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出來,換來的是陳至謙一個生氣又沒辦法生,想要笑卻又沒法子笑,感覺像是裂開來的表情。
樊琪撓頭,自己剛才說想要辣醬油?她又沒叫他買辣醬油,真是哪個沒有提哪個!
“沒有辣醬油也好吃的。”
“不是,做蔥燒大排。我去燒,砧板空了,你來切豆乾、竹筍和土豆?”陳至謙跟她說。
“行。”
樊琪端著砧板到餐桌那裡,灶台那裡空間實在太小了,壓根容不下兩個人。
樊琪正在切土豆,電話鈴聲響起,她拿起電話,聽見對過的馮學明說:“樊琪很抱歉,我媽壓根不知道狀況,她胡說八道的。”
“但是你知道狀況,你應該跟她說清楚,讓她知道我跟你之間完全沒關係。”樊琪說話很不客氣。
“我……”馮學明一時語塞。
“還有其他事嗎?”樊琪問他。
“有。你明天要出席慈善晚會,能不能穿我們的禮服參加?”
這個廖雅哲又跟他說了她要參加酒會的事?不過給人拍廣告,也算是代言人吧?
“行啊!”
“我明天給你送過來。”
“然後報紙再出一條新聞《闊少親自為樊琪送禮服》?”樊琪問。
馮學明立馬改口:“我派人送過來。”
“下午三點,我會跟廖太一起去做造型。三點之前到,都可以。”
“OK。”馮學明掛了電話。
樊琪把切好了的三丁拿過去,跟陳至謙說:“馮學明說,讓我明天穿WO的禮服去參加慈善晚會。”
“也是應該的,畢竟要合作嗎?”陳至謙把炸好的花生米分成兩份,一份撒了點鹽,一份放在邊上。
樊琪拿起一顆花生米,往嘴裡塞,陳至謙說:“還沒放涼,沒脆呢!”
“沒關係,先吃起來。”樊琪咀嚼著花生米,看陳至謙炒辣醬。
“哎呀!你不要省辣醬,這麼一點點,辣味兒都沒有。”
陳至謙又加了一勺,樊琪又心疼了:“你是對的,要省著點兒吃。吃完了就沒了。”
陳至謙看著鍋裡還沒炒開的豆瓣醬,把罐子遞給她:“你來。”
樊琪撚了一顆花生米,往他嘴裡塞:“我就隨口說說,你怎麼就生氣了呢!”
說完樊琪才發現自己剛才的動作是多麼不合適,幸虧陳至謙蹲下去拿碗了,她偷偷呼出一口氣。
還沒站起來的陳至謙說:“把冰箱裡的麵條拿出來,要下麵條了。”
樊琪打開冰箱看見有個塑料袋,打開來看,就是上海細麵,問:“哪兒買的?”
“公司邊上隔開一條馬路的小巷子裡,有一對上海來的夫妻,開了一家麵廠,問他們買的。”
這話怎麼這麼熟悉呢?這不是自己找的鹽水鴨的借口嗎?這人還真是小氣。
小氣鬼做的紅燒排骨味道飄了出來,樊琪聞著都香死了,陳至謙盛出大排骨,遞給她:“你把大排端上桌去。”
樊琪接過,聞著香味兒放到桌上,轉身過來抽了筷子和勺子,用勺子舀了一點大排濃稠的醬汁,伸出舌頭舔:“好吃,真好吃。”
正在洗鍋的陳至謙,轉頭看見這幅饞相,突然生出了逗她的心思:“明晚你參加酒會,我一個人吃醃篤鮮了?”
聽見這話樊琪著急了:“誰會在酒會上吃飽?我回來要吃的,萵筍我喜歡吃脆的,你給我留一點,我回來吃。”
陳至謙再也無法克製嘴角的笑意:“來端辣醬。”
“嗯,嗯!”樊琪過去端了一大碗辣醬,放到桌上拿起筷子,挑裡麵的花生吃。
“花生那麼油,你吃那麼多?”陳至謙問她。
“辣醬裡的花生,時間長了就不脆了。”
陳至謙端著兩碗麵條過去,樊琪用勺子舀了一大勺辣醬蓋在麵上,又夾了一塊大排,放在麵上,低頭先喝一口湯,辣醬的微辣鹹鮮已經在麵湯裡泛開,好讚!
她再咬一口大排,大排醬汁濃鬱,肉很嫩:“我覺得,我們可以原地開店了。”
開店?虧她想的出來。陳至謙挑鬆了麵條吃了起來,陡然之間也發現自己做的麵條真的挺好吃,有上海弄堂小店的味道。
樊琪連麵帶澆頭,還有麵湯全部掃進了肚子裡,她坐在椅子裡,很有吃飽喝足拍肚皮的衝動,見陳至謙站起來要收拾桌子,她忙說:“我來,我來!你燒飯,我洗碗。你肯定有事兒做,你忙吧!”
樊琪收走了桌上的碗筷,陳至謙拿了抹布擦了桌子,把臟抹布遞給她,讓她洗了,他去衛生間洗了手之後,進了房間。
“樊琪,明天參加酒會,你戴這個吧?”
樊琪轉頭看去,陳至謙把一個看上去有些年頭的盒子放在了桌上。
樊琪有些疑惑,擦乾了手,拿起這個很大的盒子,盒子的本來顏色應該是紅色的,不過外層已經掉漆了磨損得斑斑駁駁,按下卡扣,打開盒子。
好歹上輩子她足夠有錢,見識也足夠多。
這東西要是出現在拍賣會上,馮學明的蘭博基尼都可以買好幾輛了。
主石是一塊雞蛋大小,碧綠通透的翡翠福瓜,用鑽石做了一個吊墜扣,掛在了一條設計簡潔,以長方形鑽石組成的項鏈上,翡翠的濃鬱配上鑽石的閃亮。這樣一串鑽石項鏈不難找,這樣一塊翡翠,恐怕很多年都很難在拍賣會上遇見。
“這塊翡翠是清宮裡流出來的,我太爺爺將它買下,送到美國,請了有珠寶商的珠寶商之稱的奧斯卡兄弟進行設計鑲嵌,給我奶奶做十六歲的生日禮物。那麼多的物件都流失了,這是我爸媽偷偷藏了下來的。”
“不行,不行!我就參加一個酒會,不用戴這麼有意義,而且還特彆貴重的東西。”樊琪把盒子合上。
“這種慈善晚會就是名利場,身上光禿禿的,在那種場合會很難受。。”
“隻要你夠強,你就是穿件T恤衫,彆人照樣對你鞍前馬後。”樊琪絲毫不在意。
上輩子她成名之後,作為券商的特邀嘉賓去參加酒會,她就是一身休閒服,跟衣香鬢影的會場格格不入,照樣是裡麵的重磅人物。
陳至謙問她:“你現在夠強嗎?”
樊琪:紮心!
陳至謙淡淡地說:“有了這條項鏈,你何須跟馮太對質,隻需要一句,這是你公婆給的家傳之物。”
這話真特麼有理,想到自己也有一天需要靠珠寶來撐場麵,實在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