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二哼了一聲:“那鄭琴琴再差,至少識字斷句。她娘家人都聰明,她生出來的孩子不會差,如果你郭家也能出個秀才,也算是光宗耀祖了。更何況鄭秀才過兩年便又能參加科試,這萬一要高中了,你家到時候就是跟著雞犬升天沾光了!”
“三十兩!”郭父拍板。“你給三十兩,我家就娶那女人!”
馮二爽快應了,“但有條件!”
“您說。”
“鄭琴琴嫁進來之後,你們不能不經過我的允許休她。不能讓她偷跑離家。要讓她安安心心在家相夫教子!我隻要求這幾條,我要落實到文字,要你們按手印。其他關於她的任何生老病死,我都不管。能答應嗎?”
郭家父母對視了眼,便一齊點起了頭。
當天,他們便找人去了趟鄭家,並答應給三兩銀子的聘禮。
鄭秀才自然看不上郭武,可一聽,他們的求娶是馮二的意思,又想著女兒嫁出去,他家不但少了口舌,還能少一口人吃飯,多了郭家人幫乾農活,倒也不是壞事。
“十兩!”鄭家漲了價。
郭家自然不乾。“最多五兩。”
“少於十兩不談!”
郭家便把這事告知了馮二。
郭家的意思是想找馮二要銀子,但馮二偏就不想讓鄭家占便宜。
於是第二天,獄中傳來消息,說鄭平又摔倒了。
著急拿錢打點獄卒的鄭家主動來了郭家,詢問就六兩銀子做聘行不行。要是他們現在給錢,他今晚就把女兒嫁過來。
鄭琴琴不願成為村姑,更不想嫁給村夫,還是個殘疾的村夫,她試著一哭二鬨三上吊了。可鄭家從郭家拿來的六兩銀子已經用了一大半,哪裡還能毀約?
於是,鄭琴琴直接被鄭家人綁上了花轎,送去了郭家。
郭家人既沒敲鑼打鼓,也沒宴請,就隨意拜了個堂,吃了頓飯,弄了婚書,便算禮成了。
郭武倒是不在意鄭琴琴的名聲,畢竟他是連黃翠花都不忌口的人。但他卻受不了,就鄭琴琴這樣身名儘毀的,還敢辱罵他,淩辱他,唾棄他,譏諷挖苦他!
喝了三杯酒的郭武難忍怒意,新婚夜就對妻子動了手。
“罵我?你又是什麼好東西?萬人騎,萬人棄的醜八怪罷了!照照鏡子吧你!”
鄭琴琴尖叫之餘,更是破口大罵,那難聽的話語叫外邊的郭父都砸了酒盅。
郭武不但沒給她鬆綁,為了讓她閉嘴,還直接拿布塞了她的口。
總之,該辦的事還是辦了。
第二天天不亮,郭母就來叫起了。
“我家活兒多,既然嫁進來了,就沒有閒著挺屍的道理!”鄭母拿了一把戒尺,催促著鄭琴琴去打水生火……
從那天起,鄭琴琴的身後就跟了郭武和郭母。她,不但是村姑,還是整個郭家乾雜活兒的婢女……
那林家少爺大概在半個月後才從家裡解禁,找來了村上。
雖聽說鄭琴琴已婚,但他還是想來看看。
如果她願意,他還是可以想辦法把她帶走的。
直到他認出那個蹲在院中邊洗衣服,邊破口大罵,麵目猙獰,還長相瘮人,舉止粗俗的女人就是他要找的鄭琴琴後……
他的所有重逢幻想全都破滅!
他幾乎是頭也不回地逃跑了。
鄭琴琴這才注意到離開的那群人,她看到了林家那位。
她要去追,結果郭家人的棍棒已經招呼了來……她知道,她就算能逃出這個牢籠,她的夢也全都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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