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律,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 我是一個占有欲很強的人?”
在確認薑明懷是來取材且得到了程白的同意,甚至還要成為自己的“同桌”之後, 邊斜深吸了一口氣,麵上掛著標準的假笑,然後一把拽著程白,直接出了律所,拉到了外頭無人的走廊上。
程白挑眉看著他。
他道:“故意的?”
程白不知道他指的是哪方麵:“薑明懷?”
邊斜想打她:“不然呢?”
程白笑出聲來:“不高興呀?”
她今天一身精致的白色小西裝, 沒有往日法庭上過於正式的嚴肅, 深藍色的寶石耳墜為她添上幾分深邃, 讓她兩手環抱胸前、隨意倚牆而立的姿態透出一種撩人的散漫。
四個字, 用微啞的嗓音說出。
尤其是最末那個“呀”字,拖得倒長不長, 倒短不短, 淨往人心底撓。
邊斜心裡原有一籮筐的話想說, 現在聲音卻莫名小了下去:“那還用問嗎, 肯定不高興啊。讓你跟方不讓搶一個官司,你能高興?”
程白想了想道:“高興啊。”
邊斜:“……”
盯了她十秒, 轉身就走。
程白被逗笑了:“你拉我出來的,這就走啦?”
他頭也不回:“網上那些人黑你黑錯了,你不是專給人渣打官司,你人渣本渣而已。”
氣死個人!
問薑明懷, 她沒個正形;
問方不讓, 這回答就更讓人糟心了!
他就沒明白, 自己到底哪根筋不對了,怎麼迷戀上程白這款,人類的本質就是“真香”?
程白在他身後喊了一聲:“喂。”
“彆喊我,生氣了。”
邊斜的聲音無比絕情,然而腳底下卻十分聽話地停了下來,回轉頭看著程白。
程白看著他道:“有原因的。”
邊斜“嗯”了一聲:“我知道有啊。”
程白是個從來不對外包裝自己的人,如今的名氣全是一場官司一場官司打下來積累出來的,所以如果沒有特彆的理由,她不可能在律所裡已經有了一位作家的情況下,再同意讓一位編劇進來取材。
一是她不需要;
二是會顧及到他的想法。
但今天薑明懷確實地出現在了這裡,也就反過來說明,這中間一定有某個程白無法拒絕的原因。
這一點,邊斜很輕易就能想明白。
但他竟沒有繼續往下問。
程白頓時有些意外,也疑惑起來:“那你是為什麼不高興?
邊斜微笑:“你看《暗殺者》?”
程白點頭:“看啊。”
邊斜繼續微笑:“喜歡嗎?”
程白忽然警覺起來:“一般般吧。”
邊斜“哦”了一聲,根本不相信她這句鬼話,直接問道:“記得前陣專門送了程律一本書,程律看了嗎?”
……送命題。
程白咳嗽了一聲:“其實……”
邊斜直接戳穿:“沒看是吧?”
程白解釋:“因為……”
邊斜了然:“工作很忙,不是很有空,也不是特彆感興趣是吧?”
程白想點頭。
邊斜氣得想打她:“你還想點頭。老太太的裹腳布,六七十集這麼無聊的電視劇你都追下來了,我這麼優秀的一本書,你跟我說不感興趣沒空看?程白,你信不信今天回去我就給你彈一晚上的小星星!”
“……”
彈一晚上小星星……
這人是吃可愛多長大的嗎?
程白打量他神情,試探著回答:“也不是,不行?”
邊斜一口氣梗在喉嚨裡上不來,差點沒把自己給氣死,抬起手來指著她半天,沒說出一句整話,最後深吸了一口氣,狠狠道:“好,你晚上等著。”
他轉身欲走。
程白在他背後笑得肩膀都抖動起來:“記得跟你新同桌好好交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