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平等院莫名有些欣慰:前一年裡他也見過白發小鬼鴕鳥的模樣,和暴躁又焦急的樣子。能見證他的成長,至少證明他的眼光沒有失敗,培養能力也不弱。
至少,比鬼強!
遠方的鬼:啊欠!
那之後,日本隊帶著“世界杯冠軍獲得者”的光環,又真切地拿到了三次的世界杯冠軍。
第一次時差一點就被瑞士隊打敗了,可突然爆發的幸村和真田,再加上隱約變成了“秘密武器”的仁王,抵擋住了瑞士隊最後的孤注一擲。
立海大的名望一時之間空前絕後起來。
不僅僅是高中聯賽的全國冠軍,更擁有著個人賽冠軍,甚至在世界杯裡也有著極為重要的位置。
這樣的人……
“為什麼不打職業網球?!”
大概很多人是這麼想的吧。
然而幸村確實是長期休學也簽約了國外的俱樂部,卻一直掛著立海大網球部部長的名。而真田作為副部長,甚至都不需要在聯賽上出場比賽——同樣能被稱為天才的毛利壽三郎,從某一天開始突然就強得讓人不敢相信的仁王,單打雙打都很擅長又讓人覺得特彆可靠的柳,還有奮發圖強和丸井一起成為立海大雙打道標的桑原,與同樣單雙打都沒有漏洞的紳士柳生……
“難道隻有幸村打算打職網?!”
在發現除了幸村外的其他人都歲月靜好地繼續呆在立海大過著普通平凡的校園生活時,體育界幾乎都要炸鍋了。
高二時幸村缺席了個人賽,這一次仁王則參了賽。
根本沒有人會懷疑這一年個人賽的結果。
而在仁王拿到個人賽冠軍時,完成職業首秀的幸村也乾脆利落打通了的大滿貫的外卡賽。
亞裔運動員十年難得的好成績。
雖然同一年,手塚和越前也拿到了同樣的成就,可幸村最遲成為職業選手,自然有了所謂的“最短記錄”。
而剛剛打完美網,幸村就回日本,去立海大報了道,又完成了補考,然後和立海大的網球部的隊伍一起去了U17訓練營。
黑部教練和齋藤教練都心情複雜。
“我聽說美國隊和法國隊都邀請你了?”
幸村微笑:“是。不過,我還是喜歡日本隊領隊的位置。人要往高處走。”
他並沒有忘記他的目標和雄心壯誌。
他要帶領日本隊拿到世界杯的冠軍,並且,是連續三次。
作為日本領隊,帶領日本隊拿到三次世界杯的冠軍,這樣的履曆,在幸村堪稱輝煌的職業網球生涯裡,也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而他的隊友們,同樣在網球史上留下了不小的痕跡。
而甚至有傳說,說最後那次,幸村超齡前的最後一次U17的世界杯比賽,在勝負關係定下的那一瞬間,比賽場上都飄來了七彩的雲霞。
這樣的傳聞叫彆人聽到,是會被嘲笑的。
“拍電影嗎?又不是特效,還七彩雲霞。”
這樣的嘲笑。
但其實……是真的啊。
而真正的罪魁禍首……
“你……”處於某種預感而跑來看比賽的平等院,在比賽結束的當下,被請去了日本隊下榻的酒店。然後他進了據說是日本隊領隊的房間時,還沒關上門,就感覺到了熟悉的妖氣。
他看著占據了整張床的大白狐狸,一時無言。
“不好意思,前輩。”幸村對他露出抱歉的表情,“仁王他這是……出了什麼問題?”
大概是使用了障眼法,其他隊友都沒有發現不對,但幸村還是敏銳的察覺了什麼,結果進了房間的門還沒來得及追問就發現仁王嘭地一聲變了身。
……這玩笑就開大了,他以為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呢!
而平等院用探究的目光看了一會兒巨大的狐狸那看起來很柔軟的白毛。
他閉了閉眼睛又睜開,麵前好像隻是那個叫人心氣不順的白發少年的模樣,但一晃眼就還是趴著的大白狐狸。
平等院忍了忍,露出一個扭曲的表情。
“噗嗤。”
而仁王翻了個白眼。
他懶洋洋地在床上打了個滾,人工製造了風讓幾根毛掉下去,糊在平等院的臉上。
而後他挪了挪,讓自己的九條尾巴合成一條,又縮小了一些,讓房間不那麼逼仄:“這隻是一個小意外。”“是小意外沒錯。”平等院掙脫開了長毛。
他對著幸村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對這個小鬼而言,還是好事。”
小鬼?
仁王一爪子拍在床上,揚起的棉絮幾乎和他自己的毛融為一體。
他想,好事?
如果妖怪血脈完全被激發是好事的話……
他順手抓住床上的枕頭,往平等院的方向一丟:“一決勝負吧,前輩!你作為除妖師的尊嚴呢?”
平等院:“……”
門外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然後是嘈雜的國家隊興奮的聲音:“在玩枕頭大戰嗎?大家一起啊!”
而幸村看了一眼被砸了一頭枕頭的平等院,又看了一眼視野中和大白狐狸重疊在一起的盤腿坐在床上的仁王。
原本完全的獸形已經淡了下來,看上去像是仁王在日常生活中控製不住自己的異次元才出現這樣的情況。
當然他知道事實不是如此,可看起來確實也……沒事?
他於是側過身,笑著咳了兩聲,又彎起腰拿起落在地上的枕頭。