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大大方方受了苗曉卉的跪和叩。
當然,她是代替薑嵐受了。
苗曉卉不管是做三,生子,吸血這些,還是劇情裡上門逼宮那些,全都對不起薑嵐。
現在她下跪磕頭來求,是她罪有應得。
是薑嵐該得的。
這也是陶然來這一趟的第二個目的。
苗曉卉巴巴看向陶然:“好不好?饒我這一次。以後我一定不會出現在你眼前。”
“那梁成呢?”陶然還有第三個目的。“你和梁成……會怎樣?”她麵上帶笑問到。
“我……你要是不喜歡,我……我就和他分開。我保證,我保證不見他。我會離開他的。”
陶然噗笑:“你可真是傻得可憐。”
“什……什麼意思?”
“所以,梁成對你的暴力,你就打算這麼算了?”陶然一臉的不可置信。
苗曉卉一愣。
她……她還沒想到這事呢!
剛剛這段時間裡,各種衝擊實在太多太大,她的一顆心都懸在警局,法庭,兒子那兒,哪裡想到這些?而且這幾年的時間裡,她的所有願望都和梁成有關,到現在為止,她還沒來得及思考,事情落到這個地步之後,她以後還會不會和他在一起。
她下意識就覺得自己和梁成是一條船的,哪裡想到梁成對自己已經犯了罪。
苗曉卉眼神有些迷茫,是啊,梁成把自己弄成這樣,就這麼放過他的話,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陶然將她的表情看在眼裡:“你剛剛說,你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他,警局那裡說,你讓你表姐頂罪也是他教唆,可到頭來,他這個始作俑者還好好的。可要進去蹲的,卻是你。你給他背鍋,還得挨他揍。你為他毀了容,卻一直受他的騙。真沒想到,到頭來,你依舊這麼沒用。你說你是不是傻?”
苗曉卉眼淚滾下來了。可不是?一片真心喂了狗,好委屈!可……可梁成到底是兒子的親爸啊!她怎麼能……
不過,不過……
“你……”苗曉卉抬起頭,看向高處的陶然:“你怎麼知道,我受了他的騙?”
陶然俯下身子:“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
“梁成不但已經和我辦成了離婚,我們的離婚協議上還要求他淨身出戶,並對我進行了一大筆賠償!他既然連離婚的事都沒告訴你,那這事肯定也不會讓你知道。他肯定騙了你。”
“不可能!”不可能淨身出戶!不能!
“這事真假,你心裡清楚。他最近應該騙了你不少錢吧?”
苗曉卉直接跪坐在地。她堅持到現在,還不是想著他即便離婚,也還有半億多的財產?現在告訴她,他是淨身出戶,一無所有,還有欠債?
“你們的彆墅……”
“都是我的!所以他爸媽被趕走了,他對外謊稱是去旅遊!所以他最近沒處可去隻能住在嘉喜!不但是彆墅,他的豪車,他的錢款,家裡的大部分東西,都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
“不可能,他瘋了不成?”話雖這麼說,可苗曉卉實際已經信了。所以他那麼窮,所以才有他和他爸媽那麼多漏洞,所以他的豪車多日不見……他到底騙了自己多少次!
“他太不乾淨了。他怕我抖出他的醜事,所以用這些來給我封口了。”陶然似笑非笑。
苗曉卉的嘴張大了開來。
所以,梁成一直在封薑嵐的口。可自己今天卻主動拿了他的黑料找上了薑嵐?
這一瞬,苗曉卉終於明白,為什麼梁成會那麼可怕,那麼憤怒,跟瘋子一樣,恨不得殺了自己!
苗曉卉惡寒遍體!
那個騙子!畜生!垃圾!
梁成對她動手時那些痛再次席卷全身,叫她瑟瑟發抖,並又恨之入骨。
陶然依舊在苦頭婆心慢慢引導:“現在的梁成不但一無所有,他還麵臨大量索賠。恐怕你也不知道,嘉喜已經和他換了合同,現在他不是嘉喜的藝人,所以這次嘉喜不會對他負責,不會幫他善後。
相反,嘉喜已經下了通知,會凍結他的薪酬用來填補損失。所以現在的梁成不但沒錢沒勢沒名聲,以後也很難再掙到錢了。而他很快還將麵臨來自我的訴訟,我的索賠。前路茫茫,他根本看不到頭。
而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你!”
“我?”苗曉卉已經徹底被陶然帶著走了。
“對!你!你自己想想,他掙不到一分錢,是不是隻能靠你?準確來說,是靠你們的那套房子。那房子保不住的。他得拿來還錢。他會榨乾你身上的所有價值。這樣的男人,你要?”
“……”不要!不要!苗曉卉心裡隻剩了這麼個念頭!是啊,梁成以後還能乾什麼?掙不到錢的男人有什麼用?他的臉,誰都認識,自己和陪著他丟臉一輩子嗎?
苗曉卉搖起了頭。
“就算你和他分開。可他已經沒了可可,你說他還會放棄兒子嗎?現在你聲名狼藉,再要進去了,你覺得你能爭到兒子的撫養權?他還會把他的寶貝兒子留給你?即便他肯,他爸媽會答應?他爸媽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到時候,你連兒子都保不住!你也是一無所有!還折了這麼些年的青春。”
苗曉卉打了個冷顫。之前沒多想,現在一細想,可不問題重重?
“我……我不能丟了兒子。”其他都已經丟了,兒子要再沒了,還不如去死。
陶然笑:“所以到這種地步,你竟然還沒對他有所行動,我隻能笑你傻了。”
“我……我該怎麼做?你什麼意思?”
“你要怎麼做,我哪知道。”陶然哪會讓她抓了把柄。“你看看你,被他欺負成什麼樣了。我就是覺得,你與其和他共沉淪,還不如以受害者的身份站出來。你如果爭取下,或許還能得到一點補償。而他如果在泥潭裡陷得深一點,你或許就能保住兒子了。”
苗曉卉懂了。
說白了,薑嵐是想要收拾梁成。
“我要是按你的意思做……”
“誒,我剛剛說的所有話都是站在你的角度考慮,我可沒什麼特殊意思。”
“好!我會告他!告他故意傷害,供他是替罪那事的主謀!”薑嵐說得對,梁成越慘,她的罪名才會越小,利益才會越大。“如果那樣,你是不是能對我網開一麵?”
“我剛剛說的那些,已經是為你設身處地的幫忙了。至於其他,我答應不了你什麼。看心情吧。但你知道的,我討厭那個人,所以你可以做點讓我開心的事。”
陶然說完,就離開了。
這才是她來這趟的主要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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