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一大清早,樊琪要被陳至謙煩死了,他非要叫她一起去打高爾夫,而這些老先生可真有興致,居然要七點開始。
“快起來了,餛飩要坨了,吃好了要去鄉村俱樂部了。”
麵對陳至謙的叨叨,樊琪把大白熊壓自己腦袋上:“你自己去吧!讓我再睡一會兒,餛飩坨了,我再燒燒,也能吃的。”
“你真不去?”
“不去啊!哥哥,你讓我睡覺,好不好?”
“有一家德國菜,脆皮豬手特彆地道。想吃嗎?”陳至謙問她。
樊琪拿開大白熊,揉著眼睛看著站在床邊的陳至謙。
“你陪我去打高爾夫,晚上我陪你去吃脆皮豬手。”陳至謙提要求。
樊琪一雙眼睛眯著看了陳至謙幾秒鐘,最終她撐著從床上起來。
樊琪刷牙洗臉換了衣服,坐在餐桌邊拿了醋瓶到了一勺子醋進餛飩裡,大口大口吃餛飩,陳至謙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慢慢吃。”
樊琪仰頭怒瞪他,像一條齜牙咧嘴的小奶狗。
吃過早飯,兩人坐上車,陳至謙還在想著怎麼逗逗她,沒想到聽見收音機裡放的歌曲,她居然跟著哼唱起來,就是有點兒跑調。陳至謙嘴角微微翹起,真是小孩子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過了轉角她突然停了歌聲,陳至謙側頭看她,見她入迷地看著窗外,那邊的山上是海洋公園的遊樂設施。
車子一直往前,她看了一路,轉彎之後,她還轉過頭去看。
海洋公園的景觀消失,她才轉過頭來,繼續唱發音不準,調子跑偏的歌。
到了俱樂部門口,保安過來詢問之後,開門讓車子進去。
樊琪第二次來這裡,第一次來很有感覺,這一次就淡了,可能是看過了袁氏大樓吧?這裡給她的感覺是有味道,卻又沒有那麼渾然天成,略顯刻意了。
陳至謙停下車子,兩人並肩往裡走,看見門口的袁海,陳至謙打招呼:“二叔。”
“至謙,小琪。”袁海迎了過來。
“袁爺爺來了嗎?”
“來了,在裡麵呢!”袁海帶著他們進去。
兩人跟著袁海一起進去,隻見袁老先生正在跟另外一位老先生聊天,陳至謙走過去:“袁爺爺。”
袁老先生介紹:“至謙,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錦成集團的傅老板,你應該知道惠千家超市吧?”
“當然,久仰傅老板大名。”陳至謙說。
袁先生笑:“我給傅老板看了你的兩個遊戲裡麵的角色,他很喜歡,錦成下麵的玩具天地想要和你聯合打造和推廣這兩個遊戲的角色。”
這就是玩具天地的老板?原本她認為玩具天地和孩童世界之爭自己就是個吃瓜群眾,現在聽下來居然跟陳至謙有關?
傅老板跟陳至謙說:“我看到了這幾個角色,又聽說你想跟袁老板聯合拍攝卡通片,也有意要在出售遊戲機的時候搭配玩偶。我認為我們可以深度合作,不僅是代理銷售遊戲機,也可以進行遊戲角色的開發。”
“謝謝傅老板的厚愛,之前有想過,隻是錦成是華資大商行,天鑰是初創企業,怕傅老板看不上這點小生意。”陳至謙此刻很謙和。
“怎麼可能,袁老板的推薦和你產品本身的前景就是保證。”
“謝謝!”
幾個人在說話中,袁海提醒他爸:“喬老板來了。”
傅老板和袁老先生一起迎了過去,進來的喬老板,樊琪自然認識,是本城數一數二的富豪,這位都不用袁老先生介紹,他已經過來握陳至謙的手:“阿遠跟我說了,說最近新交了一位知己。”
“喬老先生好。”
“走吧!一起去打兩杆。”袁老先生說道。
樊琪看著陳至謙在球場上如魚得水地和這幾位大老板揮杆聊天,她原本以為今天是需要帶女伴出場的應酬,這麼一看完全用不上她,那陳至謙叫她來做什麼?
“小琪,過來!”
陳至謙叫她,樊琪隻能從遮陽傘下走了過去,聽他跟喬老先生說:“我愛人在股市上的天賦確實連廖繼慶先生都稱讚,不過她剛剛考出經紀牌照,她是否真有能力還得等這次實盤大賽見分曉。”
“你這麼努力做事,難道還要讓太太也出來做事?”
“不能埋沒她的天賦。”陳至謙把球杆遞給樊琪,“你來玩兩杆?”
樊琪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在幾位商界大佬麵前提自己炒股的事。
陳至謙問她:“會嗎?”
樊琪能說會,但是不喜歡嗎?上輩子爸媽渣歸渣,但是不差錢,所以這些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玩意兒都讓她學了,隻是不太精而已。
不過這輩子的樊琪不應該會吧?她說:“不會。”
“我教你。”
聽見這話,樊琪虎軀一震,上輩子她想要拒絕直屬老板,故意說不會高爾夫,那位老板借機說要教她,對她動手動腳,被她一杆子打到關鍵處,差點讓老板直接做公公。
那時候她想都沒想直接打了,如果陳至謙也這個教法子,她打還是不打?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陳至謙壓根就沒貼她的身,就是給她示範怎麼站,怎麼拿杆,怎麼揮杆,教得十分規矩。
“試試。”
樊琪一杆子揮出去,架勢有了,球跟那個洞之間的距離是八竿子打不著呢!
“可以,可以!第一次打成這樣已經很好了。”
他這是誇小孩子呢?樊琪打了一杆轉身,見劉襄年在馮學明的陪同下,下了高爾夫球車,往這裡走來。她跟陳至謙說:“劉襄年來了。”
“讓他來吧!”
袁老先生比陳至謙先走過去:“劉老板,好久不見。”
喬老先生也已經走了過去:“襄年老弟,最近身體怎麼樣?”
“總歸是開了那麼一刀,僥幸沒有擴散。”劉襄年說道。
喬老先生歎了一聲:“確實,世事無常,也算是萬幸了。”
傅老板也過去了,樊琪和陳至謙也跟著一起過去。
劉襄年看見孫子,跟在袁載德身後,劉襄年心裡實在難受,這孩子為什麼這麼擰巴?舍近求遠呢?作為親爺爺,難道他給他的支持會比袁載德少?
“至謙,今天在陪幾位老板打球?”他問。
陳至謙微笑點頭:“袁爺爺想要介紹傅老板給我,剛好喬老先生是阿遠的長輩,是他們不嫌棄我打球不好,遷就我。劉老先生也是來打球?”
他叫袁載德“爺爺”,叫他“老先生”,劉襄年一直告訴自己,要守得雲開見月明,可一直這樣,他也不能忍。他想發火,卻又壓了下去,告訴自己:忍無可忍,重新再忍。
他說:“我就是出來走走,做了手術之後,已經不適合做這些運動了。剛好幾位都在,跟你們一起聊聊天,中午就我做東?”
幾個人一起邊打球,邊聊天,大家都是商界人士近期日美之間的《半導體協議》也是一個熱點問題。
在場的幾位爭論著美元貶值是否有效?畢竟從八五年二月份美元開始貶值之後到今天已經快一年半了,美國對日本貿易逆差繼續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