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人圍著,那模樣瞧著是虎視眈眈的。
決非微微蹙眉。
這些丫頭在鬨什麼。
“王爺!”
丫頭率先看見了決非,眼睛一亮:“王妃自從進門還沒有吃東西的,小的去給王妃端了粥來。”
說著,這丫鬟皺起了眉:“誰知道這幾位就攔著要搶呢。”
“王爺!”
這幾個都穿著粉裙,頭上簪著粉花,看著決非的眼睛裡是閃著柔情的。
“奴家是來伺候王妃的,這種小事,自然是該奴家做才是。”
決非目光劃過她們。
“東宮送來的丫頭?”
其中一個咬唇一笑:“回稟王爺,不是丫頭,是隨嫁的媵妾。”
另外幾個女子看向決非的目光裡,透露著同樣的訊息。
媵妾?
決非一愣。
他猛然想到在把央央送去東宮之前,她握著他曾說過的話,新婚大喜之夜,決非出了一後背的冷汗。
他顧不得更多,趕緊轉身回了新房。
“王爺。”
央央已經放下了扇子,不光如此,她站起身,那一身紅裙鮮豔刺眼,比紅裙更讓決非難以直視地,是她臉上的笑意。
央央最是單純,笑容都是深達眼底的濃鬱,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央央笑得比哭還難受。
“東宮給王爺送的美妾,王爺看著,可還入眼?”
決非心頭驟然一跳。
他疾步上前,握著央央的手,無措不已:“東宮行事荒唐,送回去就是。”
彆說他已經答應了央央,從此隻有他們,就算他沒有說這種話,他也是不會允許他和央央之間還有彆人的。
“來不及了。”
央央眼底染上了一絲悲哀。
“太子妃就防著這個,把這幾個人的名字全部寫在了禮單上,如今已經進了沐王府,就是沐王府的妾了。”
決非:“把她們送回去,或者打發出去都行。”
“不行啊,這是太子妃送來的人,送回去打發了都是折了太子妃的臉麵。太子妃代表的是東宮,太子的顏麵,無論如何都要顧及著。”央央搖搖頭,滿臉都是哀傷。
“王爺,”央央輕聲問,“還記得您說的話麼?”
“央央……”
決非這一聲喊得有些心驚膽戰。
他總覺著,有些什麼要變了。
是他無法承擔的改變。
“太子妃說了,她們都是出身高貴的仕女,進了府是來幫助我的,可我不知道她們能幫我什麼,是幫著我,去分走你麼?”
央央的眼睛一眨,一滴淚落在她腮邊。
“我不想要這樣。”
“我怕,我怕我變成我最厭惡的那種怨婦,我怕你不看我一眼,我怕你我就此離心。”
央央雙手纏在了決非的脖頸,她哽咽著。
“告訴我,你不會。”
決非心都揪了起來,看著央央哭,他恨不得以身相替。
“我不會,絕不會讓你有一絲委屈。”
決非抱緊了央央,聲音有些嘶啞。
東宮心不好,用這些手段欺負了他的央央。
決非在這一刻,忍不住對這個當初還算喜愛的侄兒充滿了不滿。
尤其是太子妃。
“那你能答應我麼,在她們還在府中時,不要來找我。”
央央捂著決非要說話的唇:“更不要去找她們。不要踏入後院半步,讓我好好平複一下。我保證,我很快就能調整過來。”
“我好小氣,我不想她們看到你。”
“不要讓她們看見你,好不好?”
央央抱著他哀求。
決非沉默了片刻,:“……好。”
新婚之夜也算是決非能和央央親近的唯一機會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去說,隻能化作行動,不斷告訴央央,不要去擔心那些不會存在在他們之間的未知問題。
他的心就在央央的手上,一喜一悲都被她掌控著。
次日清晨決非脫去了大喜的紅袍,重新穿上了青灰色的僧袍,按著央央的所願,去了前院,同時央央吩咐,把二門的院子封了起來。
沐王妃的正院裡,央央斜靠著貴妃榻,手持團扇輕輕搖著。
她的麵前跪著六個人。
東宮借著她成親機會塞進來的六個媵妾。
昨兒一晚上,這六個人都沒有摸到半點機會進屋裡來,隻能按著規矩跪在門外,跪了足足一夜。
今次她們連梳洗打扮的時間都沒有,跌跌撞撞又被丫頭們領進房間繼續跪著。
這六個女子出身都不錯,從小嬌生慣養的,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跪在一個村女的麵前,饒是她們掩藏地再好,眼底也會露出一些憤懣。
央央全部都看在眼底。
她搖著扇子,笑意輕輕。
“幾位美人可知道入了這沐王府,日後該聽誰的?”
“妾等自然該聽王爺的。”
其中一個抬起了下巴,無不倨傲道。
央央笑出了聲,懶洋洋道:“錯。”
“來人,張嘴。”
花枝麵無表情上前,狠狠一耳光扇在了那美人的臉上。
那美人被扇得徹底懵了,捂著臉不敢置信。
不光是她懵了,其餘幾個人也都想象不到。
在東宮時,央央是溫柔又低調的,最是好欺負的那種,也就是因為看中了央央的這個柔軟可欺性子,太子妃才選了她們來踩著央央上位。
怎麼才一天的時間,這個好欺負的王妃就徹底不一樣了?
央央露出了一絲愉悅。
“在這沐王府,你們都要聽我的。”
“我要你們活,你們就活,我要你們死,你們就活不下去。”
“在這裡,要麼乖乖聽我的話,要麼就去死好了。”
央央柔聲問:“你們的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