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琪掛了電話,繼續做自己的功課,順帶看綜合新聞和財經新聞,晚上大約十點左右,電話鈴聲又響了,樊琪接電話:“喂!”
“樊小姐。”
“何小姐。”樊琪聽出來是何秀敏。
“想知道長興的那位股票經紀是什麼來頭嗎?”
“什麼來頭?”樊琪問。
“長興老板許轄的女兒,許妙兒。”
“這樣啊?”
“我對你的采訪,被電台用在了今天八點的一檔直播節目裡了。”
“我沒有收音機,所以不知道呢!”樊琪跟何秀敏說。
“沒關係,你明天早上七點下樓,我們在樓下碰麵,我給你聽節目錄音?有驚喜哦!”
“是嗎?難道不能現在說嗎?我覺得我要睡不著了。”可能是這位何小姐很好相處,樊琪不知不覺跟她說話就像老朋友一樣。
“明天七點,我在底樓中庭等你。”
好吧!人家要賣關子,她還能怎麼樣?
樊琪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收拾了資料進屋睡覺,這麼小的一間屋子,要是放在昨天以前,她一個人住都嫌棄,沒想到昨晚居然躺下了兩個人。
今天跑來跑去,樊琪倒床就睡,一覺睡醒伸手想要抓手機,睜開眼,發現是這麼個逼仄的小房間,她伸手拿起枕頭邊的一隻老式的上海牌手表,上頭顯示的是五點半,還早,不想起來,也睡不著了,她靠在床頭,看了一眼邊上的一個枕頭。
她也會有朝一日跟一個男人同床共枕,而且居然規矩到沒有下手。
想起手,她抬起手,不對!怎麼叫沒下手?
經過了整整一天,樊琪終於後知後覺,想起前天夜裡自己在半夢半醒之間抓過東西,伸出手試著抓了抓,一時間尷尬得想撞牆……
樊琪在尷尬中消耗了半個多小時,起床刷牙洗臉,用吐司夾了荷包蛋,權當三明治配了一杯牛奶,吃了早飯。
她搭電梯下樓,進入中庭花園,裡麵的樹木之間拉起了繩索,才這個點,上頭已經掛滿了五顏六色的衣服,猶如萬國旗。
港城素來房子緊張,家家戶戶連個陽台都沒有,曬衣服就是一件頭疼的事,他們家用烘乾機,也有人家是見縫插針找地方曬。
“樊小姐。”
聽見叫聲,樊琪轉頭迎過去:“何小姐。”
何秀敏按開了錄音機,放起了卡帶,這是一期對當下股市現狀的探討節目,不過節目主持人不是何秀敏,而是一位男士,還邀請了幾位股票經紀人嘉賓。
一開始,就放了樊琪在地鐵上的錄音。
然後主持人開啟了這個話題:是誰給股票經紀行這樣的勇氣,可以肆意嘲諷前來谘詢的客戶。
“如果這位樊小姐沒有誇大其實的話,那麼長興這種態度在我看來已經不僅是傲慢,而且很粗俗。不管人家從事什麼行業,就算真是砵蘭街的北姑到你們那裡開賬戶,難道她就不是你們的客戶?”在這位嘉賓的開場之後,這期節目做成了對股票經紀行服務的聲討。
樊琪聽見這話,臉都綠了,原主的記憶裡砵蘭街就是港城的紅燈區,這是什麼話?
本來中小股民也對這些股票經紀行有很多的抱怨,樊琪去長興谘詢一下,明明是股票經紀行傲慢無禮,他們卻還找了狗仔來登報,汙蔑人家。
“這位樊小姐說話條理非常清晰,她投兩萬也好,兩千也好,這個客戶我都願意接。遠超,幫我聯係一下樊小姐,我願意做她的股票經紀人。”裡麵的一位嘉賓說。
“廖先生依然如此俠義。好的,我會請秀敏幫忙聯係。”
樊琪聽完節目抬頭,聽何秀敏說:“廖繼慶先生是本港有名的股票經紀人,耀華經紀行的老板,他做即日鮮很有名的。他跟長興的許轄是死對頭。”
“即日鮮?”
“即日鮮就是當日買賣。”
這不就是超短嗎?樊琪笑:“是這樣啊?”
何秀敏笑著說:“廖先生說你可以去他們經紀行找他。他們的辦公室在長興隔壁。”
“我知道,我昨天也去問過,他們的櫃台也是緊挨著長興。我今天下午就過去,上午還有一些事。”樊琪抑製不住笑,“謝謝你。”
“不用客氣,這期節目實際上是一個引子,我們要直擊的是拿著高額傭金,態度傲慢的經紀行。我幫你聯係,看廖先生什麼時候有空。”
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何秀敏分彆之後,她高興得想要蹦躂起來。
樊琪回家,九點不到接到何秀敏的電話,說廖先生今天下午兩點在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