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姝說這個七日後才能喝,在等幾日我們嘗嘗看。”
…………
姝姝次日繼續做桃花醬,她買的野蜂蜜不少,估摸著做個兩百多罐沒問題。
主要是親朋好友太多,做好了都要分一分。
次日,符華來還找姝姝玩,繼續幫她做桃花釀,姝姝過了好幾天才完成,統共做了兩百多罐。
還剩餘些桃花,姝姝也沒浪費,整朵兒桃花洗淨後釀乾,倒入酒壇裡就成,姝姝還加了些甘露,她也不知這桃花酒能不能釀成,就當隨便釀著玩,還喊人幫著在桃花下挖了兩坑,把兩壇子桃花酒給埋在桃花樹下。
姝姝做的桃花釀府中女眷都有份兒,還有兩位師父跟伏榮春大師兄師嫂,以及蜀王殿下,每人送了兩罐兒。
就這樣姝姝還餘下百來罐兒,她放在書房裡頭,可以留著自己慢慢喝,或者給家人。
這個東西她沒打算賣,如果她一直生長在水鄉村,有了甘露,做這樣的桃花釀,賣給鎮上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們肯定能賺大錢,不過她回來了國公府,不再缺錢,她有母親,母親待她很好很好,給她花都花不完的銀錢。
她的日子應該也比許多人都輕鬆快樂,甚至再過些日子就要嫁給蜀王做王妃,可她心裡頭總是不踏實,有些茫然。
姝姝其實已經意識到她心理有些問題,性子也不太好太懦弱,哪怕重活一回,她骨子裡頭都還透著這種弱。
甚至不信任任何人,她可以對許多人好,對家人好,可她還是不信任她們。
兩世的陰影並不是能夠輕易抹掉的。
姝姝想起這些,忍不住歎了口氣。
該送的都送的差不多,還有蜀王府沒送,姝姝也有小半月沒見到蜀王,他應該也挺忙的,就算不用鎮守邊疆,但是朝堂的事兒很多,他是大殿下,順和帝肯定也吩咐他不少事情做。
姝姝看著書房的桌案上的幾罐桃花釀,打算晚上離開德善堂的時候給蜀王送過去。
不過剛吃過早膳,外麵忽然來了人,腳步沉穩,姝姝出房就見到蜀王,她微微一怔,“師兄,你怎麼過來了?”
傅瀲之麵上帶著寒意,但是見到姝姝的時候他表情緩和下來,“焦慎國公主病了。”
隻是一句話,姝姝就懂了,難怪小公主這幾天沒來找她。
姝姝問道:“怎麼回事?”就算是病了,宮裡頭有禦醫,宮中太醫的醫術或許比不上師父,但絕對不會差很多。
師父之所以被稱呼為神醫,那是因為師父能治很多的疑難雜症。
傅瀲之道:“風寒的症狀,但是好不了,已經三日了。”
姝姝知道耽誤不得,道:“我跟師兄進宮看看,師兄還派人去尋我師父了?”
她醫術自然不如師父,很多疑難雜症她都沒有碰見過,有師父去她也安心些。
傅瀲之道:“已經派人去德善堂。”
姝姝跟著蜀王出了國公府,坐上那輛黑漆平頂的馬車,馬車朝著宮裡駛去。
一路上,傅瀲之也把事情詳細告知姝姝,他說的並不算快,語調很平淡,表情都很平淡。
姝姝從他口中知道小公主三日前的早晨突然病倒,太醫檢查說是普通風寒,然後開了藥方,喝了兩三日都沒好轉,今兒早上小公主身上燙的厲害,人也開始神誌不清。
這事兒連順和帝都驚動了,甚至很震怒,讓太醫院一定要把人治好,不治好,大虞跟焦慎國往後怕是再也無法成為同盟國,甚至大虞極有可能被焦慎報複,因為大家都知焦慎王很寵愛這個小女兒。
皇宮裡麵人心惶惶的,符芷整日陪著妹妹,符禪也焦頭爛額直歎氣。
姝姝心裡麵也很清楚,小公主不能出事。
她跟蜀王道:“師兄你彆擔心,師父很厲害的,什麼疑難雜症都能治。”
傅瀲之看著她嗯了聲。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在說話,姝姝心裡也擔心小公主。
其實她還挺喜歡小公主的,算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小公主沒什麼心機,性子單純。
很快到了皇宮裡頭,這次因是急事兒,有順和帝的手諭,馬車不用停,直接駛到符華住的寢宮前。
姝姝隨著蜀王進到大殿,裡頭氣氛凝重,宮婢跟奴才們垂首站在兩側,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姝姝跟蜀王朝著裡屋走去,裡麵站著不少人,順和帝,趙貴妃,太醫院院使,還有伏神醫。
另外符芷跟符禪也都在,兩人麵上焦急,符芷眼底都有了青影,顯然幾天都沒休息好。
符華躺在床榻上,燒的小臉通紅,呼吸聲很重,應該是很不舒服。
伏神醫正在給小公主把脈,過了會兒才回頭跟姝姝道:“徒兒,你也來給公主把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