跟。”他一屁股坐下來,把菩提子當板凳,抬頭看向遠處的森林說:“談戀愛、談感情,講的是落子無悔,願賭服輸。我賭了、認輸了,你又何必再糾纏?”

他隻說了‘你’,燈棲枝和鹿桑荼都以為代指的人是自己。

他們沉默無言。曾經先斬斷情緣的人是他們,現在放不下的還是他們。

燈棲枝苦笑了一聲,眸光沉沉的看著苗從殊:“這些事,以後再說。先跟我走。”

聞言,鹿桑荼來回看了眼燈棲枝和苗從殊,眉頭微皺。

苗從殊:“死纏爛打有意思嗎?分都分了。”

他站起來,肚子一提,誰也不看。昂頭挺胸,誰都不愛。甩頭抬爪大步向前,冷漠無情隼中酷崽。

“幾百年過去了再熱的火山都涼成寒潭冰水還談什麼道侶?成年人就好好搞事業,彆談破鏡重圓天定情緣。你好自為之,我的熱情本就有限度。”

苗從殊覺得處理得很完美,就是現任此刻來了也找不到任何曖昧的蛛絲馬跡。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怎麼都走不出菩提子的包圍圈。

低頭定睛一看,發現圈住他的菩提子早已煉成上品靈器,形成防護罩將他困在原地。

苗從殊訝然的看向一直表現得平靜不在乎的鹿桑荼,後知後覺意識到從撞見鹿桑荼開始,這人就沒打算放過他。

鹿桑荼:“二選一。”

苗從殊:“我選三的倍數。”

“沒有其他選擇。”鹿桑荼:“如果你選不出,那就用我的方式幫你。”

他拿出一片玄龜殼,遞到苗從殊麵前說這是萬年靈龜殼,可清心明目助人撥開迷障尋出真實的內心。

“它會告訴你,你心裡想著誰。”

苗從殊心想,他現在最想念從天而降救他於水火之中的英雄,這破龜殼能幫他找到英雄嗎?

不。它不能。

燈棲枝雖覺得苗殊說的話和鹿桑荼過於執著的態度有些奇怪,但還是同意鹿桑荼的提議。

隻要苗從殊選出誰就能跟誰走,而他們各自都想知道苗從殊現在心裡是否還有他們。

鹿桑荼握住苗從殊的翅膀,輕觸靈龜殼:“不必害怕,思你心中所思、問你心中所疑問,即可。”

苗從殊將信將疑,要不來個天降正義解圍?

半晌都沒動靜。

苗從殊縮回手:“沒用。”他望著麵無表情的兩個前任,誠懇的說:“我心裡最真實的想法就是誰都不跟――”

說到一半還沒有來個完美的結尾,身後便突然響起熟悉興奮的少

年音:“殊殊?”

苗從殊心裡一咯噔,‘哢哢’轉脖子,對上一身異域裝扮精致漂亮得恍如畫中少年郎的瀛方斛。

瀛方斛一手執起長辮抿在唇邊,另外一隻手鮮血淋漓,而他腳邊卻是一小半不知是何獸類的殘肢。

他興奮得連語氣都在顫抖,身上的銀飾還因激動叮叮當當響。

“鹿桑荼?還有龍族?”換作平常,瀛方斛會不顧一切截殺他們。但現在更令他感到刺激的人是苗從殊,他眯起眼睛笑得格外明媚:“千裡良緣來相會。殊殊,我們果然很有緣分。”

苗從殊:龜兒,要的是天降正義,不是天降前任。

他很快便被不知何時出現的銀絲線團成球,直接將他扯出菩提子形成的防護罩。

銀絲線無孔不入且猝不及防,鹿桑荼和燈棲枝立時反應過來,同時攻擊瀛方斛。

而銀絲線球裡的苗從殊原地滾落幾圈,而他翅膀和爪子開始倉鼠跑籠般,趁前任們大混戰的時候迅速滾球跑路。

速度挺快,眼見就要滾入森林,忽然就被一隻大手抓住銀絲線球提起來。視野中出現熟悉的灰白色布衣和廣袖,還有最是熟悉的氣息。

身後前任們在混戰,苗從殊卻覺得那裡似乎稍微安全一點。他把頭埋進胸膛,耳邊聽著銀絲線被撕開的聲響,然後是腦袋的毛被揪住,就著力道抬起對上鬱浮黎的眼睛。

鬱浮黎摸著下巴,眼裡帶笑:“苗苗,見到我高不高興?”

苗從殊:高不高興很難說,反正現在挺窒息。

後麵混戰的前任們發現苗從殊不見了,於是找過來。

鬱浮黎笑容消失:“苗苗,解釋一下現在是什麼情況?幾個意思?”

“……”苗從殊腳略軟,聲發虛:“此地名為刺激戰場。顧名思義,大家就是來追求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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