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幾分鐘的功夫,陳怡便成了眾矢之的。
三姑六婆們頭頭是道,認定周青青暈倒,馬秀珠頭疼和陳超受驚全是因為陳怡的作為導致,怎麼看都是她不寬容,不大度,太咄咄逼人,太仗勢欺人,太霸道無理,過分刁蠻乖戾。
似乎隻要她不退步,不原諒,不和解,不點頭,她就是不孝不義不尊,不配為這家女兒。
嗬嗬!
陶然鬱悶。
妖魔鬼怪還真是不少,就不能讓她清淨下?
不過這些人,也真是用不著給麵子。
當日陳怡受的霸淩又何嘗不是一部分來自於這些人?不管他們是以貌取人,還是見利忘義,又或是趨炎附勢,總之能對一個孩子指手畫腳評頭論足的這些長輩,不要也罷!
陶然起身,啪的一下開了門。
不知是她開門動作太快,帶起了一陣風,還是她的眼神過於犀利冷漠,總之是叫剛剛還在巴拉巴拉口中不停的幾人全都住了嘴。
空氣有一秒鐘的凝固。
“我說是誰在對我道德綁架呢?”
陶然嘴角上揚,給了個譏諷的笑:“原來家裡也有這麼多幫理不幫親,愛好打抱不平的正義使者呢?”
空氣再次冷凝。
不過兩秒後,就又熱鬨起來。
“這孩子說什麼呢!”
“陳堅啊,你可看看,這孩子都被慣成什麼樣了!”
“這是跟長輩說話的口氣?”
“這要是我家閨女,看我不給她往死裡抽!”
“所以說後媽不易做,秀珠是真的不容易啊!”
“打不得,罵不了,咱們才說了她幾句,瞧她就什麼態度了?難怪她後媽的頭痛病一直好不了。陳堅,這孩子的問題你也看到了。現在你家裡,要處理的症結究竟在那兒,你也好好看著!”
“……”
陶然也不與這些人多廢話,任由她們隨意編排著,隻一步步走近周青青。
沙發上,周青青平靜躺著,馬秀珠在旁抹眼淚,而陳超則用他還掛著淚的眸子死死盯住了陶然。
“她怎麼了?”
“應該……是今天受了幾次刺激……情緒上有點過激,所以暈過去了。”馬秀珠小心翼翼。
“怪我咯?”
“怎,怎麼會呢。是青青本就有些貧血……”
“聽到了?”陶然看向熱心姑婆們。“我就說嘛,我都沒碰她一下,也沒罵她一下,怎麼就有那麼多人把這個屎盆子往我頭上扣!”
周青青眼皮一抽,差點跟著跳起來,誰屎盆子?誰屎?特麼的!
陶然麵向馬秀珠:“您呢?您的頭痛病,是我造成的?”
“不,不是……”
“對嘛,打從我記事起,您就有頭疼病了。我要是沒記錯,是您和您前夫在一起時得的病吧?聽說後來您又鬨自殺,才導致這病嚴重起來的,是不是?”
馬秀珠嘴角直抽,死丫頭,哪壺不開提哪壺。
“所以,你們母女病了痛了暈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陶然又掃視姑婆們:“那你們又憑什麼胡說八道,栽贓誹謗我?”
“你這孩子,怎麼不知好歹!”
“就是,太叫人生氣了。”
“你媽就是因為你病才好不了的。”
“你妹也是被你氣的!”
陶然再懶得理她們,隻在茶幾正對周青青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