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阮凝一頓,司雲哥的身體還沒好嗎?
“老頭子你說,如果順利的話,我明年是不是就能抱孫子了?”
“希望吧,醫生不是說幾率很低嗎?”
傅夫人靜默了一下,道,“如果真的不行,還有明遠和凝凝,他們兩個這麼恩愛,凝凝明年肯定能懷上。”
阮凝揪了揪手指,懷孕什麼的……她和明遠還沒在一起呢,況且……
“哎,如果老大真的生不了,能不能讓明遠過繼一個孩子給他們?”
傅夫人繼續說道,“他既然都肯為他大哥結婚了,過繼的事,應該也能商量的吧?”
走廊上,阮凝捏緊了手裡的被子。
她沒有繼續聽下去,愣愣地回到了房間。坐在床上,她蜷縮著,緊緊抱住了膝蓋。
原來是這樣啊……她將小臉埋在膝頭。
當初明遠哥娶她,是因為他大哥不能生育,被逼無奈而已嗎?
那天晚上,阮凝呆坐了一夜,等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睡了一會。
本來說好要在傅家住幾天的,然而當天她就以工作繁忙為由,跟傅家二老道了彆。
回到了公寓之後,她沒有再出門,而是主動讓祁琪幫她接了好幾個項目,每天把自己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的。
隻有這樣的忙碌,才能讓她振作起來,讓她沒有空傷心難過。
而傅明遠似乎也很忙,甚至連打電話的時間也沒有了。
等阮凝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她好像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和他聯係了。
天氣越來越冷,就像她的心,一點一點地冷卻下來。
這天傍晚,阮凝在廚房搗動著貓糧,棉花糖圍在她腳邊直叫喚。
“叮咚——叮咚——”就在這時,門鈴響了起來。
她探出頭,往房門方向瞅了瞅。
這個點,會是誰來找她呢?
阮凝心中疑惑,但還是擦乾淨手,走出去開門。
當看到防盜門外那道高大頎長的身影時,她不由愣了愣,感覺有些恍惚。
男人瘦了很多,胡子拉碴的,卻不顯邋遢狼狽,反而更添鋒利,還多了些灑脫和成熟。
“開門。”他緊緊盯著她,淡淡說道。
阮凝回過神來,下意識地開了鎖,將門打了開來。
“明遠哥……”
她才剛喊了一聲,就被拉住了手腕,然後整個人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老婆,我回來了。”
傅明遠緊緊抱住她,滿足地發出一聲歎息。
阮凝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劇烈的心跳聲,還有他那一聲親昵的呼喚,終於確定他是真的回來了。
心臟在胸腔裡快速地跳動著。
她本以為已經冷卻的情感,在再次見到他時,又一次複蘇了。
阮凝抬頭望著他,問道:“不是說還有一個星期嗎?”
“嗯,我剛趕完最後一場戲,酒店也沒回,便提前回來了。”他輕聲說道。
阮凝一怔,“怎麼這麼急?”
“你說呢?”傅明遠捧起她的小臉,在她的粉唇上輕啄了一下,“自然是為了你啊。”
阮凝臉上微紅,心跳跟著漏了一拍。
隻是眼底,卻又流露出幾分困惑,她想了想,還是握住他的手,溫柔說道:“先進來吧,外麵冷。”
傅明遠便轉身關了門,而阮凝則進了屋裡。
“你餓了嗎?”她的聲音從廚房裡傳出來,“我煮了點粥,可能得再炒兩個菜,你先去洗個澡吧,洗完就可以吃了。”
等傅明遠洗完澡下來,阮凝已經把晚餐準備好了,正在擺著碗筷。
在他離開的這三四個月裡,這座房子明顯變得不同了。
小丫頭置辦了不少新的家具和裝飾,點綴在不同的角落裡,處處都透著溫馨,也有了家的感覺。
他望著她忙碌的身影,忍不住走過去,從後麵環抱住她的腰肢。
阮凝嚇了一跳,“明遠哥?”
傅明遠不語,在小姑娘的驚呼聲中,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阮凝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他壓在了沙發上。
剛洗完澡的男人,渾身還泛著水汽,頭發也是濕漉漉的,睡袍微敞的領口,難掩性~感誘~惑。
阮凝臉上發燙,結結巴巴道:“明遠哥,可以吃飯了……”
“我比較想吃你。”
傅明遠說著,俯身堵上她的嘴,將這些日子以來的思念,全部傾注在這個熱吻之中。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甚至差點擦槍走火。
隻是在男人的大掌探進她的衣服裡時,阮凝卻恢複了幾分理智,小手抗拒地推了推他。
傅明遠沒有繼續,他從進門以來,就察覺到了她的情緒不對,這也是他急著回來的原因。
有些事情,還是得麵對麵才能解決。
他抱起她,讓她跨坐在他身上。
阮凝摟著他的脖頸,輕輕地喘息著,臉上透著潮紅。
兩人的姿勢曖昧極了,她能感覺到他正頂著她,讓她一動也不敢動。
傅明遠貪婪地望著她,手掌輕撫著她的臉頰。
“怎麼把我的海報撤了?”他微微眯眼,低聲問道。
這樣大的變化,他一進門就看到了,連臥室裡的也沒了,唯一值得安慰的,大概是她沒換上喻若羽的。
不過如果他再晚點回來,可能就很難說了。
阮凝抿了抿唇,從他身上爬了下來,然後拉開茶幾底下的抽屜,拿出一個公文袋。
傅明遠眸光一凝,這不是……
“我在書房裡,發現了這個。”阮凝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輕聲說道。
她打開公文袋,取出裡麵的資料,攤開來放在茶幾上。
這些文件,是關於她的詳細調查報告,還有最後放在他麵前的——
離婚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