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姝看那猞猁一眼,說道:“我瞧著那鐵籠還是很牢固的,隻要沒人動它,想來它是跑不出來的,母親,你就依了女兒吧,女兒會小心些的。”
崔氏倔不過姝姝,隻能讓奴仆把這猞猁搬到耳房去。
奴仆搬動時,猞猁又齜牙咧嘴做攻擊狀。
等看著猞猁被送入耳罩房,姝姝也鬆了口氣。
到底有些受到驚嚇,崔氏讓丫鬟煮了碗安神湯給姝姝喝下。
不到用晚膳時,整個國公府都知曉蜀王給了三姑娘一隻凶獸。
若不是怕主人訓斥,國公府的下人們都想過來瞧瞧凶獸長的什麼模樣。
晚膳時,宋金良也放衙回來。
他路上就聽聞曹國公府發生的事情,一路有些擔心,回來見姝姝並無大礙才鬆了口氣。
又道:“蜀王亦不知想些什麼,怎能把曹國公府都馴服不了的猞猁給我們姝姝。”
崔氏歎口氣。
姝姝小聲道:“爹爹我沒事兒,我們先用晚膳吧。”
她其實有些猜測,或許是因身上的甘露,所以那小猞猁並沒有對她露出凶相。
若是如此,小猞猁不凶她咬她,她就用甘露把小猞猁治好,然後放歸山林吧。
用過晚膳,姝姝想著那小獸的事兒,讓丫鬟去廚房捉了雞丟到猞猁籠子中。
姝姝晚上沒過去耳罩房,她還是有些怕這些凶猛的獸類,上輩子陰影太大,晚上她在房中看書,等到亥時睡下。
次日早起,姝姝先過去祖父院子鍛煉。
宋昌德也聽聞昨兒的事情,今日見著孫女不免多問一句,“那猞猁還可在?”
姝姝點點頭,“還放在耳罩房中。”
宋昌德點點頭,倒也沒再多問。
姝姝每日還是蹲半個時辰馬步,半個時辰她隻歇過一次。
老國公爺見孫女能堅持到這種程度,也對她刮目相看,這小孫女很得他的喜歡。
姝姝蹲完半個時辰馬步,也不管宋凝君還在打拳。
她跟老國公爺說了聲就回到沁華院。
宋凝君還未打完拳,沒到早膳時間,姝姝想了想,過去耳罩房。
珍珠跟著她,見她要進耳罩房,急忙道:“姑娘,您可不能進去,那小獸凶得很,昨兒進去喂它時恨不得撲上來咬奴婢們的。”
“無妨,我進去離的遠些就好。”姝姝想著,總不能一直把它丟在耳罩房不見它的。
姝姝站在廊簷下許久,最後才咬牙鼓起勇氣推開耳罩房。
一開始耳罩房裡都沒動靜,姝姝推開門就看蹲坐在鐵籠中的小猞猁。
一雙金色獸瞳靜靜的望著她,沒有半分凶殘的模樣,甚至還晃了晃短小的尾巴。
珍珠捂嘴道:“它竟然不凶姑娘。”
姝姝見它乖巧的蹲坐著,似也沒有那般可怕,她回頭跟珍珠說:“你去端半碗清水過來吧。”
“那姑娘小心些,還是莫要靠近比較好。”珍珠說罷,轉身去廚房端了半盞清水過來。
姝姝接過清水,猶豫下,回頭跟珍珠道:“珍珠,你出去等著我吧,把房門幫我關好。”
珍珠也不多問,退下時關上房門。
姝姝端著清水站在門口,還是有些不敢上前。
直到籠中的猞猁輕輕的喵了聲,姝姝有些繃不住,笑了聲,嘀咕道:“還說不是貓,這明明就是一隻貓呀。”
一隻體型巨大的貓兒。
姝姝到此刻心中才沒那般害怕,她試探著朝著鐵籠靠近了些。
籠中的猞猁又輕輕喵了聲,獸瞳也漸漸放大。
姝姝鬆了口氣,蹲在鐵籠麵前,把手中的茶盞放下,而後伸出左掌,心中微動,那玉瓶就顯露出去。
猞猁嗅了嗅,也不蹲坐著了,立刻起身,使勁衝姝姝喵喵叫了兩聲。
還抬起一隻前爪從籠中伸出,卻是收起尖銳的利爪,隻見厚厚的肉墊。
姝姝的臉色到底還是白了兩分,身子往後仰倒,差點摔了。
猞猁歪著頭看她一眼,收回前爪,獸瞳似有些不解。
姝姝紅著臉頰,又蹲好,然後從玉瓶中倒了兩三滴甘露落在清水中,她細語道:“這東西應該是你喜歡的,但不知曉對你有何作用,我先少給你一些,你後肢的傷口有些嚴重,我下午去尋些藥過來給你敷傷口,但是你不許咬我。”
甘露滴入清水中,猞猁甚至用兩隻前爪在籠中蹦躂了兩下,看樣子是很高興的模樣。
姝姝把滴入甘露的清水小心翼翼推入籠中,猞猁隻是乖乖看著,等她的手挪開,才開始大口大口舔著茶盞中的水。
姝姝也徹底鬆了口氣,它真的沒有傷自己,沒有攻擊自己的意圖。
難道是甘露的原因?
但她記得上輩子宋凝君馴服那頭黑豹幼崽並不是如此的。
那頭黑豹幼崽才回來時也具有攻擊性,甚至還想攻擊宋凝君的,後來每日宋凝君給它喂一碗清水,裡麵融的應該有半滴甘露。
也是如此幾日,那黑豹幼崽對著宋凝君才沒有攻擊的意圖。
但這隻猞猁完全不用,它在曹國公府看到她時就表現的很溫順的模樣。
她的甘露是不是跟宋凝君的還是不同的?
所以這些凶獸才會對她如此溫順。
不管如何,姝姝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兒。
她收起掌心的玉瓶,低聲道:“那你喝完就乖乖的休息,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