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遠黑著一張臉,但看著她們兩人的相處,心中那種怪異感卻又再次跳了出來。
他緊緊皺著眉,盯著她們的背影,仔細回憶剛剛的對話。
然後靈光一閃,腦子裡某根神經接上了。
他眨了眨眼,心中有了一個猜測。可若真是如此,阮逸澤怎麼會說……
他皺緊眉,還是站起身快步跟了過去。
進了房間,看傅明遠也跟了過來,阮凝便把他推了出去。
“明遠哥,你先去散散步吧,我和嵐嵐有話要說。”她隨便找了個借口把他打發了。
看著緊閉的房門,傅明遠不免失笑。
這小丫頭,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以前說句話都戰戰兢兢的,現在竟然敢把他掃地出門了?
要是之前,傅明遠肯定不可能讓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但是現在有了那個猜測,又不一樣了。
他沒有進去,也沒有離開,站在門口等著。
房間裡,阮凝關上門,拉著歐嵐來到了更衣室。
“什麼禮物呀,神神秘秘的。”
歐嵐先是被她充滿少女心的房間戳了一下,又在看到她掛滿整間更衣室的衣裙時,受到了小小的震撼。
“就是這個。”
阮凝在裡間的衣櫃裡找了找,取出一條素色的長裙。
裙子做工細致,剪裁精美,款式淡雅高貴,一看便是出自名師之手。
“我之前在服裝店看到的,覺得應該適合你,就買了下來,可是一直沒找到機會給你。”
阮凝笑眯眯地說道,然後把裙子塞進了她懷裡,讓她趕緊換了。
“凝凝……”
歐嵐皺了皺眉,臉上是大寫的抗拒。
“好嘛。”阮凝便可憐兮兮地望著她,對著她撒嬌,“我都沒見過你穿裙子的模樣,就穿這一次啦。”
說著,往更衣室門外走,“你快點換上哦,我在門外等你。”
然後,她關上了房門。
更衣室裡,歐嵐無所適從地呆站在原地。
過了有一會,她才拿起那條裙子,走到全身鏡前,在身上比劃了一下。
自從離開家,把一頭及腰長發剪掉之後,她已經很多年沒有穿過裙子了。
望著鏡子裡充滿英氣的女漢子,她都快忘了,曾經,她也是長發飄飄,愛穿花裙子的女孩啊……
歐嵐歎了口氣,最後還是脫了衛衣牛仔褲,換上手裡的長裙。
“嵐嵐,你好了嗎?”阮凝在更衣室外問道。
然後,更衣室的門便開了。
已經換上裙裝的歐嵐,從裡頭走了出來。
“好像有點怪怪的。”太久沒有穿過裙子了,歐嵐有些不自在。
阮凝打量著她,想了想,將她拉到梳妝台前坐下。
“你先等一下。”
說著,她又跑進更衣室裡,開始翻箱倒櫃。
房間外,傅明遠靠在門邊,眉頭緊鎖。
怎麼這麼久?她們到底在裡麵做什麼?要是……他猜錯了怎麼辦?
心裡暗潮翻湧,忍不住腦補的有色畫麵,讓他臉上一陣黑沉。就在他快忍不住破門而入時,他的手機忽然一陣輕響。
拿起來一看,是QQ的消息提醒。
“抱歉傅先生,我剛剛才把二稿趕出來,圖已經發您了,您看看行不行?”
是他約稿的畫師。
他點開圖稿看了看,眉心微微攏起,雖然已經好了不少,但還是有一兩處細節跟他描述的有出入。
傅明遠走到窗邊,給那位畫師打了個電話。
“咿呀——”
他剛走開,阮凝房間斜對麵的門,忽然便開了。
阮逸澤揉著太陽穴,頂著陣陣發疼的腦袋走了出來。
他昨晚去酒吧喝酒,喝到淩晨才被司機扛回來,然後便一覺睡到了現在。
果然酒量果然不是一朝一夕能練出來的啊,他迷迷瞪瞪地想道。
阮凝的房間裡,站在全身鏡前的歐嵐,已經跟換了個人似的。
一襲素色長裙,將她高挑婀娜的身段完美展現。
雖然胸前隻有略微的起伏,但V字領的低胸設計,露出好看白皙的鎖骨,不見媚俗,反而憑添優雅的美感。
栗色長發披散在肩上,嫵媚又不失活力,而臉上精致素雅的妝,更是柔和了眉宇間的英氣和淩厲,增添了不少女人味。
阮凝為她點上唇釉,表情認真又透著點小興奮。
她還是第一次為彆人化妝,感覺像是在打扮真人洋娃娃一樣。
而且歐嵐底子很好,隻需要換一下眉形,修修容,再戴上一頂假發,就漂亮得不像話了。
若嵐嵐不是在酒吧那樣混亂的環境工作,她肯定建議她把頭發留長,感覺這樣實在太好看了。
歐嵐也在看著鏡子,當看到裡頭的自己時,她一度以為時光倒回到了幾年前。
她眼中閃過懷念,氣質似乎也溫婉了不少。
“我這裡沒有你的碼數,不然換上一雙高跟鞋,肯定就更完美了。”
阮凝望著她,眼睛亮晶晶的,盛滿了笑意。
歐嵐回頭看她,小姑娘萌萌軟軟,跟隻白兔子似的,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臉頰。
“凝凝,你說你是哪裡來的小仙女呀?怎麼能把我變得這麼好看呢?”
阮凝任她捏著,眼睛亮亮的,歪頭道:“那是嵐嵐本來就很好看啊。”
“哈哈。”
歐嵐樂嗬一笑,已然恢複了爽朗。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搖頭道,“這樣好看是好看,就是太不方便了,我還是換回來好了。”
“不要。”
阮凝皺了皺小臉,“好不容易才弄好的,你今天就這樣穿著走吧,去酒吧的時候再換下來。”
歐嵐拿她沒辦法,見時間差不多了,便準備走了。
阮凝嘻嘻一笑,幫她將衣服疊好收進包裡,兩人一起出門。
阮逸澤迷迷糊糊地在門口站了會,準備下樓去吃點東西,結果在路過妹妹的房間時,就見房門忽然開啟。
他不由腳步一頓,剛想和阮凝打聲招呼,就看到一個長發女子出現在眼前,而對方也看到了他。
門裡門外的兩個人,同時愣住了。
阮逸澤:臥槽,女神!
歐嵐:臥槽,那個神經病!
阮逸澤張了張口,結果還沒來得及說話,麵前的房門又砰的一聲關了上去。
“嵐嵐,怎麼了?”
阮凝在歐嵐身後,看她突然關上房門,不由眨了眨眼。
歐嵐頓了頓,她怎麼忘了,那個神經病是阮凝的哥哥。
所以說,凝凝這麼可愛,怎麼會有那樣一個製杖哥哥呢?
阮凝還在看著她,目露疑惑。
“沒什麼。”
歐嵐想了想說道,“我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落下,省得待會回來找。”
“哦哦。”阮凝點點頭,把她讓進屋裡。
於是,歐嵐又走了回來,坐在凳子上拉開背包,假裝檢查裡麵的東西,其實是在拖延時間。
阮凝的哥哥,應該很快就走了吧?
她真的不想見到他。
“叩叩叩——”結果,房門很快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