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就是雲煙講數自己的研究曆程了，我得去給她照相。”
葛宋站在窗邊，麵無表情的想，你又不是攝影師，湊什麼熱鬨。
但他也知道錢賢這話純粹是無心。
於是加快語速，問道：“誰給雲煙寫的推薦信？”
此話一出，錢賢那邊突然不說話了。
葛宋都要以為他掛斷了。
哪知道，錢賢又開了口，“……也是你們學校的，計算機係的侯教授。”
老錢的聲音敦實溫厚，聽著就讓人覺得淳樸。
但聽到那位侯教授，站在玻璃落地窗前的葛宋卻覺得臉疼。
真的疼。
如果真是那位大牛，他還怎麼去開口要人？
先不說錢賢本來找自己寫推薦信，結果自己當時覺得雲煙的天賦還有待商榷。
畢竟數學邏輯這方麵，現在研究的人真的不多了。
再加上自己還擔心學術造假的問題。
為了保險起見，葛宋教授乾脆利落一刀切，拒絕了錢賢的請求。
哪裡會想到，一眨眼的功夫，侯教授就給方雲煙寫了推薦信。
這是得多相信她啊。
畢竟當時距離提交申請隻剩下短短三天的時間，肯定來不及查證方雲煙到底有沒有作假。
也就是說，侯教授十分信任的直接給雲煙寫了推薦信。
根本沒有去查證。
然而，方雲煙也沒有讓侯教授失望。
這份推導本來就是她一人獨立完成，沒有任何的學術汙點。
這一份信任著實太難能可貴。
這就顯得葛宋教授有點……小家子氣。
如果他壓根就不想收方雲煙當自己的學生，那麼他最開始拒絕無可厚非。
可他一邊想要把方雲煙收到自己門下，一邊卻擔心方雲煙學術造假……
這樣著實有些尷尬。
葛宋回到會議室後，把錢賢的話一字不漏的全部說出來。
錢賢的性格他了解，絕對不會騙他。
侯教授應該真的給雲煙寫了推薦信……
葛宋的話一出，除了一些老教授之外，其他人都蔫兒了。
“他們院就愛跟我們搶人。”
“關鍵是我們還搶不過他們。”
“……”您這話雖然很真，但也很紮心。
就在他們討論的功夫，雲煙穿著簡單大方的白襯衣、黑色及膝短裙，空著一雙手，直接上台了。
她沒穿高跟鞋，因為之前沒練過，會踩不穩。
因此，直接穿了一雙黑色英式皮鞋，和這一身衣服倒也很搭。
甚至分明是職場裝的打扮。
卻因為被她身上書卷氣遮掩，直接成了學院風。
口紅有種奇效，那就是塗上去又擦完後，還是顯地唇上有色。
凸顯出整個人膚色亮白。
她剛一上台，就有人倒吸一口氣。
——真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獲獎者。
這又不是演藝圈走紅毯，大家都是實力派，雲煙一上台，不說研究內容。
隻是五官和氣質，就把其他人秒殺下去一大截兒。
“這是……獲獎者？”
“年紀小，還漂亮的驚人。”
最開始也就隻有兩三句討論她容貌的，因為著實被震驚了一番。
台上的小姑娘並沒有濃妝豔抹，一雙杏眸素素淨淨，純粹無比。
偏生皮膚又白。
乍一看，直接就被驚豔住。
而且，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耐看。
不過，在場諸位都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最初的驚豔勁兒過後，就步入了正題。
“這就是那位最小的獲獎者啊，據說叫方雲煙。”
“研究數學邏輯的啊，這年頭沒多少人願意靜下心來研究了。”
“真不容易。”
“我聽說，噓……那位給她寫的推薦信呢。”
“人家有才、有貌、還有背景，以後當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來，彆說了，咱們來聽聽小數學家講的內容。”
麵對一圈大佬，這可比之前麵對學生們壓力還要來得大得多。
方雲煙站在台上，微微合上雙眸，複又睜開。
深吸一口氣，開始了自己的演講。
她的語速最開始有些快，但那講的都是概念、基礎性的知識。
緩了幾分鐘後，雲煙也越來越有台感。
她語速逐漸減緩，到了與人交流的正常語速。
少女獨特的音色被擴音筒傳到會場的每一個角落。
原本晦澀難懂的知識，到了她嘴裡，抽絲剝繭般的一寸寸撕開……
這裡的屏幕沒有手寫功能，不能通過畫麵一步步的展示推導過程。
對於演講者又是一個重大挑戰。
可雲煙對她所要描述的領域十分熟悉，每一個點都講的清清楚楚。
詳略得當。
就算在場有很多人不太了解這個方麵，但也不妨礙他們聽得津津有味。
遠墨手機上的一串代碼被他悄無聲息的刪光。
之前遇到大考就有些緊張青澀的小姑娘固然惹人疼愛。
但現在懂得自我調整，僅憑自己力量就能獲得滿堂彩的小朋友。
才最是讓人想把一切都捧給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