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婆子給人冷嘲熱諷了幾通,老臉上掛不住了。
“你這丫頭嘴巴不好使,一點客氣都不知道怎麼講,安知你家奶奶還指望著我?!”
“這就不勞婆子你操心了,我家奶奶我自然會操心。”
琳兒皮笑肉不笑。
“康秀才公,您可沒事?聽說您讀書人剛考了試回來,可彆叫著婆子給衝撞了,讓您受點子什麼傷,害了您的功名前途啊!”
康邪等那琳兒來了就收起了一聲凜然,溫和的和其他幾個士子彆無不同。
“這婆子無狀,衝撞了使我撞著胳膊,不然些許小事,我卻不會計較的。”
康邪溫和道。
他單手還扶著自己的右臂,眉宇中似乎藏著一絲隱痛。
這書生最是好麵子,若不是真的傷著了,哪裡會當眾拉著一個婆子理論。
馮婆子苦著臉賠笑:“康秀才公,您大人大量,且繞了老婆子這回。”
“我若是攔著你,隻怕你還怪我小心眼。若我放了你,胳膊有傷又如何?”
康邪慢條斯理道:“不若你隨我去醫館,請了大夫來給我看,若是無事,你隻走了就是。若是有事,你請了你兒女來交付銀錢就是。”
馮婆子可沒想著,不過是來一趟給縣丞家公子帶話,怎麼把她自己給捎帶了進來。她可不是個能給人家掏錢的,當場都要哭出來。
“秀才公,您可行行好,我老婆子哪裡來的錢!您這是在逼我去死!”
這話一說,不少人都樂了。
“你不是最有名的媒婆嗎,說成一件,手裡可要落好幾兩的銀子,怎麼就沒錢了?”
“錢袋子裡的銀子舍不得往出掏,馮婆子,這可就丟人了啊!”
馮婆子可不是狠狠丟了會臉,她臊得沒話說,生怕讓康邪給抓著帶去醫館看病賠錢,卻是趁著人不注意,一扭頭轉身順著大門跑了去。
這行為是直接連媒也不做了。
所有人都哄笑,得了大樂子似的。
唯獨康邪,嘴角的那抹笑更邪氣了。
馮婆子最是小氣,為了省錢吃糠咽菜,自己胳膊斷了都不去找大夫,怎麼可能舍得給他出錢。
跑了好啊,跑了,就彆想再來了。
康邪收回目光,彬彬有禮對著那琳兒道:“不小心在貴酒樓惹了事來,若是姑娘得空,煩請告知安家娘子,康某為補回貴酒樓損失,之後幾天,就在貴酒樓住下了。”
康邪說住下,倒不是說大話。
他先是與士子們宴客,一日三餐儘在安記酒樓。
隻他來了就來,從不曾提起安家小婦人,任由彆人想破腦袋,也不知道他這是在做什麼。
三天後,聽聞那縣丞家的小公子換了個媒婆,聽說吃了教訓,準備這次不走酒樓,要走了後院小門,上門來給安家小婦人說親。
康邪嘴角帶著那抹子邪裡邪氣的笑,扯了扯衣領子,一口灌了杯中酒,腳步跌跌撞撞。
這康秀才在酒樓吃了三四天,素來規矩的,從不曾亂走,這跑堂小二皆未注意,到叫康邪一路跌跌撞撞撞到了後院裡去。
央央獨自一人,身邊得了使喚的人不過幾個,各司其職,黃昏失了金色逐漸暗沉的天,可不見一個人。
小彆院一眼看去,就一盞燈籠掛在房簷下。
那掛著燈籠的,是正房。
正房裡住著的,是他的小婦人。
康邪眼底多了些深意,腳下踉踉蹌蹌,一路摸到了那門口,手一推,門開了。
已經初冬降臨,小婦人裹著厚厚的披風,側倚貴妃榻,閉著眼在淺睡。
屋子裡的炭火燒得劈裡啪啦。
八仙桌上一盞蠟燭,忽地就滅了。
康邪步步走近,腳步落在了那小婦人的跟前。
她睡得深,睫毛隨著呼吸一顫。
十八/九的女子,腮上的嬰兒肥少了,是更趨於成長的少女輪廓。
瞧瞧,他天天守著,守到這時,小婦人從來不曾在酒樓露麵,倒是讓他以為小婦人有所察覺,故意避開了。
小婦人是該避開的。
誰讓他心裡藏了狼,藏了虎,看見這小婦人,就想著如何動動嘴,將她一點一點,吃下去。
他的手指輕飄飄劃過小婦人的腮,落在她下巴。
小婦人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感覺,她嘟著嘴,唇齒間嗚咽了聲什麼。
嬌氣,又天真。
這樣的小婦人分明還是個不知曉事的少女,早早梳了頭,扮作了老相。
也好,若不是如此,他也未必能等得到。
康邪扯了扯衣領,彎下腰嗅著小婦人身上淡淡的香氣,熟悉的像是每夜入他夢來的春色,那麼嬌,那麼柔軟。
想要揉搓。
“娘子,睜開眼。”
他低低笑著:“娘子,你夫君來了。”
夜夜裡被你癡纏的夫君,今日來找你了。
小娘子可該驚喜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娘子覺著,有點點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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