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會。”
裴文宣替李蓉梳好頭發,將梳子放到一遍,扶正了歪了的簪子,隨後道:“殿下不用太過擔心,陛下會聽進去的。”
“你怎麼這麼有信心?”李蓉頗為奇怪,裴文宣笑了笑,卻沒多說,他想了想:“不過,現下要擔心的,怕是陛下能不能找到將我塞進吏部的人。”
李蓉聽裴文宣的話,便明白他的意思。
以柔妃之謹慎,她要讓塞人,自然會做得□□無縫,查來查去,都很難查到她頭上去。
如果找不到柔妃串通吏部的證據,要讓李明相信李蓉的話,怕是有些難度。
李蓉想了片刻,裴文宣見李蓉在想辦法,便提醒道:“找不到證據,可以製造疑點。”
“疑點?”
“之前華樂帶過謝家的白玉蘭簪,這件事已經讓陛下對於他們與世家的關係起了疑心,如今你又說柔妃勾結世家陷害我,縱使沒有證據,但依照陛下的性格,怕也會開始有所懷疑。這時候殿下何不添油加醋,給陛下多幾個懷疑的理由呢?”
“有了懷疑,”裴文宣提了紫砂壺,給自己倒茶,“陛下肯定還是要保住柔妃。可他一保,心裡就對你多幾分愧疚,一切都順利了。”
“好。”
李蓉點點頭:“此事我找阿雅商議一下。”
裴文宣應了一聲,李蓉察覺他情緒似是低落,不由得關懷道:“你看上去好似很不高興?”
“倒也沒有。”
裴文宣笑了笑:“殿下不必太過敏感。”
“裴文宣,”李蓉湊到他麵前,盯著他,“我都給你把官掙回來了,你怎麼還不高興?”
“殿下為我出頭,我自然是高興的。”
裴文宣歎了口氣,實話實說:“隻是我一想到,殿下雖然哭的是假的,但說的話卻都是真的,我心裡就有些難受。”
“什麼話?”
李蓉有些茫然,裴文宣繼續道:“殿下,我不知道我想得對不對。”
裴文宣說著,單膝跪在李蓉麵前,他抬手握住李蓉的手,垂下眼眸:“一個人能哭出來,無論真假,必然都是因為有著傷心事。”
“殿下有很多傷心事,隻是從不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