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看著對麵窩在沙發裡喝咖啡的女人，心慌到了極點。
現在想想，這女人心機好重，一步一步，一直都在算計他。就是他的那幾張保證書，其實也一早就都在她的算計裡吧？
好陰險毒辣！
她一點點，幾乎徹底掏空他了啊！
他的車，早被拿走。存款，早就全進了她口袋。他外邊的彆墅，也已經賣了。現在要是把住的彆墅也給她，再給她兩千萬……他，他就一窮二白了！
不，不是一窮二白，而是還得負債！
他現在一共就隻有七百多萬。這還是哄著苗曉卉，賣了郊區彆墅弄來的那筆錢。
他上哪兒再弄一千好幾百萬給她？
他爸媽那裡，基本已經見底，真就拿不出錢來了。
苗曉卉現在的那套三居室……倒是值點錢。要是湊一湊……
可苗曉卉……
梁成還在猶豫的當口，電話裡張總的咆哮聲再次如約而至。
他隻能將注意力放在那份協議上。
“保證書原件在哪兒？得給我。”梁成是真怕了。他每回都在儘力善後，可這女人每回都還有後招。他這會兒已經下意識開始覺得，他下回還會被她再拿捏。
“你看好協議上，我上邊清清楚楚標注了。協議生效後，你我就此了斷。我絕對不會再拿保證書，孩子或者其他的事來糾纏你。從此以後，你我的財物，經濟都各歸各。對方再無權乾涉對方。”
這次的這份協議上，陶然再沒做任何陷阱來套路他，所以也就由著他在那接連拍了好幾張照發給他的律師。
嗬，他怕什麼？不用怕！
之前不離婚，是為了把他榨乾後再最後一擊的。他很快就將完全沒有價值，她何必繼續糾纏？以後的她，才是巴不得要和他劃清界限的那人。所以這一條，嚴格說來，是陶然在保護薑嵐。她更怕渣男回頭要來分薑嵐的錢呢……
協議上還有一條：梁成要探視可可時，必須經過薑嵐的同意。時間地點都得薑嵐安排。
換句話說，隻要薑嵐不點頭，梁成就不能探視女兒。
梁成對此有些意見。可可一度是他的搖錢樹，他不想放棄他的人設。
“我沒時間和你討價還價。你要麼簽，要麼拒絕簽。我給你最後十分鐘的時間！”陶然很乾脆。“你十分鐘之內不簽這協議，我們就不用談了。該怎麼做，我自己看著辦！你也知道現在的我有多忙。”
梁成錯著牙，終於是拿起了筆。
陶然還答應，隻要明天辦完離婚手續，就會把之前的保證書全都還給他。
在場所有人都在催促他，梁成孤掌難鳴，這會兒也隻能接受這個現實。薑嵐律師的有句話他聽進去了：要給的錢雖然多，但給就給了吧，了斷個乾淨。現在的他，隻要勤奮點，一月能掙五百來萬，一年之後，他的腰杆子就又能挺起來了。
這話是對的。
一旦想開，他這心裡也一下好過多了。
加上他的律師也發了信息來，表示隻要他本人能接受那些條件，這協議的本身是沒什麼問題的。
“但我現在……沒這麼多錢。少一點……”
“你可以先給一千萬，剩下一千萬，一周之內籌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