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就是高僧,心境開闊……一邊是經卷典籍、公文國書,一邊是這些畫冊。
瑤英好奇地打開書箱,仔細翻閱裡麵的書冊。
昨天隻是匆匆一瞥,沒有仔細看。
她一本本翻開,除了畫冊以外,還有好幾本是梵語典籍,她看不懂,不過從插頁上的畫來看,應該和曼達公主送她的賀禮差不多。
翻到中間,她驚訝地挑眉,拿起一本中原裝訂樣式的書,翻開看了幾眼,怔了怔。
她繼續往下翻,心緒起伏潮湧。
熾烈的日光灑在窗前,被卷簾、窗格、珠簾和紗帳一層層篩過,照進內殿,變得和煦清淡,似月籠輕紗。
曇摩羅伽坐在書案前書寫,側影莊重聖潔。
筆尖和紙張的摩擦聲窸窸窣窣,瑤英背對著他,看著箱子裡的書冊,半晌沒有動作。
“羅伽……”
她出了一會兒神,拿起書冊,回到曇摩羅伽身邊,伏在他背上,“你看這些書做什麼?”
幾冊漢文醫書落到長案上,每一冊都有翻閱的痕跡,婦人妊娠,婦人產後,將產病,難產病,產乳書,《千金方》,《經效產寶》,《小女雜方》,《崔氏產圖》……全都是闡述婦人孕事妊娠調理的書。
好幾處藥方旁邊寫有批注,赫然是曇摩羅伽的筆跡。
! 原來回王庭的路上他麵不改色翻閱的書冊,除了那些教授夫妻之道的書,還有這些醫書。
曇摩羅伽手上動作停下來,臉上罕見地閃過一道無措。
瑤英側頭親他,笑意盈盈:“你什麼時候想到看這個的?”
曇摩羅伽抬眸看她:“我略通醫理,不過不懂婦人生產、安胎和育兒之事。”
他隻要有她陪伴就足夠了,不想那麼快讓她當母親,不過既然成婚,有了夫妻之實,以後肯定會迎來孩子,他習慣先做好準備,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她還不到二十歲,他年長,是她的丈夫,本來就應該多照顧她。
瑤英和他對視,心中漲得滿滿的,柔情翻騰,滿得要溢出來,伸手抽出他手裡的筆,剝他的衣裳。
他平時穿僧衣樣式的寬袍,她手指伸進去,用力扯開係帶,他身上僵硬,按住她的手,摟著她,喘息變得粗重。
“彆累著了……”
初嘗滋味,她還不能完全適應他,他不敢太放縱,又不想離她太遠,所以坐在這裡謄抄佛經,看她在自己身邊轉來轉去,撫平心裡的躁動。
瑤英輕輕扭動,掙開他的胳膊,一把推著他躺下,坐了上去,扯開他的衣衫,俯身咬他的唇。
“以前我沒想過成親的事……成親多麻煩……養幾個麵首不就好了,和則聚,不和就散……”
她一邊吻他,一邊道。
曇摩羅伽皺眉。
“後來遇到你……”瑤英停下來,在曇摩羅伽額頭上印下一個吻,“我想,以後我再也不會遇到你這樣的人了。離開聖城的時候我就知道,即使一輩子不回來,我也忘不了你。”
她俯視著他,笑了笑,明豔不可方物。
“除了你,我誰都不想嫁。”
她或許會遇上其他人,但是她的丈夫隻會是他。
曇摩羅伽唇角輕抿,眸色越來越暗沉。
“我想要你,法師。”瑤英喘著說,雙眸濕潤,“現在就想。”
她頭上的發髻散開,濃密的長發披下來,衣衫早已滑落,蓮花怒放,美得奪人心魄。
曇摩羅伽仰躺著,目不轉睛地盯著瑤英,麵容沉靜,一語不發,呼吸平穩從容,忽地摁住她柔韌的腰肢坐起身,緊緊鉗著她,抱著她翻了個身,把她按在絨毯上,撬開她的齒關,吻住輕而易舉就能撩動他!心弦、讓他渾身氣血翻湧的唇。
這一次,他沒有收斂,他要她,完完整整的她,從她身上索取紅塵極樂,他也會給她完完整整的自己。
從書架下的絨毯到溫泉池,再到床榻上,又折騰回溫泉池旁的玉案,他近乎失控地討好,取悅,占有,做那些在腦海裡翻騰過的、想做不敢做的事情,全身心和她交融,逼迫她徹底放開接納自己,如畫的眉眼仍然籠了幾分佛氣,碧眸卻早已被熏染了血色的欲盈滿。
瑤英在他懷中戰栗,失控,最後滿臉是淚的求饒,泣不成聲。
……
瑤英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下的,醒來時,床前燭火朦朧。
她渾身像散了架一樣,披衣起身,被曇摩羅伽撕壞的衣裳已經收走了,小案上擺滿碗碟,放了不少吃的東西。
窗外一道人影佇立。
聽到腳步聲,他轉身走過來,目光緊鎖在瑤英臉上,眉目如畫,像是從月華中走出來的人。
瑤英想起白天的瘋狂,被他用這種深邃的眼神看著,不禁腳底虛浮發軟。
他伸手攬她入懷,大手在她腰上不輕不重地摩挲。
“看什麼呢?”
瑤英問,聲音嘶啞。
曇摩羅伽耳邊仿佛還縈繞著她趴在他肩頭哭泣的聲音,低頭吻了吻她發頂。
“蓮子。”
瑤英一怔,望著平靜的水麵:“蓮子?”
“我在這裡種了藕種和蓮子。”曇摩羅伽摟著她,“種子是找衛國公討來的,他說是荊南的蓮子,以後長出蓮葉蓮花,你看著家鄉之物,可以少些思鄉愁緒。”
瑤英輕笑,往後靠在他胸膛上:“能養得活嗎?”
難怪回王庭的路上李仲虔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好,他竟然討來了荊南的蓮種。
曇摩羅伽抱緊她,和她貼在一起,密不可分,點點頭。
“等開花了,摘一朵去供佛。”
他一定好好照料這一池蓮子,等著它們破殼而出,生長,發芽,開花,紮根於這座蓮池,像他在長安見過的那樣,滿滿一池蓮花綻放。
這裡是他們的家,他們會執手相伴一生,看花開花落,雲卷雲舒。
再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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