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雅剛走到教學樓門口，就聽到大家在討論競賽成績的事情。
“兩百九十二分！滿分才三百。”
“牛逼了, 真的六六六。”
“她到底吃什麼長大的啊, 這麼聰明。”
“生命一號？”
“……GUN。”
廣雅正順著人流往裡麵擠，就看到一個高大的男生扶著女生的肩膀, 把她往外拉。
她思量，這倆人應該是看完了。
然後她一抬頭，就看到了被護著的那個女生的臉。
不是方雲煙還能是誰？
廣雅冷哼一聲。
雖然她對自己考的什麼樣子沒信心, 但昨兒方雲煙交卷那麼早，肯定沒考好。
方雲煙則完全沒注意到她，一出人群，她就拽著方錚的手腕拉著他去教室。
她有些不太習慣被這麼小心翼翼的照顧。
“我沒那麼嬌氣, 之前我跟爺爺奶奶還擠過春運的火車。沒買到臥鋪, 隻能去硬座和站票車廂，裡麵的擁擠成度比這個高多了。”
方錚隻是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沒說話。
雲煙突然有點後悔之前那麼容易叫方錚哥哥了。
這個人現在待她如此細致，搞得她一點都不好意思拒絕。
而廣雅這會兒正努力往人前擠。
每當出成績的時候, 她心臟都在狂跳……
廣雅想，第一張卷子有幾道送分題，依靠現有知識就能算得出來。
後麵的填空題難度偏高，她都沒怎麼看懂。
但是簡答題，廣雅覺得還行，至少她都有思路。
隻是每道題她按照自己的思路, 都沒算出具體結果罷了。
廣雅昨天晚上都給自己預估了分數。
填空題每道八分，她應該對三個，就是二十四分。簡答題, 她每道題都寫了那麼多，每道題至少給五分，一共七道題，那就是三十五分。
總分加起來五十九分呢。
不算低了。
競賽班老師之前透露過消息，三百總分的競賽題目，省二省三一般是一百五六十分。
省一的要更高些。
而且這都是複試了。
至於初試這種海選賽，答卷簡單，篩選出來的人多，及格線一般就是五十。
廣雅知道自己沒有拿數學競賽獎牌的可能性。
她專攻的是化學競賽，但為了彰顯自己的博學，她義無反顧的報名參加了數理化生四科競賽。
反正初試門檻低，基本上過五六十分就能進入複試，她也隻是想搏一搏運氣。
考過了同學會覺得她很厲害，考不過她有化學競賽當保底，也依然很厲害。
廣雅如是想著。
正好前麵的人走了，她終於可以擠進最裡圈。
都說人對自己的姓名是最熟悉的。
廣雅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位列最後一位，旁邊隻有可憐巴巴的22分。
她突然麵紅耳赤。
感覺周圍的聲音都要聽不進去。
廣雅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開始從後往前掃，尋找陸林和方雲煙的成績。
競賽班一共就三十六人，廣雅很容易就從尾巴看到了頭。
真的是看到了頭。
——第三：陸林-222分
——第二：寧悅-236分
——第一：方雲煙-292分
廣雅看到自己連方雲煙零頭都沒有的成績，終於消停了。
這還比什麼？
昨天她說的‘陸林給方雲煙講題’，好像就是一個笑話。
活生生的292分，還能是被陸林222分給帶上去的？
廣雅隻覺得臉上好不容易消停了一點的熱度又開始迅速充盈。
隻要一想到昨天她當眾說的話，整個人就像是被扇了幾巴掌一樣。
而方雲煙從始至終，跟她說的都是實話。
——“等明天成績出來，你就知道了。”
——“第二張卷子更難，我會全部寫完的，你加油。”
廣雅幾乎要無法思考，偏偏周圍同學都在議論這個。
“聽說昨天方雲煙還提前交卷了四十分多分鐘呢。”
“大佬的世界不是我等凡人可以理解的。”
“我同學也是競賽班的，他昨天還說自己以為方雲煙沒寫完，放棄了。沒想到今天就被打臉了哈哈哈。”
聽到最後，廣雅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
再也不要跟方雲煙比數學競賽了！
確實，292和22分的差距。
比不起。
=
與此同時，數學教研組。
競賽組負責人李老師正在瘋狂表揚另一位新來的年輕老師。
“多虧了你啊小趙，要不是你在有題上發現了雲煙，咱們很可能錯失這麼好一個苗子！”
七班的數學老師劉博與有榮焉。
他昨天晚上在教研組內部群看到雲煙成績的時候，激動的差點睡不著。
雖然他不負責競賽模塊，可雲煙怎麼說都是他們班的學生啊！
要是雲煙能在全國高中數學聯賽中取得好成績，他這個授課老師臉上也倍兒有光彩。
劉博忍不住說：“第一回摸底就考了兩百九十二，不得了啊。”
教研組組長李老師說：“可不是，昨天改完卷子，舟卡都震驚到幾乎說不出話來。”
舟卡現在也算是半個數學教研組的老師，學校還給他補貼了臨時工資。
劉博早在去年舟卡保送清華的時候，就聽說過卡神之名。
如今，聽到李老師說卡神都那麼震驚。
劉博愈發開心：“我看論壇上麵大家不是把雲煙稱為Y神麼，我覺得啊，她很快就是第二個保送清華的卡神了。”
李老師笑道：“不止呢，我問過雲煙，她以前沒係統的學過競賽知識，都是自學的。厲害成度堪比當年的遠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