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琴往沙發上看
去,鐵定是自家那個小東西沒輕沒重,說:“你也彆什麼都依著她,有時候她要是胡來,你該說的就要說。"
"姆媽,沒事,琪琪她就喜歡跟我打打鬨鬨,我們很好的。"這話倒是跟自家姑娘一個調調。聽見叫她名字,樊琪從沙發上起來:“叫我乾嘛?”
"你自己來看看,把阿謙掐成什麼樣兒了?"
樊琪見陳至謙穿著圓領衫在吃早飯,襯衫放在沙發上。
平時他總是在樓上就穿好了衣服,今天到樓下來穿?基於他往日的表現,樊琪確認這貨就是故意的,她用不善的眼神看著他。
換來了陳至謙伸手輕輕在她臉上掐了一把。
張月琴見女兒女婿的表情。好吧!他們小夫妻倆之間想來小雞啄小雞,不會疼的。
陳至謙吃了早飯,漱口之後,過來套上襯衫低頭扣扣子,樊琪伸手拿起沙發上的領帶,淺笑盈盈:“我給你打領帶。”
陳至謙心頭一喜,樊琪伸手把領帶往他脖子裡一扣,聽他問:"會打嗎?"
會打紅領巾結,樊琪哢哢哢打了之後,往上一收,陳至謙低頭輕聲問她:“你要謀害親夫?”“真不是個東西。”樊琪翻了個白眼。
“姆媽以為你被我折騰慘了,所以我故意露給她看。一看你掐得我這麼厲害,她心裡就沒那麼心疼你了。”陳至謙輕聲在她耳邊說。
“我跟姆媽說清楚了。你還搞這一出?”
張月琴遠遠地看著小兩口,低頭笑,這倆孩子啊!還以為他們過不到一起了呢!沒想到還有這麼如膠似漆的一天。
小夫妻倆上班去,樊琪坐在副駕駛聽著新聞,劉襄年太太的葬禮也算是一個熱點,主持人說:“訃聞稱吳美雲為‘愛妻',劉襄年將以妻子之禮,送彆吳美雲,吳美雲四十多年寒暑終於等來結果……"
聽見這話,樊琪翻白眼:“劉襄年一直口口聲聲稱你奶奶是她妻子,就這麼點小壓力就頂不住了?"
“他的深情全部在他的利益之後。”陳至謙嗤笑一聲,"你看好,他為了破除不良傳言,還會在葬禮上演戲。"
果然被陳至謙猜中,一周後,劉老太太的葬禮十分隆重,葬禮上劉襄年獻花灑酒,發言的時候,邊
念稿紙邊用手帕擦眼淚,顫顫抖抖,好不傷心。
最後劉老太太安葬入劉家的家族墓園,葬在她已逝的兒子兒媳一起,而她的墓邊上還留有劉襄年的空位。
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劉襄年坐在書房的躺椅上,他問外孫:“你要求的,我全做到了。現在你滿意了嗎?可以回天禾了嗎?"
馮學明低頭:“外公,我從未以我回天禾跟您交換外婆的喪禮規格。你也從來沒想過要以此為交換讓我回來。給外婆這樣的喪禮,是為了平複外界沸沸揚揚的流言,是為了能穩定天禾的股價。所以您要我回來就是額外的要求,我不會答應,也不可能答應。"
“你還不肯回天禾?”劉襄年這幾天真的是委屈求全,忍受著女兒的陰陽怪氣,外孫提出的條件
他儘數都答應,自己已經一再退讓,最後卻是這樣一個結果,“我教你養你這麼多年,如今我風燭殘年,半截身子入土了,劉家這麼大的家業,想要托付給你,你居然說這樣的話?"
“我感激外公多年的教誨。給了我可以自己創業的勇氣,現在WO的銷售很好,鄒碧君的先生,幫我開拓了新加坡和台灣的市場,我也嘗試著進入上海和北京的商場。另外,我過一陣打算去歐洲看看。我自己的生意尚且有些力不從心,更何況天禾。外公,您可以考慮一下,是不是委托給信托公司?"馮學明把話跟外公攤開來講。
“我再問你一句,你真的不要?”劉襄年頭腦發脹。
"不要。外公,我確定了。您如果願意,可以給雪宜留一份之後捐出去。"馮學明站了起來,"這幾天您也累了,身體還不好,早點休息。我明天進公司,下午再過來看您,我們再談。"
劉襄年看著外孫走出了書房,突然發現這棟偌大的房子冷清的可怕,他從樓上走到樓下,走進園子裡,仰頭看那棵隻有一半的鳳凰樹,栽種它的人走了,把它砍成這樣的人也走了。
他曾經夢裡在他和婉音的孩子能子孫繞膝,也曾經他和吳美雲坐在院子裡,外孫牽著孫女在邊上玩鬨。
這個繁園居然隻剩下他一個人了,劉襄年頹然坐下,雙手捂住臉,他不知道該哭的是失去的夢,還是失去的真實。
馮學明離開繁園,開車回家,這幾天他忙得頭昏腦脹,外婆的喪禮他是拿主意的人。而且他媽還
給他搞出了一攤子的事,跟外公鬨個不停不說,還在喪禮當天,把來參加喪禮,準備成雙成對給外婆磕頭的他爸給趕了出去,她情願一個人磕頭。
報紙又開始捕風捉影,說她要跟馮世昌離婚。作為兒子,他支持他媽離婚,但是她能不能彆在這個時候,鬨這麼大?
煩透了!馮學明想了想,明天周六,要不約廖雅哲去打個高爾夫,再晚上喝兩杯?
回到家,他立馬給廖雅哲打電話,電話那頭廖雅哲很為難:“能後天嗎?明天,周雅蘭約了樊琪和陳至謙還有我和妙兒,一起去鄉間走走,你知道周雅蘭的事情解決了,她一直想要約樊琪,樊琪不是她舅舅在住院嗎?總算她舅舅出院了,家裡有人照顧,所以一起去……"
馮學明彆的沒聽仔細,隻聽見幾個字“我和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