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遠收了手,遠遠望著女孩。
她已經停了下來, 瞪大了眼睛朝他這邊看, 似乎有些驚訝他的出現。
他抬腳,大步朝她走了過去。
見他走過來, 阮凝也不由上前走了幾步。
隻是借著路燈,看到他黑沉的臉色時,她有點忐忑起來,步子便帶了遲疑。
“明遠哥……”
她小聲喊他,然而話還沒說完, 便感覺手腕被他厚實有力的手掌握住了。
不給她反應的時間,男人用力一扯, 她腳下一趔趄, 便往前跌進了他懷裡。
阮凝眨了眨眼,貼著他溫暖寬闊的胸膛,她忽然感覺,自己緊繃的神經鬆了開來, 一顆滿懷不安的心跟著落了地。
傅明遠緊緊抱著她, 手掌輕撫著她的秀發。
“以後遇到這種事,一定要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 知道嗎?”他伏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阮凝抿了抿唇,她能從他嚴厲的語氣中, 聽出他的緊張和關心。
而且……她偷偷側耳, 貼近他的胸口。
明遠哥的心, 跳得好快呀。
不知道為什麼,她竟感覺,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喜悅彌漫在心頭,暖暖脹脹的,還有點甜。
她不說話,傅明遠便放開她,望著她發白的小臉,又拉起她的小手握在掌心。
那冰涼冰涼的觸覺,讓他皺緊了眉頭。
“不準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他沉聲道。
這小丫頭,一直覺得她膽小,沒想到也是不省心的。
“好的。”阮凝乖巧點頭。
一次都快被嚇死了,哪裡還敢來第二次?
然後她彎了彎眼睛,咧嘴對他討好地笑,“明遠哥,你什麼時候來的呀?我都沒有看到你。”
知道她在轉移話題,傅明遠睨她一眼。
不過臉色還是緩和下來,他說道:“你隻顧著跑,喊你也沒聽見。”
阮凝抿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剛剛實在太害怕了,就隻想著趕緊逃到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實在沒有心思留意其他。
“不過逃跑是對的。”傅明遠正色道,“遇到這種事,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他現在想起來就是一陣後怕,要是他沒跟過來,小丫頭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阮凝隻得一番保證,最後才勉強安撫了他。
“對了,明遠哥你怎麼會來這裡?”
傅明遠一頓,含糊道:“恰好路過。”
然後又指了指暗巷,轉移話題,“裡麵那個,是你朋友?”
阮凝也沒多想,順利被轉移視線。
她搖了搖頭說道:“隻是認識而已,她是沈家的人。”
她沒有說出沈初樂的名字。
以沈初樂的驕傲,如果被人知道今晚發生的事,恐怕要發飆吧。
而且潛意識裡,她不太想讓傅明遠跟沈初樂有什麼牽扯,雖然她也不明白為什麼。
而阮凝的話,也讓傅明遠皺緊了眉頭。
東陽集團的沈家,雖然資曆比不上傅家,但在京城也算數一數二的世家豪門了。
如果今晚這女孩出了事,恐怕要鬨出不少風波。就算把人救了,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畢竟誰又知道,這到底是意外還是被人設計的?
隻是再不想惹麻煩,也終究不能將人留在小巷子裡。
於是,傅明遠在巷口守著,阮凝輕手輕腳進了裡頭。
小巷不深,在外頭用手機的燈一照,裡頭的景物便一目了然。
可以看到陰暗的角落裡,女人的長腿從一堆酒瓶後伸出來,隱約還能聽到淡淡的呻`吟聲。
阮凝趕緊小跑過去,仔細瞅了瞅。
這女人果然是沈初樂。
她身上的衣服還算完整,隻有裙擺被撕裂開來,絲襪底褲都還在。
見她身上沒有外傷,阮凝鬆了口氣,費勁地將她扶坐起來,用濕紙巾給她擦了擦臉。
沈初樂微眯著眼,臉色潮紅,有些神誌不清。
“混蛋,滾開,不準碰我……”
她低低地罵著,想要擺脫眼下的困境,手腳卻酸軟無力,意識也怎麼都清醒不過來。
“混蛋已經被打倒了,你乖一點啊。”
模糊中,她聽到了一道溫柔的嗓音,軟軟甜甜的,很耳熟。
像是……狐夭夭……
阮凝溫聲說著,見她終於安靜下來,便從包裡摸出一條絲巾,抖開來綁在她腰間,勉強遮住了重點部位。
隨後她便把傅明遠叫了進來,兩人一起將昏迷的沈初樂扛上了車。
至於那個被傅明遠揍暈的男人,則被留在了原地。
反正待會警察來了,應該會把人帶走。
就算他好運躲過一劫,他們還拍了照並且拿走了他的證件,以沈家的實力和沈初樂的脾氣,這人若不是權勢滔天,想跑路恐怕有點困難。
阮凝剛坐上車,祁琪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她從酒吧裡出來,上了車沒看到阮凝,可把她給嚇壞了。
“凝凝,你在哪兒?沒出什麼事吧?”
“我沒事。”阮凝連忙安撫,“就是遇到了一點麻煩,我們等見了麵再說吧。”
掛了電話,剛準備跟傅明遠說,就見他已經開車到了酒店門口。
阮凝不由眨了眨眼。
“咦,明遠哥你怎麼知道祁琪在這裡?”
傅明遠剛停下車就意識到了,隻是他演技了得,愣是穩住了陣腳。
“剛剛看到了。”他說道,“你一個人也跑不遠。”
阮凝想想覺得也是,便點了點頭,搖下車窗跟祁琪招了招手。
見小丫頭信了他的說辭,傅明遠暗暗舒了口氣。
而當看到車裡的傅明遠時,祁琪不免有些發怔。
這傅影帝,怎麼會在這裡?
傳言中他不是很高冷嗎?不會是真對她們家凝凝有意思吧?
而在阮凝那了解清楚來龍去脈之後,她望著傅明遠的眼神,不免又複雜了幾分。
恰好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