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局(1 / 2)

長公主 墨書白 7778 字 8個月前

一場翻雲覆雨酣暢淋漓而去, 兩人都躺在床上喘息著沒動,裴文宣想去抱她, 李蓉有些嫌棄推了他道:“有汗。”

裴文宣笑了笑,便沒動作,李蓉反應過來,又覺得自己態度是不是太過強硬,於是側過身來,將頭輕輕抵靠在裴文宣肩頭,裴文宣抬手枕在腦後, 問了她一句:“疼麼?”

“沒。”李蓉閉眼休息, 隻是她身上粘膩,想睡又掛著, 起身又覺得懶乏,裴文宣見她睡不安穩,便知原由, 披衣起身出去,讓人打了水回來,替她擦乾淨身子。

李蓉懶洋洋受了他的侍奉, 終於心滿意足睡了。

兩人睡了一個下午,等醒來之後,兩人沒等來和離的詔書,李蓉忍不住用手肘戳了戳裴文宣:“父皇現在還不下令,你不是騙我吧?”

“我拿這事兒騙你嗎?”

裴文宣笑了一聲, 他想了想:“他大約,是有其他考量了吧。”

“那我們需做些什麼?”

裴文宣沒說話, 他靜默著想了片刻,緩慢道:“我先讓人去偽造一份弘德的口供, 你等一會兒去督查司,見一次弘德,去之後你把人都譴開,隻留下你一個人和弘德在裡麵,等出來時候就拿著口供出來,就說口供拿到了。口供拿回來後,你回來就寫一封折子,將口供和折子放在一起,一道呈上去。”

“可偽造的口供始終是假的,”李蓉皺起眉頭,“就算呈上去了,一驗就知道了。”

“這你不用擔心,”裴文宣笑起來,“我自有安排。你隻需要做一件事。”

“什麼?”

“就是絕對相信,這份口供,就是真的。”

李蓉想了想,遲疑片刻,點了點頭。她雖然不知道裴文宣是如何打算,但是她願意相信他一次。

以她的經驗,他們兩人乾事兒,必須有一個人領頭,要是各自想著各自的法子,這事兒得砸。

裴文宣見李蓉這麼輕易就應下來,不由得有些高興:“殿下不多問幾句嗎?”

“你自有打算。”

李蓉擺了擺手,裴文宣聽李蓉說這話,低頭親了她一口:“真乖。”

說著,裴文宣便起身去穿衣服,一麵穿一麵道:“事不宜遲,我這就去安排,殿下你先休息一會兒,等拿到口供我便來找你。”

“嗯。”

李蓉點點頭,裴文宣穿上衣服,見她趴在床上發呆,也不知是想什麼,忍不住又囑咐:“你彆光顧著在床上睡,趕緊起來吃飯。”

“知道了。”

李蓉懶洋洋應聲,覺得這男人婆媽。

“還有,最近彆喝寒涼的東西,更莫要接近孕婦不宜接近的東西,雖然幾率不大,但也以防萬一。”

“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李蓉嗤笑,“你還能一次就中?”

裴文宣被她嘲笑,倒也有幾分不好意思,抓了外套在手上,走到床邊,低頭親了親趴在床上的李蓉,溫和道:“我先走了”

李蓉被他說那麼久要走不走搞得有些煩躁,但還是按耐住性子:“嗯。”

裴文宣起身走出門去,到了門口,感覺到有幾分寒意,他忍不住又回了頭:“你出門多加件衣裳,現下變……”

“滾!”

李蓉終於克製不住,不耐出聲,裴文宣聽她聲音,也知道她約是煩了,想想也覺得自己多事,便也不再拖延,便轉身離開。

弘德給許多人畫符寫咒,他的字倒也不能拿到,找了一個專門仿字的師父仿了一份,雖然根本經不起檢驗,但一樣看上去也還差不多。

等到夜裡,裴文宣便拿了一份口供回來,他交給李蓉,李蓉將那口供掃了一眼,發現弘德整個一個供述,竟然是蘇容卿親自上護國寺以權勢逼他欺騙柔妃,做偽證陷害李蓉和裴文宣。

這一份口供,倒是把柔妃摘了個乾乾淨淨,這樣一來,李明也更好下手。

李蓉靜靜看著口供,裴文宣見她不言,眼神便冷了幾分,但他麵上笑容還是如春風一般和煦,看不出半點陰霾,隻輕聲道:“若殿下覺得不妥,那微臣再重新換一份殿下覺得妥當的口供?”

李蓉動作頓了頓,片刻後,她輕輕搖頭:“不,並無不妥。”

說著,她將口供放到了袖間,再次詢問:“可還有其他需要叮囑的?”

“沒有了,一切都安排好了。”裴文宣輕笑,“早去早回就是。”

李蓉點點頭,便起身出門,她趕到督查司,將弘德提了出來。

幾日牢獄之災,弘德早已沒有了之前高僧模樣,看上去憔悴可憐,見到李蓉,他便趕緊跪了下來,磕著頭道:“殿下,我也是受人蠱惑啊殿下,求求您放過草民吧。”

李蓉讓所有人退了下去,自己坐在椅子上,她神色平靜,輕輕搖著扇子道:“你說有人蠱惑你,那是誰蠱惑你呢?”

弘德聽到這話,不由得愣了愣,李蓉親自給他倒了茶,安撫道:“來,慢慢說。”

弘德沉默下來,許久後,他緩慢道:“草民……草民也不知道。”

“你說有人蠱惑你,你卻說你不知道?”李蓉笑起來,“你當我傻呢?”

“不是的,殿下,”弘德趕緊道,“是草民的確不知。草民隻知道,那天晚上有一個公子來了護國寺,將草民召了回來,那公子是誰,草民根本不清楚,草民連他侍衛的臉都沒有見到。但他綁了草民的兒子,所以草民也沒有辦法啊。”

“你還有兒子?”李蓉有些詫異,隨後她就反應過來,以弘德這性子,在外漂泊這麼多年,養了個女人生個兒子,倒也不奇怪。

隻是這事兒她都不知道,可對方卻知道。

不過想想也是,當年許多事,其實都是他經手,細節之上,他比她知道得多,也正常。

隻是這麼一想,便覺得有種難言的惡心和疼痛一起翻滾而上,李蓉垂下眼眸,撫摸著手上的小金扇,緩慢詢問:“然後呢?”

“他就把草民綁起來,放到一個馬車裡,告訴我說要將您想推辭太子大婚時間的事兒捅出去,草民……草民也算不上說假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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