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乾好了兩件事,又是成就感滿滿的一天呢。姚春暖抬頭看了看天色,不打算回去繼續坐班了,準備往新兵營那邊溜達一圈就就下值。
她剛出大門就遇到外出招兵的回來了,後麵還帶了新人。
兵頭子向她問好,“姚主薄下午好。”
姚春暖朝他們點了點頭,“辛苦了。”
姚春暖帶著蕭解命和桂七穿過他們,往新兵營走去。
“那位是誰?”新人大著膽子問。
“那是我們姚主薄。”兵頭子與有榮焉地道。
新人很吃驚,“你們這邊還有女軍官啊?”
“不是女官,主薄是幕僚,姚主薄是大將軍幕府的排名第二的幕僚哦。”
“很厲害嗎?”
“很厲害。”說完,兵頭子還不忘趁機教育新人,“進來了就給我好好乾啊,乾得好了就能出頭。”
新兵蛋子激動地點頭,對他的話深信不疑,這個軍屯,連女人有能力了都能晉升,他們還有什麼擔心的,努力,隻要努力到了就有晉升的機會!
一不小心,姚春暖竟成了大將軍不拘一格用人用人唯才的榜樣。
姚春暖剛到新兵營,就看到雲嬸和羅老爹在收拾碎木屑。
看到熟人,她便走了過去,“雲嬸,羅老爹,你倆最近過得好嗎?”
雲嬸見了她,連忙點頭,“現在的日子比以前好過多了。前些日子,我家還領到了三百斤糧食,還真是多虧了大將軍。”先前有傳軍屯缺糧的時候,他們真是擔心得不行。
犯人勞役那邊,男人每月的口糧是三十斤,女人是二十五斤,孩子是十五斤,都是粗糧,可以換成細糧,但這樣的話分到手的糧食就會更少。
她家四口人,她和兩個兒子以及一個孫女,一個月能領到的糧食是一百斤。領三個月就是三百斤。這回發的糧食質量比之前好,有十分之一也就是三十斤的細糧。
得知軍屯給他們發細糧,雖然這細糧隻占了很小一部分,但還是讓他們激動壞了,天知道他們都多久沒吃過細糧了。如今這三十斤細糧被她他細地收好了,這細糧啊饑荒的時候能救命用,一斤細糧能換兩斤多三斤粗糧呢,他們可是嘗到軍屯換主人的好處了。
羅老爹並不讚同她這話,“不是軍屯換主人就好的,是大將軍人好。”換了彆人,同樣不管他們勞役死活的,
雲嬸連連點頭,“對對,是這個理兒。”
姚春暖知道,其實犯人勞役們分到的口糧不算多的,還都是帶殼帶皮的粗糧,去殼去皮又得去掉四分之一或五分之一。但很多人,是連皮和殼都舍不得扔的。皮和殼都可以磨成粉或者糠,再煮成糊糊,吃吧吃吧也能填飽肚子。但軍屯的現狀就是這樣,甚至外頭的百姓也有一部分人是這麼過的,她也沒辦法。
姚春暖又問他們,“現在大冬天地修房子,累不累?”
“現在輪三休一,累咱們心裡也敞亮。”修房子的活是重活,怎麼會不累呢,但上工三天就能休一天,他們心裡就有盼頭,活乾得也快。
“好好乾,日子會越來越好的。”姚春暖鼓勵了他們一句,才又到彆處巡查去了。
姚春暖剛走,就有彆的勞役好奇地蹲過來問他們了,“羅叔雲嬸,剛才和你們嘮嗑的那位,我看她來巡查,後麵還跟著護衛,你們認識啊?”
“認識,怎麼不認識。你們來得晚不知道,她可是從咱們勞役區走出去的呢,現在在大將軍府當主薄……”
“她也是犯人勞役啊?”
“嗯,是的,她本身沒犯罪,是被她夫家連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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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長風的折子到時,三皇子正看著朱大帥申請新番號的折子不高興呢。
朱大帥的折子裡用的是捧殺之法,對刑長風是誇了又誇,折子末尾又哭訴自己一把老骨頭不容易,請三皇子允了他的請求。
朱大帥沒敢提伊春軍屯易主,刑長風成了軍屯的主人一事。他怕自己提了,讓三皇子對刑長風忌憚太過,然後番號就不批了。申請番號的事,他還是要辦成的。要是辦不下來,刑長風一個發瘋,他就該擔心他另外兩座秘庫的安危了。總之,他的想法就是,希望番號能獲準,同時希望刑長風的優秀能引起三皇子的忌憚,進而打壓他。
這時,心腹嚴在春走了進來,後麵跟著個侍衛搬著一口箱子。
“三皇子,刑長風也來信了,你瞧瞧,這箱黃金也是他送來的。”
三皇子先看了一眼黃金,才拿起秘折看了起來。
他看完之後將之遞給嚴在春,“這刑長風什麼意思?”
嚴在春看完,笑道,“他這是向您求饒示弱呢。將一員猛虎弄到軍屯去,確實不妥。”
三皇子懷疑,“不會有炸吧?之前本殿下可是生生將他調離北境,他會不會因此懷恨於心?”
“這都是老黃曆了,聽說他剛到伊春就被朱玉成弄到了伊春軍屯,在他抵達之前朱太成差點沒將軍屯的倉庫搬空,這才是狠狠得罪了他呢。對比起來,當然是朱玉成更可惡了。況且殿下你是君,他是臣,這氣他是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
“而且您看朱玉成這折子,通篇恨不得殿下你搞刑長風,卻又不得不憋屈地替刑長風申請番號,看來朱玉成確實是被刑長風捏住了把柄啊。”
三皇子點了點頭,這兩人明顯不合嘛。
嚴在春握著手中成色十足的黃金,笑道,“刑長風既然給殿下來信示弱,這也是一個施恩的機會,殿下不妨允了他。就讓他們狗咬狗,相互牽製,不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