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一噎,見姚春暖不再理會自己,隻能咽下這口氣舀粥去了。
姚春暖端著粥,正打算喝,湊近鼻子的時候,端碗的手忍不住頓了頓。免費的牢飯果然不好吃,這粥稀得跟水一樣也就罷了,怎麼還有一股子酸味?仔細一聞,能聞到淡淡的嗖味。
罷了,這樣的日子以後估計多得是,總得適應的,總不能餓死吧?
想到這,姚春暖自嘲,她這日子,混得真是一日不如一日。然後一張嘴,喝了一大口粥,完全不敢咀嚼,直接就咽下去了,生怕慢了那麼味道更衝。
姚春暖不敢吃窩窩頭,不是矯情,而是嗖了的粥頂多讓她拉拉肚子,但這窩窩頭應該是用發黴的陳糧參和著青菜野菜來做的,誰知道發黴到哪種程度了,她怕中毒。
一碗粥下去,她頂多就混了個三四分飽吧。再去看木桶,桶裡的粥真的就是粥水而已了,精華是一滴也木有了,她隻能悻悻地將碗放下。
她重新坐下,摸了摸肚子,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關係,她發現自己此時莫名地饞肉,特彆特彆地想,抓心撓肺的那種想。
就在這時,小可愛們又出來了。
看著某隻有三四兩重的小可愛,姚春暖目光幽幽的,紅燒小可愛,燒烤小可愛,她不是不可以。
姚春暖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地說出了心聲。
王大嫂嚇了一跳,“老鼠什麼的可不能吃啊!”
姚春暖撇嘴,古代除了□□,又沒有農藥什麼的,這些老鼠等於純天然無公害,為什麼不能吃?她記得她小的時候,在農村老家是吃過老鼠肉的,那會九零年代,農藥啥的沒那麼普及,老鼠還是能吃的。殺了之後抹上鹽,放在通風處臘乾後和薑塊炒著吃可好吃了。
稍晚的時候,獄卒給姚春暖送來一件薄襖子,惹來眾女眷羨慕的眼神。這襖子擱以前,她們是看都不會看一眼的,但此時,要是能穿上這麼一件襖子,真的是太合適了。
姚春暖客氣地向獄卒道了謝,她用膝蓋都能猜到是她家裡人托關係送進來的。
襖子特意做長的,直到臀下,暗色的衣服裡續了一層棉棉的棉花。這個時節白天穿有點熱,但在晚上,在這陰冷的牢房裡,比那結成硬塊且不知道被多少犯人用過的棉被要好上百倍。
襖子裡還團了三個用油紙包好的胡餅,摸著還有點溫熱。
食物的香味引得眾女直勾勾地看著她手中的餅,有些個還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多久了,她們多久沒有吃到過正常的食物了?上次吃的時候還是姚春暖來探監時送來的芝麻餅,那會姚春暖走了之後,韓家孩子哭鬨,加上大人哀求,王家還分了兩個餅給她們。
“二嫂,能不能——”張氏第一個開口。
姚春暖冷酷無情地道,“不能!”
張氏不死心,“二嫂,分孩子一點吧?她還是個孩子,吃不了多少的。我們大人無所謂,可孩子餓不得啊。”
“我肚子裡還有一個更小的呢,你怎麼說?”姚春暖不為所動,拒絕得乾乾脆脆,她又不欠王家的。
況且剛才不是剛吃了牢飯了嗎?彆以為她剛才沒聽見她女兒在哭鬨挑食。
說到嬌生慣養,她自認在後世的日子並不比王家過得差,連她都得吃嗖食,小孩子為什麼不可以吃?
當然了,有能力,可以讓孩子吃好喝好,滿足他們一切要求。但沒能力嘛,就讓孩子認清現實,彆讓他們滋生不切實際的想法。
姚春暖拿她肚子裡的孩子說事,張氏都語塞。姚春暖的意思就是,她一個人吃兩個人補,她們好意思虎口奪食?
韓家那邊看到這一幕,真心覺得姚春暖冷心冷肺的,但王家都沒法從她手裡拿到吃的,她們就更彆想了。於是,一個個哄孩子的哄孩子,揍孩子的揍孩子。
兩家人終於安靜了,姚春暖將胡餅掰成兩半,她隻吃了半隻,細嚼慢咽的,爭取讓食物在嘴裡多呆一會,增加飲腹鹹和滿足感。
剩下的都放起來了,並非她不餓,也並非她吃不完,而是她不知道明天會是個什麼情況。流放途中生存環境惡劣,她可沒指望王朗會照顧她。當然,她也不敢把生存的希望放在他人身上就是了。她隻能多保存一些資源,也好應對接下來的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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