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琪吃了一把瓜子,看著圍觀的這麼多村裡的近鄰,踢了一腳陳至謙:“就知道吃,去拿包糖過來。"
陳至謙走回外婆家,拿了一包巧克力過來,給大舅媽:“舅媽你叫大家一起吃。”
一包巧克力分掉,樊琪已經跟大家熟悉起來,這裡的人很多連島都沒出過,彆說是港城了。
就算現在電視劇進了內地,但是這個時候也不是家家戶戶有電視機,一個個都好奇得要命。
大舅舅殺完了羊叫一聲:“阿謙、琪琪,回家了。”
樊琪站起來,要幫阿根舅媽把凳子放回去。
“放那兒放那兒我會收的,下午再過來啊!”阿根舅媽說。
陳至謙回她:“下午我帶她去逛逛。”
回大舅舅家吃過飯,陳至謙推了一輛自行車,跟樊琪說:"上來。"
樊琪坐到後座上,他踩著自行車帶著她穿行在鄉村的小路上,兩邊是綠油油的……樊琪敲了敲陳至謙的背:“田裡種的是什麼呀?”
"小麥呀!"
穿過大片的麥田,陳至謙停下了車子。牽著她的手往前麵的蘆葦蕩走去,他這是要乾嘛?突然他放開她的手,跑過去大叫一聲,大聲鼓掌。樊琪看見一大群鳥飛了起來,真的是烏央烏央的一大片,她輕聲歎:“哇……”
“我小時候最喜歡這麼乾。”陳至謙哈哈大笑。
突然,從蘆葦叢裡鑽出來一個人,說了一聲:“有毛病的。嚇人啊?”陳至謙頓時尷尬,樊琪低頭笑。
不知道他是不是為了緩解尷尬說:“帶你去看野鴨子。”他帶著她撥開蘆葦尋找野鴨,也在偶然之間看到了頭上戴冠的戴勝,還有顏色鮮亮的翠鳥。
樊琪和他坐在灘塗前靠在他身上,聽他細數小時候的開心時光,看著緩緩降落的紅日,將長江口都映照得通紅,遠處江麵波光粼粼,近處蘆葦蕩隨風掀起了波浪,最終紅日落到蘆葦蕩之下,天空隻留下晚霞。
“我還會紮風箏,明天我們去放風箏?”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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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著他跑進麥田裡,看著他把風箏放上了天,被小侄子侄女們給吹捧上了天。
風箏繩交到她的手上,陳至謙教她放風箏,樊琪看著飛得很高的風箏,記憶裡她貧乏的童年似乎在遠去,被他的童年在填充,尤其是一進家門口,外婆不是草頭餅就是薺菜餛飩等著她。
如果她不是穿越的該多好,如果一開始她就生在這個年代,和他一起在鄉間,在弄堂裡長大該多好。
聽她這麼說,陳至謙低頭吻她的額頭:“要相信這是上天最好的安排,有了你過來上輩子那些似乎也不那麼苦了。"
“我也是!”
在崇明住了三天,再回家裡已經是大年三十的下午,小夫妻倆把外婆和舅舅們讓帶回來的土特產背回了樊家,晚上陳家老倆口一起過來吃年夜飯。
回到家裡,一家四口剝著花生瓜子,看著春晚,一起守歲。
電視機在壁爐前,樊琪仰頭看著太爺爺太奶奶和奶奶的照片,她說:“爸爸,我們出去前,拍一張一家四口的照片吧?把照片也掛牆上,跟太爺爺太奶奶和奶奶一起。"
"好呀!”陳欽賢說,"等以後你們有了孩子我們再拍一張,一張張掛上去,他們會在天上保佑我們一家的。"
陳至謙上樓去拿了兩萬美金下來,放在爸爸的手裡:“爸爸,你有記憶,你知道陳家花園應該是什麼樣子,我們把這棟房子恢複成它該有的樣子。"
陳欽賢收下了這些錢,一來兒子兒媳確實有能力,二來,他確實也想把陳家花園複原,回到當年他和姆媽從港城回來,母子倆住在這棟房子裡時候的景象。
時間過得真快,大年初二吃過哥哥的訂婚宴,再玩了兩天,樊琪就不得不回港城了。
樊琪以前都是自己在哪裡,哪兒就是家了。這次是她第一次體會到,真不想離開家,卻又不得不離開的感覺。
她紅著眼圈跟家人道彆,張月琴伸手抹掉她的眼淚:“不要哭了,你昨天還說從港城回來才三個小時的飛機,要回來不是一張飛機票的事,現在倒是自己先哭了起來。"
在這樣難舍難分的時刻,隻怪樊琪耳朵太過於靈敏,聽見老哥跟老公說:“立刻給我買了寄過來。"
樊珣把這個氣氛破壞地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