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棉花糖,歪頭看了看她鬼祟的身影,喵喵叫了一聲,又抱著尾巴開始玩耍了。
來到陽台上,阮凝偷偷往次臥看了一眼。
燈關著,房間一片漆黑寂靜。
明遠哥應該已經睡了吧?
阮凝有些沮喪。
陽台上擺著椅子和玻璃桌,她朝椅子走過去,垂著腦袋坐了下來。
她趴在玻璃桌上,下巴抵著手背,眼睛卻一直盯著隔壁的屋子瞧。
剛剛那一聲晚安,應該說出口的。
明遠哥是不是還在生她的氣?他會不會討厭她?以後都不理她了……
阮凝委屈巴巴地想著,癟了癟嘴,眼睛裡有微微的水光閃爍。
她一直盯著次臥的陽台,慢慢地,眼皮耷拉下來,意識也跟著模糊了過去。
在她閉上眼睛沒多久,隔壁陽台那道緊閉的玻璃門,突然緩緩移動開來。
男人的身影出現在陽台上。
他看了看月色,伸手摸了根煙。
剛準備用打火機點燃,無意中掃了一眼隔壁陽台,他就這樣頓住了手。
借著柔和的月光,傅明遠看到了那道趴在玻璃桌上的嬌小身影。
她側頭枕在自己的手上,眼睛緊閉著,像是睡著了。
這傻丫頭,怎麼跑陽台上睡了?
傅明遠無奈地望著她,默默收了香煙和打火機,轉身進了屋子。
他來到主臥門前,握住門把手試探性一推。
門竟然就這樣開了。
小丫頭居然沒有鎖門?
是戒心太低,還是對他太放心了?
傅明遠抿了抿唇,抬腳走進屋裡,徑直來到了陽台上。
看她果然趴在陽台上睡了,心中好氣又好笑。
雖然現在是夏天,但她隻穿著一身輕薄的睡裙,連個毯子也沒蓋。
這要是吹上一夜的涼風,明天不感冒才怪。
可是望著她睡得香甜的樣子,他卻又不忍叫醒她。
隻得認命地俯身,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女孩身材嬌小,抱在懷裡,輕飄飄的一點重量都沒有。
傅明遠進了屋裡,將她抱到了床上。
就在他幫她掖好被子,看著她的睡顏有些發呆時,忽聽女孩軟軟地呢喃:
“明遠哥,晚安……”
他以為她醒了,隻是觀察了一會,卻發現這不過是她夢中的囈語。
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她軟軟糯糯的腮幫子。
傅明遠微勾了唇角,眼神溫柔如水。至少,他今夜出現在了她的夢裡。
他俯身,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
“晚安。”
他低低說道,聲音像大提琴演奏出的音符,在空氣中蕩漾開去,融進了夜色裡。
隨後,男人站起身,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
床上,阮凝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看了一眼合上的房門,小手捂著額頭,臉頰飛起兩抹紅霞。
她忍著笑,拉起被子蒙住頭,整個人縮進了被窩裡。
一夜安眠。
第二天,客房裡。
阮逸澤按著太陽穴坐了起來。
他是被頭痛痛醒的,腦子裡像炸開了鍋,嗡嗡嗡地直叫喚。
宿醉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第一次經曆的他,隻覺得生不如死。
不過昨天晚上,他是怎麼睡著的?阮逸澤看了眼陌生的房間。
窗外的陽光照進來,照得屋子裡亮堂堂的。
他記得他跟傅明遠喝酒,腦子裡最後一幕,是他拿著啤酒猛灌進肚子裡的情景。
至於後麵,他卻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他捏著眉心,下地走出房間,準備去看看阮凝她們起床沒。
“傅明遠?”
剛走出房間,準備下樓梯,就看到穿著一身黑色睡袍的男人,站在走廊上。
他甩了甩腦袋,勉強看清他的模樣。
傅明遠一頓,剛準備敲門的手,默默收了回來。
“早。”他朝阮逸澤點點頭。
看他神清目明的樣子,再看看自己這狼狽樣,阮逸澤就知道,他昨晚肯定拚酒拚輸了。
真丟人……
但是氣勢上不能輸!
“早,凝凝醒了?”
“還沒。”傅明遠看了他一眼,含糊道,“樓下廚房有解酒茶,你可以喝點。”
“好。”
阮逸澤應著,隻是大腦有些迷糊,還站在原地看他。
傅明遠有些無奈。
更衣室在主臥裡,他要換衣服隻能進裡頭,隻是被阮逸澤看著,他卻是不好敲門了……
在阮逸澤的注視下,他隻好硬著頭皮,開門進了主臥,隨手關上房門。
他走進屋裡,掃了一眼大床。
床上被褥整齊,小丫頭已經醒了,又聽浴室裡傳出動靜,大概是剛起床在洗漱。
傅明遠舒了口氣,轉身進了更衣室。
門外,阮逸澤在原地站了站,便扶著腦袋,下樓準備刷牙洗臉。
過了一會,阮凝從浴室出來,也往更衣室走。
“喵嗚——”
小奶貓蹲在床沿邊上,衝著她叫。
阮凝對它笑了笑,然後推門進了更衣室。
隻是在看到裡麵的情景時,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男人背對門站著,身上的睡袍已經脫了下來。
小麥色的皮膚,精瘦有力的肌肉,那完美的充滿男性陽剛的軀體展現在她麵前,給她造成了無限的衝擊。
阮凝覺得她應該像個小女生,捂著眼睛大聲尖叫,可是此時此刻,她發現她並不想這麼做。
她注視著他,感覺根本移不開眼睛。
她甚至咽了咽口水,有點想摸摸看,那虯結的肌肉是不是真像看上去那麼富有力量。
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男人側身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